蔡却大惊小怪:“你还不回来啊,真是坐得住。后天就是闭幕式了。” 欧文静:“天气不好,坐飞机不安全,我后天直接飞城。到时候城见吧。” 江一苇没说话,默默放下了手机。 城电影节这闭幕式啊,又难免是一场抢镜头之战。就看欧文静什么表演了。 … 界限传媒大厦,吴迪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匆匆往办公室走。 “对,有吗?时间有点儿急,是江一苇那边要的。嗯……给了蔡?好吧,看来是我下手太晚了,没事没事,回头聊啊。” “江一苇要什么?”突然一个声音。 吴迪差点儿就撞上他,抬头一看,是凌万顷。 “凌总!”她顿时想起,这可是江一苇的事儿啊。他凌总,听到江一苇的名字就走不动道。 不如……死马当个活马医? “是呢。江一苇明天就要飞城了,珠宝赞助还没搞定,我这不正帮她联系嘛。” “你是界限的人,吃了人家一顿,干上经纪人的活了?” 凌万顷说话毫不留情。 哟,吴迪反应过来,就算要刺老板,也不能搭上吉星啊。 当即道:“经纪人也有强项弱项。吉星强项是影视资源,时尚资源就难免弱些,我也是替她牵个线而已。” “牵上没?”凌万顷问。 你不都听到了,还问?吴迪摊手:“显然,我也没帮上忙啊。时间太仓促了,而且这回闭幕式星光熠熠,大家都盯着那几个大牌抢,江一苇的礼服,太秀气的又不住,合适的不好找。” 见凌万顷还是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吴迪不由打开手机,将礼服图给他看。 凌万顷也没有表现出对礼服很有兴趣的样子,略瞥了一眼,未置可否地走了。 … 晚上,江一苇上完台词课,刚出老师家,收到了影先生的信息。 “在哪儿?” 问得极为自然,像是长久以来,一直是这样的开场白。 江一苇老老实实回:“刚上完台词课,准备回家。” “在哪儿?” 又是同样的三个字。 江一苇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问具体位置。 也不多言语,直接发了个定位过去。 影先生很快就回:“十分钟到,等我。” 真是言简意赅、且不容拒绝。 果然十分钟,影先生的豪车就来了。江一苇颇不好意思。 “真是麻烦你了。” “我就在附近,正打算回家,顺路。” 反正是不是在附近,是不是正打算回家,是不是顺路,都他说了算。 江一苇拉后座的门,却没拉开,顿时红了脸。暗想自己是不是不太懂这25年后的豪车,有机关? 却见影先生指了指副驾驶座:“坐这里。” 讲真坐异顺风车这种事,是尴尬。坐后排吧,像是把人家当司机;坐前排吧,那好像是cp专座。 江一苇闷着头,也不敢多问,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在帝都的街道上,一路灯红酒绿都被缓缓地抛向车后。 “上台词课?”影先生问。有点像没话找话。 “正在争取一个新戏,角要说方言。找个老师学习一下。” 江一苇指的是《翻山越岭》,她要争取魏琳这个角,所以提前约了台词老师,为试镜做准备。 凌万顷不由转头望她一眼。 这是他初识时那个江一苇,无论做什么都刻苦认真的江一苇。 “早上为什么突然那么问?”凌万顷道。 江一苇知道,必然会提及这话题。可她怎么说得出口,说凌先生,因为我梦见了你? 不能啊。 “就是……偶尔会觉得,凌先生说的话莫名悉,像曾经听过。” 凌万顷心中一动,却道:“可能你的记忆中,也有谁说过那样的话吧。” 江一苇点点头:“也许吧。我对失去一段记忆这件事,慢慢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那些丢失的记忆,想不起来也好的。” “为什么?” “万一中间有很多是我不能接受的回忆,岂不是徒增烦恼。不如忘记了算了。” 凌万顷默然。 自己属于她不能接受的回忆吗? 或者,让现在的她,重新接受自己? 不甘,但又无奈。 “凌先生看过我所有电影?”江一苇问。 “嗯。还收藏了你很多珍贵的资料。” 凌万顷说完,突然有些隐隐的动。这时机抓得太好了,完全不着痕迹的,就将那五箱子东西的来源给代清楚。万一以后出现点什么,自己也有借口。 嗯,成功人士嘛,做事都是很有前瞻的。 江一苇当真了,兴奋地问:“有哪些啊?海报吗?” “报纸、杂志。海报倒是没有,我不太习惯贴那个。” “也是哦,好像幼稚哈。” “你自己不会没保存吧?”凌万顷反问。 这一反问,反问到江一苇心坎上了,有丢丢不好意思,江一苇道:“的确,丢了好多东西,以前的资料全没了。如果方便……能不能复印些给我啊?” “没问题。” “那……麻烦你方便的时候找找看,有没有我参加雪奈儿大秀的新闻报道,或者照片什么的也行。” “好。” 凌万顷答得不假思索,心里却难过。女人啊,你亏得遇上我!否则你把自己丢了,再也找不到,我看你怎么办! 二人在车上聊着天,奇怪的拘谨渐渐消失,江一苇偶尔想起一些过去的谜团,问影先生,有些有答案,有些没答案。 但不得不说,影先生对她果然称得上了如指掌。 很多人对自己都不见得有这么了解吧,江一苇暗想。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江一苇家小区门口。凌万顷却没有停车,而是直接开进了小区,找了个临时停车位。 江一苇笑道:“其实门口下车就好,不用这么麻烦的。” 凌万顷没回答,稳稳地停好车:“我必须送你进屋。” 江一苇惊住,影先生……陌生男人啊。 “我必须送你进屋。”影先生再次强调,“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江一苇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像是着了魔一样,她乖乖地下车,乖乖地刷了门,乖乖地和影先生一起进了电梯。 影先生还非常过分地教育她:“除非是我,别的陌生人,连楼道都不能进。” “那你为什么可以?”江一苇很困惑。 “因为是我!” 神一样的“因为是我”。霸道总裁都这么说一不二……不,都这么没有逻辑吗? 江一苇不太懂。 又看了看影先生手里拎的一个美的手提袋,江一苇想,难道是快要中秋了,他要给我送月饼? 江一苇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接待客人倒也不失礼。 请了影先生进屋,二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江一苇想去烧水,被影先生阻止了。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影先生将那只方方正正的手提袋平放到茶几上,从里面掏出一盒…… 不是月饼。 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红木盒子,中间刻有雕花,包裹着温柔的黑丝绒。 “这是什么?”江一苇惊讶。 影先生似是有些紧张,手摆了两下,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听说你参加城电影节,没有适合的珠宝赞助,你看这个怎么样?” 江一苇惊得笑了起来,我了个去,原来影先生是发现了商机? 亏自己还紧张了半天。 说话间,凌万顷已经打开盒子,江一苇的呼顿时屏住了。 她被盒子里的首饰震撼到。 不知道多少黄金,铸成了手指细的绞纹龙凤,一龙一凤衔接处,是一颗巨大的祖母绿。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