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苦和痛像千刀万剐,在陆无忧心脏上戳刺出无数血泡。 陆无忧肝胆俱裂,理智全失地和江寒雨扭打一场。 他愤懑、伤悲、黯然,一腔潜滋暗长的痴情被撕得细碎。 最后两败俱伤,江寒雨被他民宿的朋友架走,他也在陆念安的担忧中因体力不支而昏厥过去。 山里通不便,醒来时,陆无忧人已经被送到山下最近的卫生院。 陆念安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的空病上,一言不发地守着他。 陆无忧下了死手,腹部受击的江寒雨也不敢松懈,防守后的反击毫不心慈手软。 陆无忧脸上挂着彩,俊脸鼻青脸肿。 他左边的眼角破了皮,右脸颧骨肿起一块,咬破的嘴上沾着血渍。 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醒时,陆无忧发觉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鼻尖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刺痛不断。 然而他一回想起之前所见过的刺目场面,再受不到体表层的损伤,心口筛子似地漏血,他痛到麻木。 陆念安胆战心惊,她小脸发白,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歉:“哥,对不起。” 陆无忧紧抿着,半晌开口:“为什么对不起?” 陆念安深刻反思:“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让你和爸爸妈妈担心,还有·····不该打你。” 她当时是真的吓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念安把自己绑着一个蓬松丸子头的脑袋瓜杵到陆无忧面前,可怜巴巴地认错:“好哥哥,要不你也打我吧,我不怪你。” “还有呢?江寒雨的事情你不打算给个解释?”陆无忧今天像是铁了心,不吃小丫头哄人那一套,回到正题上,“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到一起的?” 他字字带刺,针针见血。 他以前从不这样和她说话。 陆念安知道他是真动怒了,她不敢撒谎,从实招来:“去年。” “第一次上什么时候?” 陆念安嗫嚅:“·····去年。” 陆无忧按捺不住火气,怒不可遏地霍然从上站起来,抬高声调:“陆念安,你才几岁?” “····我知道,哥你说过我成年以后才可以谈男朋友。”陆念安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始终认错的态度。 “可是爸爸和妈妈也很早就到一起了啊。”陆念安委屈道,“我喜他,他也喜我,我们两情相悦,而且妈妈和乐乐姨一直说我和寒雨哥哥是娃娃亲,肚子里就修来的缘分,哥,为什么只有你总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陆无忧听罢,全身的血凝固,他心如刀割。 看他的好妹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在她眼里心里,她和江寒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名正言顺,他们亲上加亲。 自己是恶人,残忍拆散鸳鸯。 陆无忧无声自嘲,是啊,从来可笑可悲的都是自己。 他和陆念安是亲兄妹,同父同母同同源的亲属,伦理血缘上绝不可能扯上情的关系。 他却着魔似的,不可抑制地想要她。 放手吗? 不,他不放! 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 陆无忧闭上眼,汹涌的恨澎湃。 陆念安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惊魂未定地屏息。 许久许久,见他终于睁开眼,面容深不可测。 他的眼眸仿佛比夜更黑更深,黑得她心里没一丁点底。 陆无忧招手,面不善地沉声道:“过来。” 陆念安条件反地乖乖凑过去,坐到他身边,长睫眨呀眨,巴掌大的小脸上写讨好的意味。 “哥,我真的错了。”她扯扯他沾血的衣袖,后悔道,“我想爸爸妈妈了,回家好不好?我们让邱医生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邱医生是陆家聘请的家庭医生,江川从医院辞职后,在A大担任医学院教授时所带的博士生。 陆无忧看着她求饶撒娇的模样,心不知怎么软了下去。 “亲我一口。”他扬扬自己薄,“亲完就原谅你。” 陆无忧从小教她玩亲亲,在爸妈看得到的地方,亲他的额头与脸颊,看不到的地方,亲他的嘴。 虽说十岁以后,别意识更明显,兄妹俩开始保持适当距离,但曾经的亲密联结依旧留存在回忆里。 陆念安不疑有他,水灵灵的眼睛睁着,嘟着小嘴亲上去。 蜻蜓点水,正要分开,陆无忧却将她摁进怀里,舌头钻进她柔软的口腔里,加深了这个吻。 陆念安傻了,忘记挣扎,被吻得气吁吁。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像寒雨哥哥一样的亲自己? 自己和他不是兄妹么? 待他松开时,粉嘴已经被他啃咬得绯红发肿。 接着陆念安听到他动情的低哑嗓音贴着耳垂传来:“安安乖,答应哥,跟江寒雨分手行吗?” —— 有人在吗?来挥挥手! 作者君有点孤独~ 热闹点作者君能爆更~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