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立刻从回忆中身出来,她沉默了几秒,而后道:“没什么,就是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嗯?” 周思渊的目光径直落向沉夏前若隐若现的深沟,心里很想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抚摸,但听到自己的子语气认真,显然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便下了自己心中的望,只是把手轻轻搭在她的间,“什么问题。” “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只养了很多年的小雀,最近他告诉我,那只小雀死了。” 周思渊把自己子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地听清楚,听完后认真地问她:“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他家里的佣人在吃食里投了毒。” “投毒?”周思渊有些惊讶,“还有这种事,欺负一只小雀算什么本事。” “不知道投毒的人怎么想的,可能和我朋友有过节吧。不过对于那只小雀来说,倒也算是一种解。” 周思渊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那朋友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整天把那小雀关在笼子里,从来不给她在天空下自由翱翔的机会,那只小雀就这样被关了很多年,都已经有点郁郁寡了。” 周思渊挑了挑眉:“你哪个朋友?格这么古怪,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沉夏觉得有些好笑,前世的周思渊要是知道曾经的自己会对他作出这样的评价,心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想。 “公司女同事,你不认识。”沉夏知道只要说成同周思渊就不会再有探究的心思,果然没有听到他多问,她就继续了下去,“不过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她是突然受什么刺转了?” “嗯,差不多算是吧。他以前对那小雀还是好的,很宠她,也不怎么限制她。后来有一次那小雀飞走了很多天都没回家,他准备了她最喜的吃食,才把那小雀惑回了家里。这之后他就把那小雀锁进了笼子里,不管她怎么扑腾挣扎,都没再放她出去过。” 说到此处,想到自己曾经被骗被囚的经历,沉夏心中不可避免地浮起了些许怒气,她把自己的手藏到睡裙下紧握成拳,力度大得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的有些发疼。 但她终究还是保留着理智,所以声音依然平静着听不出异样,就好像她只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现在那小雀被人害死了,你觉得……他心里会不会自责伤心的。” 话落,沉夏抬眸望向了眼前的镜子,看到镜中男人的面容,她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她身后站着的又是前世的周思渊。 其实她特别好奇周思渊对于她的死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但她死了以后就直接重生了没能看到,而现在,前世的一切她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周思渊思索了片刻以后回答她:“会吧,你不是说那小雀她养了很多年吗,情很深,自然会伤心。” “他会哭吗。” “这我怎么知道。”周思渊笑了笑,“你不应该去问你那个朋友吗,她没告诉你?” “他只把这事告诉了我,没提到他伤不伤心,所以我不知道。” 见自己的子对这个问题很兴趣,周思渊就认真地分析了一番:“那要我来说的话,如果她是个的人,应该会哭,格比较理的话可能就不会,不过女孩子大都是比较柔软的,所以她应该……” “哦,那他应该不会哭。”沉夏打断了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周思渊应该是不会哭的吧,他是一个很骄傲心理素质很强大的人,之前创业的那段时间哪怕再苦再累也没有过怯,这样的人会哭吗?会因为她的死而哭吗? 她有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场景。 “他恰恰就是那种很冷静理智的人。” “我倒不这么觉得。”出乎沉夏的意料,周思渊听到她的话后竟摇了摇头,“因为宠物贪玩跑出去多玩了几天,后来就把它关起来再也不放它出去,这不像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至少在这件事上不是。” 那还不是因为他疯了? 而且他和她说的本质上都不同是一件事,她并不是贪玩跑出去玩,也不是被他豢养着的宠物。 “所以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对吗。”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总算是说到了她想说的重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像他一样,把那小雀关起来再也不让她出去了。” 眼看着镜中的男人张了张嘴准备回答,沉夏在他出声前又一次补充道:“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周思渊沉默了一会。 小雀,笼子,自由…… “如果是我。” 周思渊说完那四个字又停顿了几秒,虽然沉夏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实被他这不清不楚的态度搞的有些紧张,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 “那我应该会做出像你那个朋友一样的选择吧。” 终于听到周思渊完整的回答,沉夏却觉自己刚才尚且猛烈的心跳在这一瞬间骤停:“为什么?” “因为在乎。” “可是那小雀被关起来以后被害死了!” “那只是意外,并不是你朋友的本意,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你那个朋友不够小心。” “所以,这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如果不把小雀关起来,可能它哪天飞走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沉夏听完周思渊的话,一时有些失言。 她今天费劲地跟他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为的就是从本上断绝周思渊那种发疯囚人的念头。 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尚且年轻还没发疯的周思渊,思维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异于常人的。 沉夏觉得自己还是要把他的这种观念纠正过来:“即使是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也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周思渊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话里的意思却昭然若揭:“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没人能预料到后果,除非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