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狗狗都好好的,等我放寒假回家了,也一定要去看看它们,太神奇了,这么远的路程,竟然自己跑回去了,肯定很辛苦。” 他爸是个很少表达自己情的人,听到这话,想想那两只狗,也忍不住说:“是啊,太少见了,竟然可以从市里跑回来,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神奇。”这么冷的天,人都受不了在外面走动,狗却冒着寒风回到了家,谁听到会没触? 农村都是敞着门过子,馒头和黑子回家的消息很快被路过的村民,还有特意去家里串门的村民们知道,有些是真心为刘家和老三家开心,毕竟黑子和馒头走丢那么久,村里也不少人帮忙找,这些回到家了,仿佛能够体会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 有的则开玩笑说:“这狗是有灵的,知道给你们省钱,不用别人找到送回来,自己就跑回家了。” “可不,刘家养得这狗是真不错,看着就机灵。” 寒假到来,家里瞬间热闹起来,金宝银宝天天在家,还带着铁蛋来家里跟狗狗做游戏,周瑾然放寒假的第二天就先跑来刘贵家看馒头。 刘贵看到周瑾然,热情的邀请他进来,还给他拿苹果瓜子吃。 “当时多亏了你,给我们提供线索,不然还不知道它们跑那么远!” 周瑾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没派上用场,最后还是馒头和黑子自己跑回来的,它们真的太厉害太勇敢了。”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现在想想心情还无比,久久不能平静。 像这样的事情,他只有在电影中,或者短视频号上看到,短视频号上的大多数是跟着主人跑了十几里什么的,而馒头和黑子可是被偷走又逃出来,跑到了市里,又从市里跑回家!这个过程,光是想一想就曲折惊险,充危机,尤其还是冬天,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死在路上,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他只是后悔没有早点再早点发现黑子和馒头,能够让家里人把它们接回去。 馒头早就从刘贵和旁人聊天的话语中,尤其是和周瑾然的老爸聊天中知道这孩子当初通过那个女孩发现了他们,还急急联系刘贵,希望能把他们找到接回家,虽然错开了,可心里记着这份情。 周瑾然摸他脑袋的时候,馒头主动把脑袋伸过去,表达亲呢。 周瑾然开心地又了几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馒头就觉得亲切。” 刘贵笑眯眯地说:“谁看了馒头都觉得亲切,它长得就比较温和,子也好,懂事,听话。”把馒头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周瑾然看了馒头,拍了一些视频,又去三叔家看黑子。 最近天气冷,没有让黑子睡狗窝,都在家里窝着,可把它拘坏了,每天哼哼唧唧的想出去玩,老三有时候空就带它出去溜达溜达,今天还没出去,黑子正窝在屋里难受呢。 周瑾然过去时,老三正在把屋里的鸭子赶到鸭舍,看到他,就主动打招呼。 “铁牛来了,上次多谢你提供线索。” 周瑾然又说了一遍刚刚在刘家说的话,他是真的遗憾错过了,没能帮上更多忙。 “不过看到黑子和馒头都安全无虞的回到你们身边,我特别高兴。” 老三被铁牛的话染,非拉着他中午留在这里吃饭。 “在我这吃了中午饭再回去,急什么!” 周瑾然那好意思,连连摆着手说:“我就是来看看它们好不好,这离中午饭还早呢,我就不留下了了,三叔你忙你的,你忙你的。”了黑子的脑袋,可能黑子嗅到了周瑾然身上有关于馒头的气息,并没有抗拒,还吐着舌头,一脸憨憨的样子。 周瑾然把拍下的黑子和馒头的照片分享给了室友们,他们有个小群,那天他就把这事儿说给室友听,他们也很关心这个事情的进展,关心黑子和馒头有没有回家,现在看到黑子和馒头都回家了,群里的人都特别开心。 “太好了,当时听你说这事儿就觉得惊险,回去就好。” “是啊,太有缘分了,没想到我妹妹偷偷喂的浪狗就是你们村子里的。” “更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那那个小偷的哥哥就这么算了嘛,他不是还被咬了一身疤,还去你刘叔家里讹钱,现在狗子们回来,他们会善罢甘休?” “快过年了,村里的年轻人都回来了,他们最近是不敢做什么的,就是不知道等到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后,他们会不会来欺负老人孩子。” “这种人一点道德意识,法律意识都没有,全凭自己的喜恶,早晚栽大跟头。” 大年二十七那天,刘家在外地打工的所有人都回来了,老大带着媳妇,刘建华的子,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地方,但是买的同一天的高铁票,相差不过半小时,这样可以一同回家,刘贵特意借了老三的三轮电动车去镇上接人。 金宝本来闹着想跟着一块去,被刘贵凶了一顿。 “你去什么去,这三轮车勉勉强强坐仨人还要行李箱,你去了,怎么回来,都没你坐的地方,还是说把你爸妈留在镇上?” 金宝只好妥协,银宝则跟没事人一样,他太小和父母分离,不思念父母,也不期待父母回来,若说期待,只是期待玩具和糖果,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最亲的人是爷爷。 刘贵去街上除了接人,还顺道又买了一些蔬菜水果,难得出来一趟,家里缺啥就买点啥,虽然有菜园子,但冬天能吃的蔬菜比较少,更别说水果,俩儿媳妇难得回来,连个水果都没有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买完东西又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刘建华带着老婆和弟妹从中巴车里下来,他老远就看到中巴站点附近的老父亲,好像比国庆那阵子又苍老了许多,白头发都多了。 刘建国的子叫金凤,虽然两口子结婚多年了,但一年到头都在外头打工,也就过年才回来这么几天,见到公公还有点拘谨,刘建华的子王岚子外放一些,笑嘻嘻地和公公打招呼。 “好好,你们都好,外面冷,赶紧上车。” “好嘞!” 见到他们都好好的,刘贵笑容面,招呼他们赶紧上车,不是建国拦着,他还要亲自搬行李。 “可别了,再把你的老闪了,我来我来。”刘建国让他别动,自己把三个人的行李放到三轮车上,然后和父亲坐在前头的驾驶座,三轮车的驾驶座是长条形的,可以坐两个,后面坐两个女士,又一堆行李,他坐刘贵旁边刚好合适。 刘建国本来想开车的,刘贵说:“这三轮车你和建华都开不习惯,上次他差点翻车,还是我来吧。”他一听老父亲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挑战,四轮车他开着没问题,三轮车还真没有太多把握。 路上又问了不少馒头的事儿。 “栓了这么久,它没着急?”毕竟散养惯了。 刘贵摇头说:“我和你妈都跟它说过了,说是为它好,不然外面都是坏人要把它抓走,它就没挣扎,也没抗拒,很顺从的接受了被拴着,现在冬天也冷,家里暖和,待家里也行。” 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雪,今天出太,路上还有点冰雪,刘贵车开的慢,路上就耽搁了点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周霞菜都切好了,一直没看到人,其实已经错过吃午饭的时间了,但周霞担心在路上没吃,所以特意切好了菜,只等着人回来就下锅炒,饺子都包好了,只等着煮。 到家后,金凤和王岚都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馒头,因为一直没洗过澡,馒头看起来已经不是一只白狗,是灰扑扑的狗狗,就跟大白馒头扔到灶火里滚了一圈柴火灰一样,看着有点可。 “这是白狗吗,看着像是只灰狗。” 周霞看到儿子和大儿媳还有小儿媳都回来了,打了招呼后就张罗着去炒菜煮饺子。 金凤让她不用炒菜,煮完饺子吃就好了。 王岚也这么说。 周霞说:“回家了客气啥,马上就好了,炒菜还不快!” 金凤和王岚站在馒头面前逗了逗它才坐下来休息。 王岚没看到刘建华,起身去厨房问周霞,顺便帮忙烧柴。 周霞拉住她,不让她干,“坐了一天车,累死了,还过来干嘛,建华去给孙家帮忙去了,孙家想按监控,年轻人没回来,就让他去帮忙一下,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就把小儿媳给推出去,说啥也不让她干。 金凤看王岚过去,也起身想过来帮忙,也都被周霞推回堂屋。 “你们俩赶紧好好休息休息,喝杯热茶,我这一个人麻溜完你们就能吃上热乎饺子。” 金凤和王岚又拉着周霞说:“不累,坐车有什么累的,我给你烧柴。” “还有什么菜要切,我来。” “哎呀,你们去休息,不用你们忙活。” 馒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最后还是刘建国把媳妇和弟妹给叫到屋里,“行了行了,你们俩赶紧坐下来喝茶,不然耽误妈做饭,我来烧柴我来烧柴。”把唯一能干的活给接手了。 自从黑子和馒头被限制自由,天天栓家里后,锅盔每天吃过饭就过来挨家挨户去逗馒头和黑子,偶尔还会带着自己的对象,一只花狗在外面走来走去的。 仿佛在炫耀,看看,我有对象,你们没有,你们还被拴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黑子回应它的是几声:汪汪汪! 馒头则是哭笑不得,这家伙。 不过最搞笑的是,明明小花狗是锅盔带来的,但最后小花狗会主动凑到黑子面前,锅盔看到后急的团团转,汪呜汪呜着要带着花狗离开,花狗还有点舍不得。 但显然馒头和黑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锅盔和花狗还是有一点点情在的,花狗最后还是跟着锅盔走了。 没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城市里烟花爆竹,村里其实管得并不严,该放鞭炮放鞭炮,该放烟花放烟花,馒头不怕鞭炮,但是鞭炮放完他竟然听到远远传来黑子汪叽汪叽的声音,显然被鞭炮声给吓到了。 年轻人都回来了,隔着两户的人家也都回来了,一下子门前都热闹了,有些喜端着碗在门口蹲着吃早餐,杏子树住着的那老两口则是搬把椅子坐在外头,和邻居边聊天边吃饭。 周霞说:“咋不在闺女那多住几天,那边冬天是不是比这边暖和。” 阿婆说:“在那住不惯,天天关屋里,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也没心思看,她周末了带我们去公园,去什么植物园,回来咬的一身包,那里绿化好,蚊虫多,住的心焦,还是我们这小房子舒服。” 阿公也摆手说:“我们说的话那边的人都听不懂,我们也听不懂他们的,我女儿还要教我们说普通话,难受死了。”说完喝口稀饭,咬一口手里拿着的包子。 周霞说:“是啊,要我也捉急,他们的话咱听不懂,咱们的他们也听不懂,都没人说话聊天,可不急死人了,闺女又要上班。” 老三家大年初二去老三媳妇娘家走亲戚,走之前把黑子给送到刘贵家。 “今天让它来蹭吃馒头的狗粮,晚上回来我们再带它回去。” 刘贵的俩儿子也跟着俩儿媳去儿媳们的娘家走亲戚,夫俩留在家里,闻言说:“吃,别说蹭吃今天的,明天后天的都行。”孩子们也跟着爸妈一块走了,家里瞬间冷清下来,多只狗子也热闹。 黑子好久没见馒头,看到就乐颠颠蹭头,其实每次老三遛它,路过刘家的时候,它都在门口探头探脑,汪汪一声,听到馒头的回应才心意足被老三带着继续遛。 中午吃过狗粮,馒头和黑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锅盔又来炫耀自己的自由,围着它俩转圈,接着花狗自己找到馒头家,看到它们,跳过门槛进来。 锅盔热情的凑过去,但花狗没理会它,主动凑到了黑子面前。 黑子看到花狗也甩着尾巴用嘴巴嗅一嗅。 馒头明显觉到锅盔的嘴角歪了歪,显然是气的。 可是谁能阻止一只狗狗去喜另一只狗狗呢? 他在旁边看得直乐,可见平时不能太得意,不然自己喜的狗狗可能会喜别的狗。 狗狗的世界没有所谓的道德,所谓的教条,馒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看得兴致盎然。 其实花狗可以把黑子和锅盔都收编了。 直到花狗嗅完了黑子忽然又扭头凑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他后退,花狗追过去,他又后退,花狗又追过去,只把馒头吓得锁在角落里哼唧。 “汪……”你别过来啊…… 花狗可能觉得馒头这样子有点弱,眼神透着无语地继续去和自由自在的锅盔跑出院子玩了。 黑子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馒头,咧着嘴,好像在取笑他。 馒头能觉到,黑子这一看就是在取笑他…… 等到花狗和快的锅盔离开后,馒头才从角落里站出来,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甩着尾巴低头在水盆里喝水。 他才不会计较一只狗狗的取笑! 它本不懂! 走完亲戚没过几天就要赶紧回去,买票这事儿是提前抢的,不然本走不了,所有有时候就看抢到哪天,刘建华和王岚抢到了初六的,当天凌晨就走了,刘建国和金凤只抢到了初八的,晚了两天回去,扣了全勤,心疼了许久。 刘建国和刘建华兄弟俩走之前还不放心,特意在这条路上住的邻居都送了烟酒,希望到时候有人来闹事,叔叔阿姨们能多来帮帮忙。 他们不在家,能帮忙的只能是邻居,就算是其他亲戚,家里的年轻人也是要去打工的,最后又去了堂哥刘建宏家,刘建宏四十多岁,之前也在外面打工,但自从把家里的房子翻新盖成楼房后,就留在家里做小工种地,顺便督促孩子读书,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有事儿他能及时过去。 年轻人走了后,有金宝银宝倒也不至于瞬间冷清下来,但过了元宵,俩孩子都送到镇上上学后,家里才叫安静,馒头都不适应,他想,刘家夫定然也很不习惯吧,只是他们都不是互相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人,只是都变得有些沉默,过了好多天才恢复平常状态。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