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燄玥答应挑选佳丽入,但是对方一进便爬到妃位的位置,毕竟在后毫无一人之下,很难从从八品更衣的位置上让她慢慢爬上去,说不定还没到常在,某个男人就把她给废了。 他选了一名老臣的千金书嬛,虽然没有正式告诉对方,但是已经命人将消息放出去,让对方有心理准备。 不过,由于怕那个男人到了临头才反悔,因此并没有让燄玥写下圣旨,万一事情不如预期发展,至少还有办法假装没有这一回事。 言仅是言,然而由他这里传出去的消息,让言更加真实。 …… 芬德志殿。 凯尔斯的神情非常担心:「梨怎么样了?」 白悠神凝重地摇头:「还是不行。」 恼怒的凯尔斯衝动地捉起白悠的衣襟:「别开玩笑了!难道连你也束手无策?」 白悠凝视梨的容顏:「这段期间是危险期,随时要有心理准备。」 凯尔斯愣了,原本捉紧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怎么会……这样?」 「现在她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会用尽一生的医术尽力医好她的。」 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凯尔斯永远无法原谅心的自己,明明知道梨的身子不好,却丢下她一个人处理军营的事情。 那天发现梨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雨中昏倒多久了,只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发着高烧。 京劝道:「你先休息吧,这几天你都没有闔眼。」 「等梨平安无事后,我才能安心。」 看到固执的凯尔斯,京知道她说不动他。 「别累倒自己了。」 「你先去休息,京。」 「我可以留下来……」 京的话还没说完,凯尔斯便打断:「明天你还要去处理军营的事情,先去休息,梨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看到凯尔斯带着疲倦的眼神,京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别累坏了。」 「嗯。」 梨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甚至几度危及生命,这件消息不意外地传到燄玥的耳里。 御书房传来一道浑厚又不寒而慄的发怒声:「你说什么?」 探子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梨公主突然病危,而且脉象紊,连白悠大人也到棘手。」 听到这件消息,燄玥完全无法冷静:「现在马上到芬德志!」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现在?现在可是深夜呢! 李格烦躁地开口:「别忘了这几天是你册妃之礼。」 他越来越怀疑,这个脑袋破了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登基的? 燄玥觉得连和李格说话都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因此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妃了?」 李格想杀了眼前的男人:「你说随我安排的!」 「我只说这句话,我可没说我要娶妃。」 「你!」 看到李格衝过去准备抓起燄玥的衣襟,裴飞笑着阻止他:「你打不赢他的,别白费力气了,得不好反而伤到你。」 李格极力地挣裴飞的錮:「别阻止我,裴飞!这男人说得话还能听吗?」 裴飞笑意极深:「不能听也得听下去,再者,你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吗?」 李格愤愤地收起拳头:「哼!」 裴飞问道:「不过,现在夜深了,还要出吗?」 夜深出去芬德志,怎么可能呢? 「朕说的话有什么好怀疑的?」 御书房一片寂静:「……」 这个男人肯定是疯了! 这几天,凡是遇到凯尔斯的人都注意到了,脾气向来暴躁的凯尔斯竟然非常安静,神情严肃紧绷,神彷彿游走在崩溃边缘。 连看到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不敢多招惹凯尔斯,深怕踩到地雷。 长夜漫漫,梨的病情非常不稳定,脉搏的跳动越来越虚弱,白悠紧握梨的手。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现在,只能等待梨恢復意识。 只是等待的时间好长,随着时间的动,让人到不安,甚至恐惧,最后绝望。 站在一旁的凯尔斯注视梨苍白的容顏,难得他那么冷静,冷静到连他都到害怕,连他都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假的。 这天,燄玥抵达芬德志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夜晚。 原本一个星期的行程,燄玥硬是赶在三天内抵达。 早已得到消息的馗瑾,当下看到燄玥时,内心暗自佩服,傻愣愣地说道:「没想到你来了……」 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旅途,燄玥虽然模样疲惫,但是依旧掩藏不住他的尊贵和狂野的气息。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情,一见到馗瑾马上着急地问道:「铃儿的情况如何?」 正当馗瑾有口难言时,有一名婢女脸难看地向馗瑾稟报:「皇上,梨公主的心跳停了!」 宛若投下震撼弹,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不到半刻,拉回神绪的燄玥吼道:「快点带我到铃儿的寝!」 馗瑾紧蹙眉宇,同样到着急:「跟我过来!」 白悠一直探着梨的脉搏,像是恳求般地期盼她的心跳继续鼓动,深怕自己错过什么跡象,而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脉搏微弱的跳动,一下一下都变得沉重无力,渐渐地越来越慢…… 白悠喊道:「凯尔斯……」 …… 凯尔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梨的寝房,他的脑海中只有记得白悠说梨的心跳停了,之后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听见了。 不同于寝房的忙,走廊显得非常安静,静得让人到惶恐窒息。 〝梨的心跳停了!〞 这句话,一霎那回盪在凯尔斯寂静惶恐的心谷。 他咬紧牙关,用力地握紧拳头,二话不说马上往墙壁狠狠地撞击。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梨,我可没答应你可以就这样走掉!」 拳头一下又一下撞击,力道一次比一次沉重,甚至破了皮、出鲜血,凯尔斯都不在乎,他只想发洩心中一直紧绷的情绪。 凯尔斯嘶吼:「梨!」 燄玥赶往梨的寝,明明他们已经在走廊上奔跑,但是他依旧觉得眼前的道路好长、好远,彷彿永远也到达不了她的身边。 别再错过了!别再消失了!别再让他找不到她了! 他还想留在她的身边!他还想要拥抱她!他还没看到她出甜美灿烂的笑顏!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此刻闪过的这句话,他勉强勾起嘴角。 她可以不原谅他,她可以不他,她可以不和他回到风凝国……但是,千千万万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他无法再承受失去她的痛楚了! 燄玥口中喃喃唤着:「铃儿。」 她可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害怕,多害怕再失去了…… 走到梨的寝,看到凯尔斯伶仃地站在外头,右手的鲜血滴落地上,形成一滩小血泊。 馗瑾着急地问道:「凯尔斯,梨的情况如何了?」 「……白悠正在抢救。」 所有人的心情顿时非常紧绷,深怕梨就这么走了。 这一夜,似乎特别久,寅时才看到充疲累的白悠从寝房走出来。 「铃儿怎么样了!」 白悠一看到燄玥,微微愣了,随后拉回神智:「假如她再不醒来,这一夜,或许就是最后一夜了……」 接下来的话,燄玥没有听完,他马上走进梨的寝房。 看见上的人儿,如此苍白憔悴,彷彿玻璃那般轻轻一碰就碎了。 燄玥的双脚如被绑了千斤重的铅块,每一步都到沉重:「铃儿……」 所有人看着燄玥轻轻地抱起梨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膛中,向来不畏惧什么的男人,居然在颤抖着。 馗瑾的语气极淡却疲惫地说道:「让他们相处吧……」 白悠深深地凝视梨平静安详的睡顏,他想要守护什么,却什么都无法守护。 而凯尔斯紧紧地皱着眉宇,隐忍抑内心的痛苦。 寂静的寝房只有燄玥的嗓音,他抱着昏睡的梨,对她呢喃着话语。 「铃儿,我已经好久都没抱你了,怎么觉你依旧很瘦、依旧弱不风?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挑食……」 「铃儿,我记得以前的你儘管不快乐,但是还是努力出笑容,而我也喜逗着你,我们只有那段快乐的时光,对吧?」 不管燄玥说了什么,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儘管如此,燄玥依旧说着,想将这几年没有对梨说的话,慢慢地诉说着。 燄玥从衣襟拿出一枚戒指,将它套在梨的无名指上:「铃儿,当初我们一起逛街买的对戒,我还留着,你的也在我的身上……这一次,你可别糊再拿下来了。」 「铃儿,对不起,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思虑周全,才让你被水禹的谋所害,你是不是还恨我?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也对,那天是那么的冷,雨是那么的大,你那么虚弱,又负伤坠落悬崖……你是不是很害怕?伤口是不是很疼?」 「对,你恨我是应该的,你是该恨我,但是,你可以恨我,可以不原谅我,但是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铃儿,你还怕雨吗?别怕,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铃儿,我你……」 燄玥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下了眼泪,却依旧诉说着。 这是第一次燄玥下了眼泪,他到惶恐、害怕。 「铃儿,别丢下我……别丢下我……」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