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贝勒爷请安。”李沐急急忙忙给代善行礼,她哪想的到代善这次回来没有任何声响的,若不是她能极快的察觉到代善动静,被代善戳穿她跟努尔哈赤有通信的消息岂不是轻而易举。 代善一动不动,一双眸子直愣愣的盯着阿巴亥存放信纸的口,他故作无事坐下来,“阿巴亥,刚才你在做什么?” 李沐勉强笑了笑,“贝勒爷,妾身这是跟妾身堂妹说说闲话罢了,她都嫁给硕讬做嫡福晋了,硕讬分府出去了,妾身总不能跟她见面,爷又不能时刻留在府上,妾身无聊罢了。” 说到最后,李沐已经调整好表情了,顺其自然坐在代善膝上,揽着他的脖颈,似过往那样温顺又可。 代善低头吻上子细润柔的红,到最后李沐险些不过气来,代善才勉强将她放开。 李沐擦了擦嘴角的涎水,抿住,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疯,她详作善解人意道:“爷,您可知那两位妹妹到了府上,可盼着您过去看看她们了。” 她还得考虑努尔哈赤这事,可没时间理会代善去了哪个新娶的侧福晋院子里。 代善照旧眸沉沉,他笑道:“阿巴亥可是爷的嫡福晋,爷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 李沐骇然,等等,这家伙还不会是想在那两位侧福晋的新婚之夜还留在她院子里吧,这样她多招仇恨,代善难道没想到之前那两个侧福晋多记恨自己吗,现在难不成还想着让这两个侧福晋怨恨上她。 李沐再度勉强笑道:“代善,那是大汗亲赐的人,您不能这样。” 代善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放下,起身,“爷知道了。” 他在转身时看到阿巴亥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越发沉重了,阿巴亥到底隐瞒了他什么事。 他在出了院门后便吩咐底下的奴才去找上硕讬的嫡福晋,之后便留在自己院落里翻阅书本,这些年来,阿巴亥陆陆续续往他院子里了不少书,也教会他不少汉字。 只是心思浮躁,这些书都看不下去,代善站在院落里挥舞着兵器,半响见那特地到硕讬府上的奴才回来了。 他问道:“硕讬嫡福晋怎么说?” “回贝勒爷的话,二福晋说她不曾跟嫡福晋有过来信。” 噔的一下,代善才后知后觉他子瞒了他不少事,他神越发紧绷,有种事情离自己掌控的觉,他这会儿什么新进门的侧福晋都不管了,更不想管阿巴亥为何刻意隐瞒他的原因,他只想此刻去问阿巴亥瞒了他什么事,只要阿巴亥如实说来,他可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 他猛地又走出院门了,面却见两位因为他太久没有过去而忍不住过来的侧福晋,两位侧福晋一看见贝勒爷朝她们过来,忍不住羞红了一张脸,但前进的步伐不曾停下,“爷——” “滚开。”代善此刻没有心情跟她们玩调情这种东西,厉声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往阿巴亥的正院去。 两位侧福晋紧咬红,怎么都没想到在她们进门的第一天,主子爷竟置她们不管不顾了。 …… 代善很快就再度来到了正院。 他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谈的声音,好似说到大汗这些话,他心神越发紧绷。 “阿巴亥。” 李沐顿住了,笑靥如花,“爷,您怎么回来了。” 代善锐的觉到跟阿巴亥说话的那个奴才正是他之前碰见的不相识的奴才,他笑道:“爷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你啊。” 李沐又被他顺其自然揽上细,心里烦恼,怎么代善又回来了,她都还没处置好努尔哈赤的事,就得又应付这个男人了。 代善抱着她,在她身上摸索,李沐红了脸,噔时瞪着他,青天白的,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代善边摸边笑道:“爷先前去问过硕讬嫡福晋了,她说不曾跟你有过往来。” 他仔细看着阿巴亥的脸,只见阿巴亥眼底一慌,又迅速冷静下来,主动揽着他脖子,“爷,这会儿说这话您不觉得不趁时吗?” 李沐心里腹诽道,怎么瞧着代善这脸像是要捉似的,她见代善又娶了两个子也不见她有任何吃醋发狂的神,她继续安抚道:“爷,只是过会儿您还得去两位侧福晋院子里,您不能耽搁了时辰,这事还是等明儿再说吧。” 白宣这种事,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发生在她身上。 “不着急,爷总不能抛下你吧。” 代善摸着她的脸,心里的酸涩暴怒险些不下去,他笃定阿巴亥是有大事瞒着他了,还是有关汗阿玛的事,而且,既然他都要娶两个侧福晋进门了,怎么阿巴亥没有一点不对劲,反而迫不及待盼着他快点跟那两个侧福晋圆房! 他这辈子还没经历过这种荒唐离谱的事! 李沐心里还怪奇怪这代善的表现了,明明是个大男人,她都不在意他娶两个侧福晋进门,与她一块分担子的名分,又不在意他后院那么多庶福晋,怎么这男人还磨磨唧唧的,故作什么深情。 她忍不住将他推开,整理一下衣襟,用着温和实则在代善耳中极为淡漠的语气道:“还望爷别负了两位妹妹,这可是大汗亲赐的人。” 代善快要被她这话气疯了,也可能是已经被气疯了,他竟然真胡言语道:“难不成你不在乎爷,不在乎爷去了哪个人院子里?” 李沐心里越发不耐烦这个男人了,她不在乎就是不在乎,而且难不成她说在乎,这人就会从那些庶福晋、侧福晋怀里身?开什么玩笑,她指望代善会一心一意,还不如指望晚年的努尔哈赤只守着她一人。 因此越是明白这个道理,李沐就觉得这人是在无理取闹,都多少年了,她这么明事理,为何这男人反而越发幼稚了,能不能学学她。 她安抚道:“妾身自然是在乎贝勒爷的,但贝勒爷万万不能辜负大汗的好意,不是吗?” 代善被气红了眼,这女人明摆着是不在乎他,即便他强调再多遍了,这女人就是不在乎他,他气得不管不顾继续刚才的举动,在她身上摸索个遍,终于在阿巴亥变得铁青的脸中将阿巴亥藏着的那张信纸拿出来。 “爷,您快还给我!”李沐脸更难看了,她还没处理好努尔哈赤这事,这男人是不是非得跟她作对到底! 代善一只手将她揽着,另一只手拿着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是看就越是发狂、气得要疯了,“我就说你怎么不在乎我了,原来是跟汗阿玛有牵连了?怎么汗阿玛的侧妃就那么好当?你宁愿跟着汗阿玛在一起,都不愿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好啊,爷就主动跟汗阿玛说,说你和汗阿玛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拆散不了你们!爷的存在是不是是阻拦你们了,你说是不是啊!” “啪!”李沐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李沐在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只是这人口口声声的质问实在让她忍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人三四妾,她这头还在想办法应付努尔哈赤的纠,这人还有底气质问她,就这么笃定她会从了努尔哈赤。 她不受这个委屈,大不了这个任务她不做了。 代善呆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沐,双目赤红,他在等,等阿巴亥会说出什么借口! 李沐恢复平静了,眼泪却啪啪的掉,“贝勒爷不相信我就休了我吧,反正在贝勒爷心里我就是见异思迁、水杨花之人吧。” 见她哭了,代善下意识就想给她擦泪,哄她别哭,只是今儿发生的事还是让他硬生生止住脚步了,本想声大气说出的话到了口却变得和缓许多,“你还没跟爷解释发生何事了?” “不解释了,爷都这么怀疑妾身了,爷还是准备休书吧。”这么多年陪伴让她有些心累,而且她刚才还打了代善,以这个男人锱铢必较的情,就算今儿这事过去了,后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等着她,说实话她还怕这个时代对待女人的手段的。 代善在宠她时可以将她捧上天,但在厌恶她时也可以将她打进地狱。 在发过一通后,李沐也心平气和许多,她继续吩咐道:“多尔衮已经成家了,妾身不用管他,只是多铎还小,妾身想将他带在身边。” 没想到退路还真是努尔哈赤,多铎跟过去倒是无妨,毕竟都是努尔哈赤的后代,只是想到未来的发展,李沐心道她可以一走了之,但孩子必须要安排好,她得让努尔哈赤重视起多铎,毕竟代善一看就是对孩子不好的情,更别说经过了这事。 李沐心想,或许将来还真是多尔衮登基呢,多尔衮总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同母弟弟不好的吧,到时候即便她走了,任务也能完成一大半,勉勉强强也有个合格的评价吧。 代善憋了半天话,最终巴巴道:“爷没想过休你。” 李沐一双晶莹透彻的眸子看着他,“可妾身在府上,如何与人私会?” 阿巴亥这是反过来质问他了,代善清楚。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清楚阿巴亥到现在为止只接触过他一个男人,只是、只是他刚才气疯了,才克制不住像是疯了般质问,他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但他仍是止不住的酸溜溜道:“你一点都不在乎爷,连爷去找别人你都不在乎。” 李沐抬头,心里越发好笑,“我说在乎了,爷就不去了?爷不是本来就想去她们屋里吗?爷先出去吧,妾身跟爷都需要冷静一下。” 何必惺惺作态。 她这会儿的语气温和的很,看着代善心里越发酸涩,好似失去了什么似的,惊慌越发严重。 …… 代善出去后,捉着几个在正院待久了的奴才质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们说那些眼生的奴才确实不是正院的奴才,也不是贝勒府的奴才,而是大汗那边派过来的,正巧还是在两位侧福晋进门时顺势过来的。 问起阿巴亥身边的心腹奴才,也道主子第一时间也只是为难如何回绝大汗罢了。 代善不知自己是怎么冷静下来了,一腔怒火全朝着汗阿玛去了,还有一种对阿巴亥升起的愧疚以及浓浓的后悔,他怎么就跟阿巴亥发脾气了,明明以往他最疼惜阿巴亥的,而且阿巴亥心里一定很慌张,才将这事瞒下来的,这事又不是阿巴亥的错,是汗阿玛不知好歹。 代善还想着,他对阿巴亥说出那种话,今后他还能进阿巴亥房里不被赶出来吗。 一旁的奴才道:“贝勒爷,您可要去两位侧福晋房里?两位侧福晋可盼着您许久了。” “去什么去!”代善此时正烦这件事,特别是知道汗阿玛要用那两个侧福晋与他换阿巴亥这事,心里对那两个侧福晋更为不喜厌恶了。 “将那两个侧福晋送还给大汗,还有这封信也给大汗送去。”说到这封信,代善更为咬牙切齿,汗阿玛真是厚颜无,他和阿巴亥好端端的,还想手他们夫俩的情。 奴才惊讶主子这般吩咐,但主子的话不好不听,他点了点头,接过贝勒爷手中的信,退出去了。 而代善在正院里反复踌躇,最终还是站定在阿巴亥门外了。 他从窗边的小往房内看过去。 他见阿巴亥坐在上许久,才慢慢了鞋在上躺着,盖上被褥又侧过身去,他也看不到阿巴亥此刻的神,只得往阿巴亥心里得多难过上想去,噔时更不是滋味了,他怎么那么混蛋。 只是阿巴亥怎么就不多在乎他一点,哪怕是一点,他都不会暗自猜测了。 想到这,代善心里也跟钻了牛角尖似的,无法接受阿巴亥还真不在乎他的事实。 其实李沐此刻并不像门外之人猜想的那样黯然伤神,只是她察觉到门外之人的动静,又不想继续在代善面前做出一副难过的神情,只得装睡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代善,代善在外边的看就看吧。 只是她躺在上半响还真的睡着了,而代善在外边候了两个时辰,见里面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终于大着胆子进去了。 他推门声极轻,脚步声也极轻,直至坐下来看着阿巴亥才心神稍定下来。 他心道阿巴亥休想将他推开,反正他已经将那两个侧福晋归还给汗阿玛了,那封信也还给汗阿玛了,若是阿巴亥生他气想投向汗阿玛怀抱,他绝不同意,哪怕汗阿玛过来抢人,他也不会让汗阿玛将人抢走的。 李沐觉到身边有人睡下,似以往一样习惯的将对方手拉过来枕着,对方似是僵了一下,最后配合的给她拉上被褥。 起初李沐还睡得舒服的,只是后知后觉发现她身边不该躺着其他人,而且她都跟代善闹僵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还真是代善了,她咬牙切齿想推开这人。 代善却变了一副温柔的神,看得李沐心里直发慌,这人该不会是疯过头了吧,怎就出这样一副她没见过的神。 李沐将手缩回去了。 代善放软了声音,“阿巴亥,这事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你要是还生气的话,你再打我几巴掌都行。” 说罢,他还抓起李沐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李沐有种恍惚,这人果然是疯了。 第217章 努尔哈赤这边收到代善送回的两个侧福晋和一封信,面极沉。 若非代善是他亲封的皇太子,他保准将代善当成他在战场上的敌人给杀了,从没有人敢当面违抗他的命令,哪怕是他亲儿子也不可。 “发生何事了?” 他微着气,盯着底下的奴才道。 那奴才战战兢兢,专挑好听的说:“那大贝勒福晋本想答应大汗了,只是大贝勒横一脚,发现了这事,那两位贵女和这封信是贝勒爷非得还回给大汗的,不是大贝勒福晋刻意不应大汗的。” 他绝不敢说贝勒福晋从头到尾好似没有答应的意思,反正有贝勒爷在,多大的锅都往贝勒爷身上推,他们是大汗的奴才,贝勒爷还管不到他们这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