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强悍刚硬的打工人才,大学士的预备军,秋隆经受沉重打击,还只是呕了点酸水出来,很快返醒。大公子既已无望,不如早些计划去官的事。 燕修回京的消息终于传开,叁皇子听闻,赶紧喜滋滋从自己府里奔过来。秋隆恹恹地把衣裳整理好,带着副病容陪叁皇子一起进门,看兄弟叁人聚一堂。 他没注意到在大门外,叁皇子头顶就有道诡魅的黑影窜上高檐,倏然不见。 叁个为同一贼人所强的皇子,见到彼此神都还不错,又各自打算盘。大皇子在军营里被劫,被女贼坐着取乐;二皇子以身犯险,贞丧高楼,还被“中上”的品级羞辱得心窝疼;叁皇子还没跟两位兄长声张,但已被诓骗着乖乖吃了一肚子小贼的水,用细盐刷了两道牙才来会面。 秋隆不知道他们各自受害的细节,也不愿知道。他垂袖站着,听叁位殿下谈西北风光,马市行情,蔬果时鲜,还有采风波。 燕修关切道:“叁弟,你有没有被她伤着?” 燕伉讪讪笑,他也不善于打马虎眼糊过去。他咽口水,嘴里喉咙里还是小粮女侠的味道。 越是不肯说,越是让人怀疑。作为那一夜决战紫之巅的主要受害者,燕偈看出叁弟的局促,引导地问道:“那晚之后,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燕伉开始数自己间玉穗子上有几线。他小声:“总之女侠是救了我和二哥的。胳膊都臼了。” 燕偈沉默了一会儿,和大哥又对视一眼。燕偈沉痛说:“她现在是不是在你家。” 这都能猜出来啊!燕伉磕磕巴巴辩解:“为,为了报恩...只是让她待了一夜...” “我觉得现在,此时此刻,她应该还在你那儿。”燕修也冷冷了一句。 叁皇子汗如雨下。他开始给玉穗苏打绺子。 秋隆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是时候再次展示谏臣本。他向前一步,朗声道:“叁位殿下,此贼不抓,后必为大患啊!” 燕偈在上眯眼看看他,道:“讲讲为什么。” 秋隆的真心,一半是真觉得此贼异,抓起来当然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一半是想赶紧抓着人,他好早点找由头开溜。秋隆做僚机许久,总有些使命神,不等到这绳结平展,他走了心里也不舒坦。 既然二皇子问了,那道理当然要从开天辟地讲到本朝之世。大皇子虽然也读了书,但是对典籍故事的接受程度明显没有二皇子高。燕修听他讲完四个骈句之后,霍然起身,沉声:“叁弟,带路吧。少带些人马,别惊动了那贼。” 燕伉虽然乖乖走在前面,嘴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是女侠。”说完就被大哥敲了脑壳。 秋隆看着大皇子沉着冷静的背影,不由心里暗叹:多好的人才,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福气。站错了阵营就是一辈子的烙印。他回头,小心瞧瞧正宗主子二皇子的脸。 燕偈靠着头休息,摆手道:“时荣,你也累了,回厢房休息吧。” 秋隆看一看他闭着眼的侧脸,虽然平静,竟比大皇子更透出些杀伐果断的意味。秋隆口称告退,心里还是不安起来。大皇子是正常天才正常路数,和这位不着调的疯王斗,究竟谁能赢,真是没有定数的。 当然秋隆不知道,二皇子支自己走不是因为恨他偷偷向着自己大哥,而是为了收拾他遗了的被褥子。 秋隆回房,给自己从壶中倒了一杯已冷的浓茶。浓茶味道酽厚,他喝了能苦得暂时不想朝中事。 他一口喝净,大叹道:“这妇为何做出这样败坏道德的贼事,真是寡廉鲜。” 他身后有人笑:“因为妇喜。” 秋隆麻了。生理和心理的麻。接着不出叁秒,他就开始浑身燥热。他攥紧双手,含怒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何全身发热,四肢酸软...”他转念一惊:“难道说是,毒,不合就会死...你这,好毒的妇!” 小粮一只手打呵欠:“想什么呢,只是普通的致命毒药而已。” 秋隆有一丝失落。 小粮拍拍他肩膀,又手,将他头发扯散了。她给他耳廓吹气:“什么毒,小粮可不做这样下勾当。” 秋隆冷哼:“你还要如何下。” “我是说:我不屑做这些小小的坏事。我的下,是要命的下。”小粮与他扯闲篇,游刃有余从后面托住他,小软乎乎抵着他后背。 秋隆无法反抗,只能闭着眼睛慨然赴死。可是小粮一伸手,就是扒他的衣裳。 秋隆睁开眼了,羞急道:“...你还说这不是毒!” “别着急,只是想让你光着屪子在王府里好好丢把脸。”小粮笑得更开心了。 秋隆秋时荣,出身极重礼教的寒门,把枕边的男诫等书读了百遍,死且不避,就怕婚前失节的事落在自己头上。所以对于燕家男人那种守尽失的态度,他是看不惯的。这个时候,他心里愈发悲苦,惨然下一滴泪来。 小粮说:“呀,你怎么哭了?这样的话,还是本妇不要你太甚的好,给你剪叁块绸子贴在和下面,遮一遮吧。” 他的眼泪得更畅快了:“那样不是更丢人,不如一刀扎死我。” “是吗?不时髦吗?你不喜吗?”小粮疑惑,摇摇头,把他平放在地上,继续唰唰撕扯衣裳。 了大半,小粮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光溜的身体,默默点头。秋隆哽咽:“你,你还想干什么。” 小粮:“你那个还大的,我可以玩一下吗?” 秋隆哪里听得这样的污言秽语,不由猛咳一声,开始悲鸣。 小粮摇头,出手点了他的哑。 一片悲伤肃穆的宁静中,小粮拍了拍他紧绷的小腹,说:“放心,处男一般只有半刻钟,而且没有痛苦。” 二皇子没洗过衣服,所以自己洗漱完之后,偷偷把被子子扛到小别院的空地上,提水来浇了叁遍,以为这样就洗了自己被那女贼在梦中的痕迹,于是背着手美滋滋走开了。 路过秋隆的房门口,燕偈扬声道:“晚上一起吃顿便饭,为大哥接风。” 没人作声。燕偈又抬高声音:“时荣,怎么了,哑巴了?” 门像是被风吹开了,可是并没有风经过。秋隆瘫坐在地上,身上松垮披着外袍,脸灰败。 燕偈一看就懂了。他紧几步凑上去,转了个圈看看他,摇头道:“没想到她,她...她这是屋及乌啊。连你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秋隆已经咳不动了,也不管燕偈到底怎么拐着弯地在损人。二皇子坐下,继续说:“怎么样?她对你说什么评语没有?” 秋隆不响。他哑还被点着呢。下面软趴趴漉漉的,难受得他,这辈子都不想握着那东西撒了。 燕偈顿了一会儿,怜惜叹道:“唉……时荣,没关系的,啊。就算你是天阉,也别气馁。不就是一辈子被我瞧不起吗,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秋隆一句话都说不出,徒劳用力张了张嘴,脖子上青筋都梗起来了。你才天阉,你全家...除了皇上和大皇子,其他人都是天阉。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