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难得的,贺兰牧竟然不自在地“咳”了声,蜷曲手指把手了回来,说:“不算太冷,回去再暖和吧,你俩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谢寻年手指冻僵了,收拾单反收拾到现在,走过来揶揄贺兰牧,“我不会半路上把你家小朋友给卖了的。” 第86章 要是喜,当然得疼 谢寻年和祝宗宁这俩不冻的是真冻透了,回了家,先一人一杯热水“咕咚咕咚”干了,然后哆哆嗦嗦钻上火炕,裹着被子捂了十分钟,才总算是回过劲来。 姥姥怕俩年轻人冻冒,在中屋忙活着给他们煮姜汤,屋里就剩下谢寻年和祝宗宁两个人。 半天之前祝宗宁还把人家当情敌,这会儿忽然之间单独相处,刚刚冻得哆哆嗦嗦还没意识到,现在暖和过来,屋子里就蔓延出来了一种极致的尴尬。 ——当然,这只是对祝宗宁来说。 谢寻年并没有觉到,而且他比祝宗宁更怕冷,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注意力都没放在祝宗宁的身上。 可祝宗宁在这种令人难安的氛围中更像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左思右想,还是问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诶,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啊?” 然而他那些小心思在谢寻年面前哪够看,谢寻年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在没有见到祝宗宁之前,谢寻年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谢寻年自己是个极其重视情的人,当初即使在上邓延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邓延的去世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他不喜把情当儿戏、滥情不专一的人。 之前在贺兰牧的描述中,他觉得祝宗宁就是这种人。 那个时候贺兰牧对祝宗宁的评价是“被宠坏了的小孩”,他还持有保留意见。 但后来看到祝宗宁本人,才发现祝宗宁确实是有讨喜的地方,并不全是贺兰牧“恋脑”光环给他的滤镜加持。 所以他知道祝宗宁在问的是“你家小朋友”这个称呼,却没回答,告诉祝宗宁:“当我还你的吧。” 他抱着大玻璃杯喝了口白开水,脸总算回过血来,冲祝宗宁笑了下:“之前抱着玫瑰花去找牧哥,让你误会了吧?” 祝宗宁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啊”了声,但没承认自己吃过醋,用上午经过贺兰牧提醒才意识到的事实说话:“没有的,我在家等牧哥,他没抱着花回来,我就知道那不是你送他的了。” 听起来不像是祝宗宁能想明白的,但谢寻年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纠,换了个话题:“给你讲个故事吧?” 祝宗宁完全跟不上谢寻年的节奏:“啊?” “小祝总有没有听过一种职业,叫临终关怀师?”谢寻年又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没给祝宗宁回答的机会,就继续说,“这个职业很少被大众关注到,但其实在一些高级私立医院,是会有这样一帮人,专门跟命不久矣的人打道的。” “然后有一个刚刚来实习的心理学博士,其实他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博士论文选题,求了导师帮忙才有机会进到那么高档的医院实习的。” “这个博士生的服务对象大多是高龄老人,直到半年以后,实习期快结束的时候,他接待了一位年轻的高管。” “他才不到三十岁,却已经病得很重了。一般得了那么严重的绝症,病人的心态多少都会有波动,情绪反常、态度消极是很常见的情况,医院里经常能够听到病人情绪崩溃的哭声,或者是极度抑时的暴怒声,但他不一样,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对人总是带着笑,似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面对死亡,本不需要这个临终关怀师再做什么。” “但很快,这个年轻的博士生发现自己可以再为他做点什么了。” “他们相了。” “但距离医生给那个高管下的死亡通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很少能下了,所以他们度过了在病前的,三十三天的恋。” “故事讲完了。”谢寻年抬手摸了一下挂在口的戒指,才又对祝宗宁说:“那束玫瑰花有三十三朵,那天是他的忌,是我送给他的。” 祝宗宁听呆了,他只听贺兰牧说了谢寻年的人不在了,可事实要比他以为的悲伤太hela多,祝宗宁想要安谢寻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发出一个音节:“你……” 可谢寻年眼神平静,表情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问他:“牧哥告诉你了吧?” “他说花不是给他的。”祝宗宁不擅长安人,谢寻年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他就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了,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我不知道是这样。” 谢寻年很淡地弯了一下嘴角,问祝宗宁:“他都没告诉你花送给谁了,你就信不是送他的啊?” 祝宗宁想了想,对谢寻年说:“信的,牧哥不骗我,他也不屑撒谎。” 这倒是很贺兰牧的风格,谢寻年就又笑了一下,将挂着戒指的链子妥帖地贴身放好,才又转头看向祝宗宁,问他:“那牧哥有没有说过他还喜你?” 祝宗宁说:“说过。” “那他这句也没骗你。” 谢寻年就告诉他,“花不是给他的,牧哥也没对别人动过心思,小祝总,他其实不需要你愧疚,他需要你他。”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