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懂,他就喜这个。”祝宗宁长叹一口,把盘子里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绕开安姨又钻进厨房,惆怅地说,“算了,您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 又过了两天,正月初七,很多公司已经开工上班,正月期间没营业的那些老字号小吃铺子和点心铺子也陆续开业。 祝宗宁终于还是听从安姨的建议,放弃了蛋灌饼这种“高难度”食物,学了摊一种面糊糊饼,然后在里面卷上黄瓜条和胡萝卜条,能蘸酱料吃。 然后他拎着保温桶,里面装着他做的饼,又带了好几样外面买的面点,一大早就出发去了贺兰牧家。 他原来的计划,是等快到了的时候给贺兰牧发消息,然后再去敲门,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消息刚发出去,还没等到贺兰牧的回复,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贺兰牧爸妈家的独栋小别墅走的时候,面就碰上了贺兰牧的爸爸。 祝宗宁这“丑媳妇”明明已经见过了公婆,但还是有一种难为情的觉,在“上前打招呼”和“转身赶紧跑”之间犹豫了三秒,就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贺兰牧他爸已经看见他,冲他挥手招呼道:“小伙子,你来找我们家小牧啊?” “啊,是。”祝宗宁被抓了包,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来,举了举自己手里的保温桶,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搬了出来,“我出来跑步,正好路过这边,就想给牧哥送个早饭。” 然而他这套说辞漏百出,骗不了贺兰牧,现在也骗不了贺兰牧他爸。 贺兰牧他爸看着祝宗宁手里那个致的保温桶,笑眯眯地戳穿他:“你跑步还带个保温桶哇?” 祝宗宁一下子了卡壳,更尴尬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要说什么,但贺兰牧他爸却又继续问:“特意来给他送饭的吧?” 祝宗宁举着保温桶的胳膊垂了下去,自暴自弃了:“是。” “我就说。”贺兰牧他爸笑得更开心了,“上回你去我们家我就猜到了,你是不是喜我们家贺兰牧?” 送个饭祝宗宁要偷偷摸摸,主要是怕贺兰牧拒绝他,但喜贺兰牧这事儿他不怕被看出来,后背都直了几分:“嗯!我喜他,我想追他。” 说完又有一些忐忑,毕竟以前他那么混账,现在这么大放厥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家爸爸赶出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贺兰牧他爸说:“好!叔叔支持你!” 祝宗宁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明确表示支持他追贺兰牧的竟然是贺兰牧他爸,诧异地看着眼前脸喜的长辈,听见贺兰牧他爸又说:“他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可心软,你别怵他,追就是了。” 祝宗宁不敢苟同,他回忆自己和贺兰牧相处的过往,私心觉得贺兰牧其实不怎么凶,但是心也不软,硬得很。 但他心里雀跃起某个念头,也不下去,之前在app上被按头吃过的“保真糖”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确认某件事情,终于问道:“那叔叔,牧哥有别的喜的人吗?” 他的重点在“别的”两个字上,要不是他不知道那玫瑰花到底叫什么,就差直接问“贺兰牧是不是喜谢寻年”了。 然而贺兰牧他爸连谢寻年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贺兰牧有一个叫“小谢”的新朋友,俩人算是新型同事关系——反正那天他们通话的时候贺兰牧是这么解释的——于是贺兰牧他爸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别的喜的人”理解成了贺兰牧的前任。 好巧不巧,贺兰牧刚好有一个“刚分手几个月”的前任。 “谁还没个过去不是。”他很有技巧地告诉祝宗宁,“不过他以前喜的那个不靠谱,把小牧伤得深,俩人早都分手了,叔叔看好你。” 祝宗宁:…… 打探军情不成反被刺杀,不靠谱本谱祝宗宁心里发虚,想溜。 但没溜成,贺兰牧的声音从祝宗宁身后传来:“你俩怎么在这聊上了?爸,你不是要去买饭吗?板凳腿儿我都溜两圈了,您怎么刚走到这啊?” 祝宗宁顿时一个灵,有一种背后八卦被抓包的尴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机智地又举起手里的早饭:“不用买了不用买了,牧哥,我正好带了早餐过来。” 托贺兰牧他爸的福,祝宗宁拎着他大包小包的吃的,再一次成功进到了贺兰牧家里,甚至还捞着了一次跟贺兰牧一块吃早饭的机会。 祝宗宁欣鼓舞,跟着摆碗拿筷子,等贺兰牧去厨房打豆浆,他又在旁边跟着洗杯子。 等坐到餐桌边,祝宗宁先介绍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生煎、烧麦、麻球、粢饭团,洋洋洒洒摆了一桌子,又给贺兰牧爸妈每个人递了一杯豆浆:“这些都是老字号的店里买的,叔叔阿姨,你们尝尝。” 贺兰牧他爸拿了个粢饭团,贺兰牧他妈夹了一只生煎,祝宗宁这才转向贺兰牧,把其中一盘撞在保温桶里带过来的卷饼推到贺兰牧面前,期待地说:“牧哥,你尝尝这个。” 贺兰牧是真没想过祝宗宁和做饭这件事情能联系在一起,所以也没多想,伸筷子夹起祝宗宁倾情推荐的饼咬了一口,而后皱了皱眉:“这饼你从哪家买的?” 他那表情语言就是在说味道差强人意,但祝宗宁又有点不死心:“不好吃吗?” 也不是说不好吃,就是觉是个新手餐馆,饼做得太软了,估计是面和稀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