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牧这才回神。 他其实没听见祝宗宁的话,但并没影响他接话:“跟你哥去医院,都几点了,别在我这折腾了。” 祝宗宁眨眨眼睛,很失落地把脑袋垂了下去:“哦……” 然后他又问贺兰牧:“那我今天去医院打针,明天就回来行吗?” 祝宗安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把祝宗宁拉起来,把自己的围巾也套在了祝宗宁脖子上:“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没有人会喜别人对自己胡搅蛮 ,哪有你这样的,步步紧。” 祝宗安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劝说方法,祝宗宁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贺兰牧不喜他,扭着脑袋又看了没什么表情的贺兰牧一眼,小声说:“我没胡搅蛮,你别讨厌我。” 看了一会儿,贺兰牧没回应他,祝宗宁才站了起来,很小幅度地往他哥那边挪了一点:“那……那我去医院了。” 祝宗宁态度终于有所松懈,被他哥拉着从贺兰牧的卧室走出来,又一步三回头地被在门口等候多时快冻僵了的小张助理拽了出去,裹着他哥的大衣和围巾闷闷不乐地上了早就等在楼底下的迈巴赫。 小张助理暂时跟坐在后车座,守着祝宗宁战战兢兢,生怕再出点什么幺蛾子。 但他这位一向能作的老板今天却异常安静,从贺兰牧家出来就跟丢了魂似的,眼神空,缩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发呆地看着车窗外头。 这状态比一上车就闹更吓人,小张助理心惊胆战,摸出瓶水往祝宗宁那边递:“先喝点水?” 祝宗宁这才回了神,心不在焉地接了小张助理递过来的水,这才意识到车还没有开,旁边坐着的也不是他哥,茫然地问小张助理:“我哥呢?” 他哥还在楼上,贺兰牧家里。 就祝宗宁缺心眼,贺兰牧在祝宗安让小张助理带祝宗宁下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对方有话要说,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对方要说什么,就大大咧咧地送客跟到门口,意料之中地看着祝宗安转过身来,就抱着双臂往门边一靠,问:“祝先生是还有话说?” 被看出来了,祝宗安大方承认:“是。” 楼道里凉,祝宗安看贺兰牧身上就穿了t恤和短当睡衣,就把门拉上了些,自己站在玄关。 他和祝宗宁有七八分的像,但因为眼角没有和祝宗宁一样的那颗小痣,整个人的气质更偏向温润和文雅,站在那也姿势笔,能看得出来家教修养都非常好。 他对人讲话的时候也显得真诚,正视着贺兰牧的眼睛:“贺先生,这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来你这儿接宗宁。” 贺兰牧以为他说的是祝宗宁离家出走那回,点了下头说:“是,祝先生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但祝宗安笑着摇了摇头,又说:“不是那次,是大概一个多月以前,那会儿我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结果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大半夜跑来你家门口,我来接他的时候正缩在墙角哭,问我说你怎么还不回来,为什么忽然就不理他了。” 贺兰牧左手的大拇指指尖动了一下。 算上上次从早餐摊老板那听说的那一次,祝宗宁起码来这里找过他两次。 贺兰牧其实有些意外,因为祝宗宁又不是没有他手机号码和微信好友,他也没拉黑祝宗宁,对方想要找他没必要亲自上门,但那段时间他一条来自祝宗宁的消息也没有收到。 没人比祝小公主更别扭了。 贺兰牧想,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波动,告诉祝宗安:“祝总误会了,我和祝少没谈恋,说不上分手。” “那是宗宁自己以为的没谈吧?”祝宗安仍旧浅笑着,“说实话,那段时间我还有我爸妈、我人,连我们家保姆都以为你是他男朋友。” 贺兰牧扯了扯嘴角:“可惜,我并不是。” 祝宗安没再和贺兰牧纠这个问题,转而道:“宗宁是被我们宠坏了,泡在糖罐子里的孩子不知道甜,他从小到大得到什么东西都太容易了,所以没明白什么是喜一个人。” 贺兰牧眉头皱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宗宁格上的问题不应该贺先生来买单。”祝宗安说,“以前我们家里是真的以为宗宁看明白他自己的心意,知道是喜你,在和你谈恋,所以没有干涉和过问过,以至于让宗宁做了很多错事。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应该再来打扰贺先生了,如果贺先生觉得被宗宁太胡搅蛮,可以直接联系我。” 祝宗安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过去:“我是他哥,还是多少能管住他一些。” 贺兰牧:…… 但凡祝宗宁有他哥一半的心眼,他可能就教训不到那小混蛋了。 他手仍旧抱着自己胳膊,没接祝宗安递过来的名片:“我和祝少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贺兰牧没接名片,但祝宗安也没收回去,转手放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才又对贺兰牧说:“我是宗宁哥哥,那我偏心拉个偏架吧。贺先生,宗宁是真的很喜你,所以如果可以……麻烦贺先生再考虑一下,给他一次机会。” “祝总。”贺兰牧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从靠墙站着的姿势站直了身体,顺手推开了他们家的大门,并没有回答祝宗安的话,“你弟还发着烧在楼下等你,还是先去医院吧。”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