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又用大围巾把自己裹起来,伸手接过自己的大背包:“不用这副表情吧?在没咱们没遇上之前,我不都是一个人。” 也对,谢寻年这么大人了,而且户外经验一点儿不比他少,用不着不放心,贺兰牧一点头:“那明天电话联系?我尽尽地主之谊。” 谢寻年也不客气,说了声“好”,跟大家道了别。 等他一走,童轩凑过来问了和孟勇一样的问题:“你真不去送啊?这还能追上人家么。” 贺兰牧臂弯里挂着自己的夹克,用登山靴卡主包厢的门:“你进不进去啊?而且都说了是朋友,追什么追。” “取向问题?”童轩想不通,“不应该啊,他那一头长发留的,啧,比文柳都长,而且我看你俩坐一块,那气场对劲的啊。” 贺兰牧不是个喜背后八卦的人,不知道谢寻年是不是介意别人知道他的过往,言简意赅地解释:“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有喜的,没能在一块。” 又提醒:“以后再见着面,当着他别提这个。” 孟勇心直口快,听见这么一茬,接话:“你们俩这是同病……” 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贺兰牧没来之前他们哥仨已经商量好不当着贺兰牧的面提祝宗宁那个人,也不提之前的事儿了,结果他这一下说秃噜嘴了。 他声音迅速低了下去,装作点歌一样准备转移话题:“病……冰……冰雪奇缘,诶?谁唱?” 这还不如不转移话题呢,陆政廷一脸目不忍视,接过点歌任务:“冰雪什么奇缘,传统曲目不唱啦?” 童轩也跟着打哈哈,凑过去找歌:“就是,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反倒是当事人贺兰牧被得哭笑不得,主动提了“you know who”的名字:“不是同病相怜,他那个喜的人过世了,但是祝宗宁那个小混蛋,现在不知道活得多快活。” 第48章 他男人 仿佛是为了印证贺兰牧这句“小混蛋过得不知道活得多快活”的话,当天晚上,贺兰牧从商业广场出来,就撞见了非常明显是夜场玩乐刚刚结束、已然喝多了的祝宗宁。 贺兰牧长到三十,眼看过完年就三十一了,总共谈了祝宗宁这么一个,短短三个月,结束时却算得上狈。 孟勇几个发小儿有心安他,点歌怎么鬼哭嚎怎么来,给贺兰牧组了一个迟来四个月的发局。 凌晨一点半,贺兰牧一行几个人才算是尽了兴,从ktv的包厢走出来,除了文柳,剩下四个人嗓子全哑了。 《青藏高原》吼了四遍,不哑才奇怪了。 孟勇和童轩喝了酒,不过因为贺兰牧和陆政廷都不喝,还有个刚认识的谢寻年,喝得并不多,这会儿也基本都清醒了。不过还是没开车,文柳开车带回去一个,因为第二天上班不能喝酒的陆政廷开车送一个,贺兰牧剩下自己一个。 陆政廷说让贺兰牧一块走,贺兰牧没答应。 他没沾酒就是想着还得开车,而且他那车还在附近停着呢,没下停车场,剑走偏锋停在小巷子里,晚上黑灯瞎火是没事儿,到了明天一早没准就给贴了条,也没准直接被工地喊拖车给警队去,所以贺兰牧到楼下就跟孟勇几个说了再见,转身去抄小路拿车。 然而就这么一转身,他费劲了四个多月,靠着祖国大好河山才从脑袋里给洗出去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贺兰牧的眼睛。 祝宗宁好像是喝了很多,整个人都不太清醒的样子,歪歪斜斜地挂在身边人的身上,脚下走路走不稳,靠人家扶着。 贺兰牧:……冤家,早知道跟老陆的车回去得了。 他心里也纳闷,按说城区这么大的面积,人口基数那么大,两个人没有约好就偶遇的概率微乎其微,可怎么他刚回来就能撞见这小兔崽子,还是人家潇洒快活、夜夜笙歌的场面。 他一走了之小半年,祝宗宁本没找过他,电话都没有一个,现在看来那是真没把他当回事,他一走,人家就立即融入回lt;a href= target=_blankgt;豪门小少爷的奢靡生活中去了。 可碰都碰上了,他也不能转身落荒而逃。 而且也真不至于。 贺兰牧舌尖抵住腮帮顶了下,目光从那帮吵闹的人群那儿挪走,假装没看见,迈开步,目不斜视地与这帮富二代擦身而过。 行李都堆在车上,其实大部分是谢寻年的,他就一个行李箱,装了些衣服和户外装备。 当初他走得潇洒,就想了个大概方向,从祝宗宁那出来直接拎包开车就走了,里头带的能用的东西基本没用,后来路过一个小村子,他索大部分东西都送村里人了,现在带回来的衣服和装备都是一路走一路买的。 现在遇上祝宗宁是个意外。 他本来是准备回老房子那边,还得收拾一下客房,谢寻年毕竟是他朋友,自家有空屋子能住,何必去酒店花钱。 然而坐上车没过两秒,贺兰牧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型彪悍的越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转了个弯,被贺兰牧开回到了刚刚那个商业广场的门口。 祝宗宁他们还没走。 那个曾经对他颐指气使,喝多了酒对他又哭又叫又喊又骂的小混蛋,此时靠在另外一个高大男人的臂弯里,安静得小绵羊似的,又乖又听话。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