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头儿大夫就是祝家的家庭医生,从祝父那一辈就已经开始给祝家服务了,年龄其实不过将近五十,但大约是太过劳心劳力,此时已经头发全白,看上去像是个老头儿。 赵虔这人不着四六,礼数欠奉,就一直这么喊人家。 祝宗宁葛优瘫在沙发上:“没喊医生,你知道我最烦医生,一来就这也不让那也不许,还得挂吊瓶,烦得很。” “最主要是因为怕疼吧你。”赵虔戳穿他,“来来来,哥哥摸摸脑门儿,看还烫不烫。” “滚。”祝宗宁一巴掌拍开赵虔的手,自己摸了摸额头,什么也觉不出来,于是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这人不是要给自己测体温,这在厨房鼓捣什么呢,还不出来。 他抬高了点声音:“贺兰牧!” 等了两秒,厨房那头却没动静,祝宗宁眉头皱了起来,又喊了一声:“贺!兰!牧!” 第35章 我还发烧吗? 然而厨房里面静悄悄,没人应他,只有半透明的玻璃门上倒映的人影能看出来贺兰牧还在忙活。 祝宗宁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赵虔,终于从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的姿势立起来,往厨房走,一把拉开厨房的门:“喊你呢!怎么不理人啊!” 贺兰牧正在焯豆苗,准备完了喊人去起,一转身就跟拉开厨房门的祝宗宁撞了个脸对脸,不由得愣了下,掏出耳朵里着的耳机:“怎么醒了?” 他回身把油烟机关了,观察祝宗宁的状态:“难受么?” “没力气,我饿了。”祝宗宁又被他关切地态度哄好了,主要也没什么神,就又靠在了门框上,“再两个菜吧,赵虔估计要留下吃饭。” 他俩以前就这样,前一天晚上喝完酒,如果赵虔没泡上新的“宝贝儿”,就跟他回他这吃口饭,因为赵虔觉得他家家政比自己家那老阿姨的饭菜干净好吃,还不会有人在吃饭的时候唠叨他。 祝宗宁习以为常,也没看见贺兰牧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悦,伸出手去拽着贺兰牧的手往自己额头贴了贴,问:“我还发烧吗 ?” 贺兰牧掌心贴着他温热的额头,指尖被他软趴趴的头发得发,拒绝的话全数给憋了回去,手掌被祝宗宁拽着贴了一会儿,才说:“试不出来,我去拿额温。” 贺兰牧给祝宗宁测完体温,确认没烧得更厉害,才又回厨房去多了两个菜。 听祝宗宁说他喜吃重口的,每个菜都加了巨多的辣椒和花椒,然后所有食材倒进锅里炒了炒就出来了,搞得易的食材过分软,而不易的食材还夹生着,十分难吃。 赵虔没祝宗宁那么挑剔,但到底也还是个阔少爷,平里也很讲究,一口吃完差点吐了:“这菜没啊!” 祝宗宁对贺兰牧的手艺还是信任的,不然他是真不可能在贺兰牧那破房子里能住上一个月的,所以看着赵虔那副吃了粑粑一样一言难尽的模样,不太相信地要去夹菜:“不……能吧……?” 贺兰牧伸手拿筷子夹住了祝宗宁的筷子,表情淡定,毫无心虚:“你不能吃辣,小心下午嗓子疼。” 他看了一眼脸嫌弃的赵虔:“我自己尝尝。” 说完,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嘴里,吃得细嚼慢咽,等咽干净了,才很是不解一样说:“赵总是吃不惯吧?我吃着好啊。” 赵虔脸上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了。 这姓贺兰的壮汉是味觉有病还是演戏呢,就那生的生的的一盆都不能称为是菜的东西,“好”? 然而贺兰牧已经又面不改地夹起一筷子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地吃了。 赵虔一脸晦气,肌腹肌肱二头肌带给他地美惑被这口菜得彻底失效,他转头去戳祝宗宁的胳膊:“这人你从哪找来的,这什么品位,猪食吧这是?还能吃得下……卧槽,你怎么也吃得下去。” 祝宗宁病得不太有神,看了看那两盘重油重辣的菜,对贺兰牧说:“去帮他盛碗汤。” 贺兰牧正在扒拉碗里的米饭,闻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赵虔沉默了两三秒,才一推椅子立起来,去厨房找了个新的汤碗,给赵虔也盛了碗汤。 这锅汤那才是贺兰牧的真实水平,泽金黄,不油不腻,滋味鲜美浓郁,但对祝宗宁这病号来说是好东西,对赵虔来说却有点寡淡,而且吃不。 但好歹还算是味道不错,赵虔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了,看了看祝宗宁碗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碗汤,又看了看对面贺兰牧碗里的白米饭,立起身来往门口走:“得了,你这离家出走一个月,我还以为今天能吃上你家保姆得那个水煮鱼呢,结果就用这玩意招待我,拉到,我自己出去吃吧。” 他拿上自己手机,走到玄幻噼里啪啦换完鞋拿上自己车钥匙,走前冲祝宗宁喊:“我说,你还是把家庭医生喊过来吧,别再成个营养不良。” 说完也没等祝宗宁回答,扯开门风风火火地走了。 赵虔走了,祝宗宁也没管,拿汤匙慢把自己面前的一碗汤喝完了,才看着贺兰牧,问:“你故意的?” 贺兰牧已经唏哩呼噜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嗯”了一声,而后起身把那两盘菜端起来倒进垃圾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我伺候吃喝。”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