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回到房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门响动一声,一个小人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偷偷地钻进被子里,抱住温郁。 盛怀乐带着可怜的哭腔喊道:“小郁哥哥。你和哥哥什么时候和好?我不喜你们这样。” 温郁将他抱到怀里,想说会很快和好,可是忽然不敢确定,又不想对盛怀乐撒谎,便沉默着。 盛怀乐却因为他的沉默而害怕,“你为什么喜那个叔叔?他看起来很凶,很可怕,你别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他像是电视剧里的坏人。” 温郁因为盛怀乐这样讲晏珩山而难过,着急地辩解,“不,不是的,他不是坏人。” “他,只是看起来可怕,并不是坏人。” 盛怀乐相信了温郁的话,“小郁哥哥,你不害怕他吗?” “开始,怕,后来便不怕了。” “你很喜他吗?”盛怀乐又问,“比喜我还喜吗?” 这样孩子气的问题让温郁心情轻松了一些,“我,最喜,小怀乐。” “小郁哥哥,我也最喜你,比喜我亲哥哥还喜,明天我去和怀谦哥哥和爸爸说,让他们不要阻扰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以后那位叔叔再来的话,我也不会那么没礼貌的躲在爸爸爸身后了,我会和他勇敢和他打招呼的。” 温郁眼眶慢慢润,“怀乐,谢谢你。” 深夜里,上两个人都睡着了,门被打开,盛怀谦站在边,把睡着的盛怀乐抱走,然后给温郁盖好被子,睡着的时候也是难过的,秀气的眉紧紧蹙着,脸上还有泪痕,也不知道是睡前哭的,还是睡梦中哭的。 盛怀谦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又克制地收回,坐在边久久地凝视着他…… 只要孩子打掉便好了,温郁还是他的温郁,他们还会和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 …… 另一边的晏珩山在和盛怀谦通过电话后,眼皮跳个不停,开会时旁边摆放的花瓶忽然碎了一地,合作只剩最后一步可以完成,他却无法静下心来,让陈修明代替他继续,他则是乘坐飞机赶回去。 …… 第二天一早,盛怀谦叫温郁起,吃早饭,然后和盛容说他们要出门,哄骗要和他们一起去的盛怀乐的待在家里等他们。 打车去的,路颠簸,机开得不稳,温郁又开始反胃,弯着,被折磨得痛苦极了,司机麻木地提醒不要吐车上,没有袋子,盛怀谦想也没想便伸着手去接。 温郁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愣住了,然后眼睛润。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生病,盛容忙,是盛怀谦守在他边照顾的,喂饭喂水,一遍一遍地量体温。那么的无微不至,那么担惊受怕。 到了医院,前面有人排队,盛怀谦担心他害怕,一直在安他,温郁安静地听着,在盛怀谦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摸着自己的腹部。 在叫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温郁静了一刻,忽然道:“不打。” “不要,打掉他。” 第42章 ◎索命恶鬼◎ 温郁往回走, 逆着人往回走,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打, 不打。” 盛怀谦按住他的肩膀, “温郁!” 温郁恐惧地望着他, 想逃, “放, 放开我!” 盛怀谦面一凝, 温郁一向在自己面前很听话,从来没有态度坚决反对过什么, 这一瞬间盛怀谦觉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 “你打算做什么!你现在才二十岁,还在上学,你要着肚子去学校上课吗?还是你想和那些农村的女孩子一样吗,怀孕之后就辍学,从此以后被孩子和丈夫绊住脚, 你同龄人在外面的广阔的世界里施展抱负时,你在家里给孩子换布!” “你留下它, 就打算这样过一生吗?!” 这样不顾体面在公共场合大声讲话是盛怀谦从来没有过的,从知道温郁怀孕后, 他便一直抑着自己的戾气,到现在他才终于忍不住了。 他无比地气愤, 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无法接受温郁上晏珩山的事情,更不能接受温郁留下孩子,孩子生出来对于此刻的温郁来说就是一个累赘, 毁掉温郁人生的累赘。 “你以为晏珩山是真心对你吗?”盛怀谦嘲讽, “他看你现在年轻, 有些姿,等到你真的生孩子时,他会因为要负责任而抛弃你。再者是把孩子抢走,让你们分开。” “新闻上那么多案例看得不多吗?为什么你还这么天真?” 温郁显然也没有见过他这样发火的样子,吓坏了,瞪大的双眼惊恐地望着他,瑟瑟抖着,看起来无助脆弱极了。 盛怀谦深一口气,冷静下来,他知道打一巴掌后给糖的道理,声音放轻,“现在把孩子打掉,暑假休养两个月,等开学后没有人会知道你怀过孕。” “大学四年接着好好学习,争取保研,读完研后如果你还想往读书,我和爸爸也会继续供养你。” “听哥哥的话,去做手术。” 像是听进去了盛怀谦的话,温郁如木偶一样被盛怀谦带着回去,看他这样,盛怀谦心情才舒缓起来。 而趁着他放松警惕时,温郁忽然挣了他。 温郁不顾一切地往医院门口跑。 温郁体质很弱,吃了很多补品,依旧是一副柔弱胆怯的样子,奔跑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以往的跑步项目里,他都是最后一名。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