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自己困住了欧德吗’玛利亚咬着指甲,反复琢磨戈伦走前留下的这句话,直到手指传来剧痛才如梦初醒 玛利亚五指曲张,对着从地上冒出的黑影命令道“去确定一下欧德的行踪”,异能者就算能力超常也是人,被困三天无水无粮,体力消耗严重就无法支撑异能正常发挥,而且结界是玛利亚亲自设定,如果欧德离开她不可能无知无觉。 绍勒在走廊来回走动,他无法不在意戈伦的话,皇子遇刺后他已然知晓玛利亚和优弥娅之间的关系,刑场肯定也是她们的主意,现在还把卡珊藏起来 “你还没走?”玛利亚整了整衣衫,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确定更保险 绍勒闷声闷气道“嗯,一会就走”,在绍勒眼里,无论是玛利亚还是优弥娅,都是利用卡珊的恶毒女人 直到进入马车,玛利亚才受不到绍勒厌恶的眼神,托着腮自言自语“他的厌恶很强烈啊”。 绍勒收回视线准备离开,刚回身就被匆忙的佣人撞上,酒水洒了身,“对不起,绍勒先生,让我带您去换身衣服吧”,绍勒甩了甩手上沾染的酒水,掠过佣人独自进了府邸,再不见往对下人的体恤 绍勒身酒气,全程黑着脸,府内的佣人十分有眼的避开没有上前打扰,绍勒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一楼玛利亚的卧室里传来声响,他和玛利亚分居而卧,再加上他们对彼此一直是眼不见为净,他从没想靠近玛利亚的私人领地,但他突然想起卡珊,会不会卡珊一直被玛利亚藏在府里 绍勒走近玛利亚的卧室,不断用余光打探大厅内的几个佣人,同时绍勒受到室内有异能者的气息,室内的这个人会是卡珊吗,绍勒手放在门把手上,佣人们各行其是对自己要进入玛利亚房间没有任何反应 绍勒突然明白,这一切是玛利亚的安排,他要进去吗,或者说他应该进去吗,绍勒手指蜷缩,只需要稍稍扭动就可以推开这扇门,异能者的气息逐渐靠近,和绍勒只有一门之隔,最后门把手转动,明亮的灯光透过敞开的屋门照进了黑暗的卧室。 从刑场逃离后,卡珊和戴娜被玛利亚藏匿于地下室里,而其他修女则伪装成府里的佣人,看到修女们娴的换装动作,卡珊猛觉或许她们的眼线遍布 地下室和玛利亚的卧室相通,被布置的温馨舒适,在府内没有外人时,卡珊和戴娜就会出来,今天是绍勒出府的子,但保险起见卡珊还是决定晚上再出去 卡珊和戴娜盘腿坐在上下棋,“戴娜,我……” 戴娜早就受到卡珊多次的偷瞄,吃掉卡珊的一个棋后淡淡道“哎,如果你要是想说对不起的话那就不用了” 卡珊对戴娜没有隐瞒,计划对戴娜来说是透明的,所以从学府退学然后暂时藏于此处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尽管如此,卡珊还是对戴娜抱有歉意 戴娜叹气道“姐姐,这几天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卡珊脸上歉意更深,戴娜撤走棋盘,挪了位置离卡珊更近,握住了卡珊发凉的双手“姐姐,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戴娜不厌其烦多次重复这句话,因为在她心里卡珊无论是作为姐姐还是朋友从不欠任何人,没有人有资格谴责卡珊,包括她。 地下室上方有人走动的声音,地下室是玛利亚亲自设计,为防止位置,玛利亚曾明令止不准进入卧室,“可能是玛利亚,我去看看”卡珊拍了拍戴娜的手以示安抚 卧室窗户被窗帘遮得严实,屋内暗无光,卡珊关好地下室的门,凭着门漏出的灯光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没有人吗” 门漏出的灯光范围忽然变小视野变暗,有人站在门外,卡珊环视四周似是在寻找称手的东西以自保,视线在桌子上玛利亚的照片上停留一瞬,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疾步走近门边,没有丝毫犹豫,敞开了屋门。 “卡珊……真的是你”门开的猝不及防,绍勒手还举在半空中,反应过来时连忙用身体堵住卡珊,大厅里还有其他佣人,他担心会卡珊的行踪 “不用担心,绍勒先生”卡珊说完自顾自往前走,绍勒连忙跟上 两人漫步在庭院中,光明媚万里无云,可内心的焦急让绍勒不得不打破惬意的氛围,“玛利亚子野心,还有优弥娅,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卡珊你不能相信她们” 绍勒和卡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见卡珊没有反应,不由得加快脚步靠近卡珊,语气严肃“卡珊!她们为达目的甚至都可以做出刺杀皇子的事,以后还有什么是她们不敢做的” “难道他不该死吗”卡珊停在原地,终于抬眼看向绍勒 “卡珊……”绍勒一时语,大皇子为一己私杀害特斯兰,卡珊做出刺杀皇子的大胆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但是皇权不可僭越,这是刻在每个子民心中的铁律,绍勒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什么卡住,律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他没法反驳卡珊,“你说得对,但是玛利亚和优弥娅终究不可信,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城” “然后呢,躲一辈子?”卡珊眼神认真,“卡珊,你不会是要……”绍勒咽了咽口水,特斯兰被杀也有陛下的手笔,“你难道还要叛国吗?!” 绍勒握住卡珊的双肩,“大皇子已经半死不活了,加上刑场发生的事情,相信过不了多久大皇子就会伏法,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吗”语气似是恳求又似是要求 “大皇子都已经这样了,适可而止不好吗,非要斤斤计较”卡珊拿下绍勒放在肩膀上的双手,“这就是我理解的绍勒先生想表达的意思” 卡珊将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我的执着可能在您看来是愚昧”,很多人都会这么想,被迫逃窜有意义吗,被贴上叛军的标签有意义吗,卡珊所背负的代价真的值得自己这么做吗 “可是我再也无法在这位君王统治之下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她希望政治斗争不是以牺牲平民为代价,希望政绩不是谎言和欺骗堆积而成,还希望自己能卸下对凶手的怨恨,而这所有的希望都是建立在“愚昧的执着”上。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