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阵耶律,他没有赢吧!” “也没有输!”张诚道:“如果换了是我面对耶律的话,我肯定会输!” “倒也不见得!”甘泉笑道:“这几年,我可是见证了总督您的成长!” “说到成长,倒是萧家下一代又长成了。当年在东京的时候,萧靖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吧?一晃眼间,他也有当初我那样大了。”张诚叹息着摸了摸胡须:“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银州城中,西军,左厢神勇军司大将军张云生的府第之中,赤着胳膊的张云生头大汗将手里的一块铁条再一次进了炉火之中,一边示意坐在地上的人拉动风箱鼓动火焰,一边对另一个刚刚将大锤放下来的家伙道。 不管是拉风箱的,还是舞大锤的,也都是头发斑白,上了年纪。 张云生几天前刚刚做了五十岁的大寿。 西军之首的萧靖以及张元,拓拔扬威,仁多忠等人都送来了贺礼,生过得是风风光光,极其热闹。 打铁,是张云生的好之一,从年轻的时候便恋此道,现在有钱有权又有闲,便更加用心地钻研此道了。 他亲手打造的兵器,不但样式巧,更兼锋利无比,最好的一件,几乎能与萧靖的那把黑铁佩刀相比美。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坐在那里正在努力拉风箱的人笑道:“当年将军不但是定难军中最为悍勇的大将,更是风度翩翩的美郎君呢!要不然,怎么能成为老将军的乘龙快婿呢!当年,追求小姐的人可是数不胜数,特别是那些酸书生最为讨厌,动不动就写些酸诗送给小姐,好几个被咱们用麻袋套了,打得鼻青脸肿,却又不知道找谁报仇呢!” 几个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张云生叹了一口气,“老柏,咱们几个人一路相扶相携,这小二十年都走过来了,你一直都相信我,跟着我,怎么到了老了,反而不相信我了呢?” 坐在地上的老柏脸上变了颜。 手里握着大锤的另一个看着老柏,脸上也变了颜。 “当初背叛岳父,投奔萧定,你们跟着我。” “后来朝廷与萧靖翻脸,河东路安抚使招降我,你们也信任我,将计就计,大败朝廷军队,也让我坐稳了左厢神勇军司大将军的位子。” “怎么现在就不信任我了呢?” 张云生将铁条从火里夹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叹道:“火力不够,可惜,废了!” 他随手将那片通红的铁条扔进了一边的水缸里,白的水气伴随着哧哧的声音冒了起来。 张云生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一个亭子走了过去。 握着大锤的人看了一眼老柏,叹了一口气。 张云生拿着一块巾擦拭身子的时候,舞锤的那人,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过来。 “大将军,老柏走了!自己走的!” 张云生将手里的巾团成一团,抛到了亭子外头,“老武,你说,他为什么不信任我了呢?” “辽人这一次的确势大。” “你也觉得这一次我该另谋他路?也有人找过你,你为什么不跟老柏一样呢?” “我跟大将军走,大将军怎么说,我怎么做!”老武道:“我是个人,看不懂这天下大势,我只知道,跟着大将军,这些年来,我们没有走错一步!” “老柏看起来比你聪明,可就是因为自觉得聪明,才坏了事!”张云生叹道:“辽军南征,距今天已经整整四个月了,还没有突破江淮,也没有打开襄樊,这代表着什么?” “大将军以前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过辽国地大物博,一时受挫,算不得什么吧?这胜负,只怕还难说得很吧!”老武道。 “战争已经陷入到了宋人的节奏当中。太师已经发来了命令,接下来我们左厢神勇军司和神堂堡李义所部,将与陕西路张城所部联合向柳全义发动进攻。全面收复陕西路,同时经略河东!”张云生道。“在我看来,辽人的第一击没有取胜,只怕接下来便再也没有获胜的机会了。前线顶住了辽人的进攻,南宋的战斗潜力便能被全面发出来,钱也好,人也好,战争物资的生产也罢,大宋都不是辽人所能比拟的。两个庞然大物的较量,既然没有一击毙命,那接下来便是拼谁的后劲更长了。” “大将军是说,宋人的后劲更长更足!” “是的!”张云生指了指对面的铁匠炉子,道:“宋人的钢铁产量,是辽人的十倍有余。粮食产量,不但养活了八千万丁口,还有两年的伫备,即便是在去冬战争开始之后,南方的粮价,也只上升了一成左右,而河北、京东、河东以及辽地,你知道上了升了多少吗?已经上升了三倍有余了。” “老柏真是瞎了眼!”老武叹息道:“可是大将军,终究是跟着您的老人了,他的家人……” “现在,已经没有了!”张云生摆了摆手,“你去善后吧。” 第七百二十三章:守中必须有攻 手腕振动,长长的鞭子被挽了一个鞭花,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响,其实并没有落在黄牛的身上,但拖着犁的黄牛却骤然加速了。 徐启那里舍得鞭打自己家的老黄牛呢! 抬眼看向另一头,自己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小栽锄,蹲在地头上,挥舞着小锄头,每刨一个坑,便从间系着的小布袋子里拿出一小苗,小心地栽到地里头。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