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军士,官员再着急,一天也最多能二三十里地。 让方圆有些意外的是,雍丘的县令居然也在这里。 那个叫做靳潢的年轻人,没有半分官架子,与大家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推车,现在他与方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 与靳潢一样的,便是这雍丘其它官员了。 在北边,方圆见过太多的官员了。 与靳潢他们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自己家乡的官员,都像靳潢这样的县令一样的话,那他也许就不会留离失所,也不会最后沦落成为一个马贼了吧!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老大胡非,那还曾经是一个读书人呢,也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匪的。 “袁方,来,吃个饼!”伸手叫过来佝偻着的方圆,靳潢道。 方圆把自己的名字倒了一个个儿。 以前在北方,作为胡非的副手,他还是颇有名气的。 他以后叫袁方,与过去做一个完全的切割。 与其它撤退的人都是一家一家的,都自己开火做饭或者带了干粮不同,袁方可是啥都没有。这三天来,他便是跟着靳潢做些杂事,换些吃食。 将硬梆梆的饼子扯下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他看到靳潢和他的部下,与自己吃的一样。 吃着饼的袁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一侧, 他隐隐听到了马蹄之声,那起落之间异常有序,必然是战马才能有这样的规律。 一支辽人骑兵小队,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队伍瞬间混了起来。 那支辽军斥候小队停在了远方缓缓地游戈着,旋即似乎是发现了这支队伍只不过是一群普通百姓,顿时便显得有些兴奋起来。 他们在慢慢地靠近。 “团练集结!准备战!”靳潢将饼揣进了怀里,厉声吼道。“其他人等,马上离开,快走,快走!” 一百多名青壮集结到了靳潢的身边,他们都带着刀弓箭等武器,此刻看着那十多名辽军斥候,有的兴奋,有的却很紧张。 方圆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靳潢错了,这个时候,不能让其它人离开,而是应当将所有人都集结到一起。 如此才能抵抗这十多名斥候。 别看对方只有十多人,而这边说起来有三千多人。 但真正是猎人的,却是这十名名斥候。 对方如果有足够的胆子,他们只需要纵马一次一次地扰,攻击,每一次都杀掉一个或者几个,用不了多久,便会在队伍之中造成极大的混,而只要混出现,那三千人跟三千头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至于那百多名青壮,方圆不觉得他们会是这些辽军斥候的对手。 而且,这些辽军斥候,必然会绕过这些青壮,先去对付此刻正逃跑的百姓。 那些先前都舍不得丢的大车,现在都不要了。 本来这些大车,正是阻挡骑兵的好东西啊! 方圆有些无奈,他也只能跟着大队人马,往前跑。 果然,辽军斥候没有理会靳潢等人,他们策马绕了一个大圈子,径自奔向了奔逃队伍的前方。 这些斥候果然胆子很大,他们竟然想以区区十人,便将所有人都截下来。 靳潢又惊又怒,带着百名多青壮团练,返身便追了上来。 不出袁方所料,辽军骑兵张弓搭箭,远远地开始了击。 当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在羽箭之下的时候,队伍了,慌了,开始向着四面八方奔逃。 方圆叹了一口气,弯捡起了地上的一柄柴刀。 他不想暴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敢保证辽人就不会攻击自己。 他也在奔跑,看起来与其它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不会好么倒霉的,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挑中自己呢!方圆安着自己。 但马上,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正他娘的是不经念叼,难不成是自己奔跑的姿势太过帅气了吗? 一名辽骑,居然就挑上了自己。 自己跑得太快了。 他突然醒悟了过来。 耳边传来马蹄之声,他侧头,便看见了马上辽人那狰狞的笑容。 袁方停下了脚步,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 战马前蹄高高举起,重重落下,这辽骑想要踩死方圆。 马蹄落下的那一瞬间,辽骑眼中却不见了对方的人影。 方圆一个错身,已是到了战马的另一侧,一手一按马股,人已是腾身而起,轻巧地落在了辽骑的身后,手中柴刀已是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只是一拉,鲜血出。 将那辽骑推下马时,方圆已是夺过了对方的长弓与箭袋、刀。 这几下兔起鹘落,不但让肯前的几名辽兵有些发呆,也让正在狂奔而回的靳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那个杀辽骑如宰一只的,当真是这几天一直木讷没有什么言语,只知道埋头干活的袁方吗? 既然已经馅,方圆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 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名左近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辽军斥候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连杀两人,方圆更是不打话,直接摧马奔向了第三个。 这群辽军斥候太贪心了,区区十余人,竟然想吃下这块大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