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耶律楚材敢啊!”任忠道。 “那就无所谓了,只要证明下头是个西贝货也就行了。辽人无,竟然找人冒充我们大宋的皇帝,虽然是个败家皇帝,这也让人很愤怒不是?”张任得意地道。 “还别说,我觉得这法子行!”吴征道。 “就这样干了!”张任道:“任忠,你带着所有的骑兵出城去,守城,用不着你们骑兵。另外,耶律成材大举来袭,我们的百姓还没有走远,辽人的骑兵,说不准就会绕过咱们去袭击捉拿这些撤退的百姓,你们,还需要掩护这些百姓撤离。” “是!”这是在分派作战任务了,任忠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领命。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外头和城里,没有那里更安全一说。 “骑兵的作战任务,你自己相机行事!”张任道:“能够减轻守城的力更好,如果不能,也一定要保存住实力,在我们撤退的时候,还能形成助力。在敌人眼皮子底下退走,可比守城要更难呢!” “明白了!”任忠点点头道。 “吴征,除了作战,剩下的事情,就全都给你了。”张任道:“现在刚刚进入十月,我们至少要坚持半个月,才能退走。粮食,军械,医药等等,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高昂的士气。” “指挥使放心吧!” 雍丘县城并不大,但在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撤离之后,仍然显得空落落的。 城里只余下了二千余士兵以及数百名医护、伙头等扶助人员。 任忠带走了剩下的八百骑兵,他们将在外头游动作战,以是掩护撤退的百姓,二是牵制攻城的敌人。 不管他们能牵制多少,只要他们存在,敌人就得分出一部分力量来关注他们。 吴征带着人在拆房子。 靠近城墙的房子,统统都拆了,石头、木料,现在都变成了守城的工具。 城里几个公厕的屎,都被他下令收集了起来。 这玩意儿熬开了,在敌人攻城的时候浇下去,带来的杀伤力,比刀剑更让人痛苦,极难治好。 而张任则忙着带人树起了两个巨大的画像。 画像架子用竹子搭好,再在上面糊上白纸,张任亲自提笔作画。 普通士兵并不知道张任画的这两个人是谁,但当张任告诉他们这两个人便是创立了大宋的太祖和太宗之时,大家不由得肃然起敬。 因为没有这两个人,自然也就没有了大宋。 饮水思源嘛! 至于为什么要树立这两个像,张任告诉大家,这一次大家面对强敌,大宋的开国祖宗,会在天上保佑大家的。 三天之后,作为先锋的周曙光所部,率先抵达雍丘县城外。 面对着开始在远处开始修筑营垒的对手,雍丘城内一片平静,没有一人一马出城去攻击对手,任由对手几乎是顶着雍丘城墙修建起了大营。 再五天之后,耶律成材的主力,进驻到了大营。 “驻扎在东京的一万五千辽军,居然尽数来了,耶律成材还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想给我们来个泰山顶啊!”张任数完了对面的将旗,道。 “辽军不是最让人头痛的。”吴征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看到大营外头那些人了吗?” “罪囚!” “哪有那么多的罪囚?只不过是辽人在行军途中随意抓捕来的普通百姓!”吴征道:“一旦攻城,这些人,必然会被辽人驱逐作为先驱!” 张任看了一眼吴征。“攻我城墙者,皆为敌!” “话是这样说,但真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还是很难下手啊!” “这样的事情,吴将军只怕要先给士兵们讲清楚了!两军对垒,什么样的无手段都使得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要是不想死的话,那就只能下手!” 吴征默默地点了点头。 耶律成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抵达雍丘的翌,笼罩天地的薄雾刚刚散去,金的光才洒将下来的时候,隆隆的鼓声便刺破了天地之间的平静。 先是无数骑兵从大营的两侧涌出,在大营正前方汇集之后然后又如同两条蛟龙一般一左一右向着城池方向奔来,隔着百余步外,不断盘旋往复。 在他们的身后,一队队的步卒在鼓声之中走出大营,开始排兵步阵。 耶律成材的大营修得距离雍丘城墙很近,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一出大营,便可以排阵准备攻击了。 半个时辰之后,辽军列阵完毕。 步兵身后,巨大的投石机,八牛弩等重型武器,也一一出了狰狞的面容。 辽军向来以骑兵震慑天下,也是最让宋军头痛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让宋军即便打赢了也收获不了什么战果。但要是输了,后果就严重了。 这使得辽军的步卒被忽略了,很多人都认为辽军的步卒很差。 其实不然。 虽然比起宋国的重步兵集团,他们是差了一些,但放眼天下,辽军的步府,亦然是一支劲旅。而在这些年中,因为萧绰从东京掳去了整个匠作监,为数众多的宋军武将投降了辽国,使得辽军的步卒不论是在战斗意识还是在战斗能力抑或是装备之上,都已经丝毫不逊于大宋重步兵集团了。 “宋王,该你出马了!”马背上的耶律成材笑地看着身边马车之上的赵琐:“能叫降这雍丘城,便是大功一件。太后一定会很开心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