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萧诚也是有些苦恼。 不管怎么说,张家与萧家,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张子明不会是公私不分之人!”萧诚摆摆手:“在公事之上,他不会设下障碍的。” “却行却看吧!”萧靖道:“二叔,就不能将那张诚调走吗?” 萧诚瞅了萧靖一眼,“把张诚走了,现在谁能镇得住陕西路与秦凤路?谁又有这个资格能张子明一头?张子明在短短的时间内,能让秦凤路上上下下对他服气,便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现在陕西路与秦风路也都穷得嗷嗷叫,成为连接西域与与我们南方的中转站,我想张子明一定会很高兴地做这件事情的,因为他可以跟着沾光。而且,我们在那边也不是没有布置,张子明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但下面的重要位置,却是我们派去的人。张子明在秦岭之中当了好些年的土匪,武力倒是不缺,但治政,可就没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萧诚不由得笑了起来:“张子明要在陕西路以及秦风路上做出一番成绩来,他也就离不得朝廷的扶持。他已经准备在这两处地方全面实施朝廷的政改,包括青苗法、募兵法、劳役等等,如果这些政策能在两地真正落地得到落实,那么,这两地,也就算真正的融入新宋这个大家庭了。” 萧靖听明白了萧诚话里隐藏着的没有明说的意思。 他从小就把萧诚当成自己的偶像,所以对这位二叔的行为一向是不惮于仔细的分析的。 别看萧诚把以德服人挂在嘴上,事实上,他从来都是先以力服人。 一顿大先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之后,再用糖来勾引你,用利益来绑架你,当这两者完成之后,才开始所谓的以德服人。 当年在西北如是,后来去了西南亦如是,即便是在陕西路秦凤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以德服人,向来是要以实力作保障,作后盾的。 一个孤单的孱弱书生跟一个彪形大汉讲以德服人,多半会被揍得地找牙。 但当这个孱弱书生身后站着一群彪形大汉的时候,那他的以德服人的理论,就会变得非常的引人了。 萧诚最喜干的就是这一套。 黔州下属四十九个羁縻州,如今已经有十好几个地头蛇不见了。 那里去了? 不就是在萧诚以德服人的过程之中不服气,所以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吗? 西北之地,向来畏威而不服德。 西军统治西北广袤区域的过程,靠的其实便是拳头和刀子。 所以,当江宁新宋展现出来的实力,让西北之地的那些势力一个个望而生畏的话,那独立建国的想法,自然就会被他们扔到犄角旮旯了。 抱上壮的大腿才会有一个更好的活法。 西域之地,青塘这地,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拓拔扬威,韩宏以及使团中的那些人,都沉默地看着归来的西军少主萧靖在他们的面前,用一把被称为转轮手的武器,轻而易举地将穿着甲胄的假人击翻在地。 转轮手就放在桌上,幽蓝的光芒似乎灼烧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武器?”韩宏想要伸手去抚摸这把,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 “九叔,您拿着这把,能轻而易举地杀了团练使!”萧靖笑道。 拓拔扬威看起来文盾彬彬,与一般的项人有着极大的区别,但他的武力值在西军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而韩宏作为信韩家的后人,当真是手无缚之力的书生。 拓拔扬威一支手可以把韩宏提起来耍着玩,韩宏便是竭尽全力,也休想摸到拓拔扬威的边儿,更别说杀死他了。 但借助于眼前这件器械,则一切都有了可能。 “这样的武器,什么时候能够量产?”拓拔扬威提起了这件颇有些份量的武器,家伙并不轻。 萧靖摇头:“二叔说了,这是专门送给我的礼物,全手工打造,现在本就还不具备量产的条件。但二叔也说了,这样的械,必然是以后发展的方向,也许五年十年,也许更长,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 “只要有了第一件,其它的,便不会远了。”拓拔扬威喃喃地道:“既然已经证明了他的可能,那么接下来总是有办法生产出来的。” 看起来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我们一个武士成长起来,最少也需要十好几年,但如果有人拿着这种武器,顷刻之间便能让十几年的心血付之水。就如同靖安所说的那样,韩兄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死我!”拓拔扬威看着诸人,道:“战争的模式,在接下来的岁月之中,必然会有一个让我们瞠目结舌地改变。” “是的!”萧靖道:“这样的,江宁的确还无法大规模的生产,但他们却已经能大规模地生产火绳了。这种火绳的速比不上弓箭,但威力却并不差。而我们最强的弓箭手,连五箭,臂力便已经是极限,可拿这种火绳的,却可以一直发。” 拓拔扬威坐了下来,苦笑道:“鸿胪寺明天安排了一场演武参观,估计就是向我们展示这些东西吧!” “应当是的!”萧靖道。 “靖安,看起来我们西军的选择并不多啊!”拓拔扬威道:“你师傅的估计这一回可不太准了。我们其实并没有在宋辽之间摇摆的本钱了。如果江宁当真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技术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他们必然会在战争之中占据优势,而辽国掀起的波澜也就在头几波,你觉得他们能打破宋人的防线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