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是用三合土垒的,极其结实,边上摆着好几排兵器架子,十八般武器倒是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在外头很难看到但萧靖却很悉的器材。 比方说杠铃、哑铃、双杠、单杠等玩意儿。 在兴庆府的王府之中,这些东西也是一应俱全,听父母亲说,这些在外头还很新奇的东西,却是二叔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府里备下了。后来萧定试了试,觉得很有效果,便也学了去。 不过后院此时却是已经有人了,站在月亮门口,萧靖一眼便认出了那便是自己的二叔,萧诚。 纵然已经是十几年没有见过了,但一眼看过去,萧靖便心中了然。 昨天自己晚上多喝了几杯,说起来叔娘的酒量是真的有些吓人,还有萧宁那个小丫头也在一边推波助澜,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硬生生地被他们喝得有些糊了。 要不然,昨天晚上就应该见到二叔的。 萧诚回头,看着有些楞怔的萧靖,笑道:“怎么起来这么早?你婶子说你喝多了。” 萧靖有些赫然,脸庞发热,道:“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来做早课的,习惯了。侄儿真是失礼,昨天晚上便该拜见二叔的!” “一家人,哪来这么多的规矩,自然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你娘那里都好,就是规矩太大,那时在东京家里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你娘了。说话细声细气的,也不恼,但就是句句都拿你的把柄,戳你的软肋,让你辩驳不得!”萧诚一跃身,把自己挂在单杠上,脸朝着萧靖,笑道:“她现在还是那个样子吗?” 萧靖忍住笑,萧诚还真是没有说错,便是自家老子,都有些怕母亲了。 “要不要比一比?”看着侄子,萧诚笑道:“这些东西的玩法儿,你都悉吧?我估计你肯定是比不过你爹,比我,也应当差一些!” 萧靖挑挑眉,看萧诚那匀称的线条分明的一看就知道充力量的身材,就知道自家这位叔父一定是经常玩这些的,但一介文臣,能有多少时间浸在这些上面? 而自己,可是此中强者。 在西军之中,真正比自己强的武者,已经不多了。 自己虽然比不上老子,但也是难得一见的悍将。 跃跃试的下得场来,“二叔,侄儿可不会让你!” 萧诚哈哈大笑:“小子,有自信是好事,不过自信得过了头,那就是骄傲了,今,看你二叔教训你!” 然后,萧靖便被教训了。 他被全方位的碾。 不仅仅是在这些器械之上,便是接下来的一场搏战,心想要扳回一局的他,也被萧诚按在地上好一顿摩擦。 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萧靖委实想不明白,二叔不是一个读书种子吗? 爹娘也从来没有说过二叔居然还是一个搏击高手啊! 可是看二叔的手法,分明就是在这上头浸多年,手法老练,经验老到,一招一式,都歹毒得很。 十八岁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被三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壮男这一顿教训,直接给整得口服心服了。 自己这个二叔,还真是一个怪胎! 一只大手伸到自己面前,萧诚那张笑脸便出现在眼前。 借力一跃而起—起,萧靖连连摇头:“二叔,您可真是能装,这算是扮猪吃老虎吗?这要是有个刺客摸到了您的面前想要行刺,只怕心喜接着就是无边恐惧了。” 萧靖摇摇头:“我练习武技,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可不是为了什么刺客,你二叔身为大宋首辅,当真让刺客摸到了我的身边,那也太没脸了,倒不如让刺客一刀子戳死算了。” 萧靖听得有趣,不由大笑起来。 “你看看,从东京被破,江宁新立之后,我公布了一百名卖国贼的姓名,杀之最高可封候,最低也能得一个县男爵位,可你看看这些年,可曾有一个人得手过?那些人都如此,更遑论刺杀我了!” “这倒是!”萧靖点头道:“就像我们大夏王府,从外头看起来风平浪静,没啥特别的,其实安保之严密超乎人之想象。” 萧诚两手抓住双杠轻轻一跃,已是坐在了上头,回头招招手,示意萧靖也坐上来。 萧靖微微一怔,但看着上头安之若素的萧诚,终于也是跃坐了上去。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萧靖,纵然是嫡亲的自家二叔,但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之下,萧靖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知道你爹为什么让你过来吗?”萧诚突然问道。 萧靖有些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要知道,临来之时,师傅张元可是对他说过,要他打探大宋虚实,以方便西军作出决策,接下来到底该走那条路,可这话,如何对二叔说呢? “你想当皇帝?”萧诚第二问,更是让萧靖呆住了。 “我……”本想否认,但看着对面那双眼睛,萧靖竟然又迟疑了。 是的,他真是这么想过的。 大夏王萧定如今盘踞西北,兵临西域,威震青塘,麾下控弦之士数十万,地域纵横来去千里,而他萧靖,大夏王之世子,叔父是大宋之首府,姑母是大辽的承天皇太后,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帝呢? “看来是真想过的!”萧诚一笑道:“靖安,你知道你二叔我小时候的梦想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