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娘,也算不得多贵重,这些宝石,在我们那边倒也是很多!” 江映雪点了点头:“嗯,这倒是,西域那边,的确出产宝石,不过像这样的,也极是稀罕的了。” 得了好处的萧宁上前牵了萧靖的手,笑道:“靖哥哥远来辛苦,娘几天前就开始给你准备住处了,所有的都是最好的呢!还准备了好多菜肴,都是娘亲自准备的,平常我想请娘做一次饭,都是难上难呢,还是靖哥哥的面子大。” “别听她胡说,我啊,也就是打打下手,真正准备这些的,是你的二叔!你还记得你二叔的手艺吗?” 萧靖笑道:“纵然当时年幼,却也记得只要是二叔下厨,我必然是早早地便等桌边,不将盆子里的汤汁吃完绝不下桌。好像祖母当年经常为此训斥我呢!” “这一次过来,你便好好地再尝尝你二叔的手艺吧!他都做了八成了,家里的厨子都只需要再加加热了!” “二叔理万机,还记得给侄儿饭食!当真是让侄儿受宠若惊。只是叔娘,这一次我还是西军副使,回头还是要住到驿馆去的。” “住什么驿馆!”江映雪牵着萧靖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回来了,自然是住家里,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副使不副使,而且你二叔回来了要是看不见你,岂不是又要怪罪我?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了。” 萧靖侧脸看着江映雪,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眼前的这位叔娘,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 很多事情,也是这两年,他才陆陆续续地知道。 二叔能有今天的成就,眼前这位叔娘的助力,绝不可少。 不像母亲在西北之地为百姓所称颂,在大宋,知道叔娘厉害的人可真不多,但不显山不水的叔娘,手里却握着惊人的财富,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 像现在名震天下的大宋知秋院的首领吴可,当年不过是叔娘麾下的一个头目而已。 “不是说,二叔很忙,这几天都不会回家吗?” “那是骗骗拓拔扬威的!”江映雪笑道:“你都住家了,你二叔岂有不回来的道理?不见拓拔扬威,那是要凉凉他,但岂有凉自家侄儿的道理?” “为什么要凉凉拓拔将军呢?” 江映雪一笑道:“靖安,拓拔这一次过来,是想看看我们大宋的真实实力好做进一步的选择吧?你二叔很生气,当年你二叔可是帮了他拓拔一族甚多,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和仁多忠这些人,不想着如何助你二叔一把,却尽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这拓拔啊,一门心思地就想着建立一个以项族为核心的国度呢!哼哼,想得倒美!” 萧靖嘴里有些发苦,偷偷地瞟了一眼江映雪,见这位叔娘嘴里说得凌厉,脸上却仍然是笑意盈盈,实在是猜不透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倒也不怪拓拔将军,其实在西北之地,不仅是拓拔一族,还有吐蕃、回鹘甚至于辛大统领他们,都有这个意思呢!” “是吗?那靖安,你的意思呢?”江映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萧靖。 “侄儿倒没有什么意思,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萧靖小声道。 江映雪点了点头:“你爹的意思,我们倒是很清楚的。因为你爹知道,如果西北真的从大宋分裂出去的话,那在击败辽国之后,说不得,你二叔又要再过一次横山了!” 萧靖心头一震。 “可是叔娘,如今辽国势大,而且正要举倾国之力来袭,大宋,当真是危若累卵呢!我听拓拔将军他们议论,如果不能联合西军,那这一次,只怕大宋便很危险了!” 江映雪停下了脚步,淡淡地道:“你姑母那人啊,从小就是一个急子,哪怕成了一国之最尊崇的人,这一点也没有改变,正是江山好改,本难移。等你在江宁呆上一段时间,见到了真正的大宋的实力,就不会这么想了。” “真正的大宋?”萧靖愕然。 江映雪点了点头:“一个新月异的大宋,靖安,你们在西北,是无法一窥究竟的。” 江宁驿馆的地势很高,在二楼探出去的木制台之上,可以看见小半个江宁城。 拓拔扬威捏着酒杯,站在台之上,凝视着外面的城市。 虽然已经入夜,但整个城市却是灯火辉煌,灯光映照之处,一片熙熙攘攘,那些店铺的生意,似乎比白天里还要更好一些。 “繁盛之处,不输当年东京!”身边,传来了一个人的慨之声,那是使团的另一个副使,韩宏。 信韩家是萧氏的姻亲,东京城破之后,韩氏嫡系一支逃往了西军投奔了萧定,而另一支庶族却是奔南方投奔了萧诚。眼下,却是旁枝出身的韩端成为了大宋的礼部尚书,比起嫡系一支却是要风光太多。 与当年的东京一样,现在的江宁,也是没有宵的。 “我想起来了!”拓拔扬威突然大叫了起来,却是把身边的韩宏吓了一跳。 “将军,您想起了什么?” 拓拔扬威一扬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凝视着韩宏道:“自从来到大宋之后,我总是觉得眼前的大宋,与过去的大宋有些不一样,但却又想不出到底那里不一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有什么不一样?”韩宏有些惑,“在我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