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当年萧诚当机立断,千里出兵,先援襄樊,再援徐州,连着数仗,打垮了赵军和齐军的进攻,稳住了襄樊防线以及江淮防线,这才有了如今的南北对峙。 “见过首辅!” 一揖到地,再起身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既有些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 甘泉很早以前就见过萧诚。 那个时候,他是张超麾下的一名校尉,不过更多的时候,倒是陪伴在张城的身边。 那个时候张城与罗纲、萧诚他们好,作为护卫之一,他自然是也是经常与萧诚打道的。 昔那个年轻人的稚,如今早已影踪不见,相貌并没有变多少,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质,却是自然而然地由向外发散出来。 “十余年不见,首辅风采,一如当年。”他衷心地道。 “你却是老多了!”萧诚微笑着道。 “首辅记得我?” “当年你老是跟在小张太尉身后,我记得有一次他与罗纲要去勾栏瓦子,你也跟在后头,还被他臭骂一通呢!可是不管怎么骂,你就是不走,说是护卫职责在身,要是敢离开,老太尉必然会削了你的皮。” 甘泉不由得笑了起来:“老太尉对我们是极好的,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想去逛勾栏,只是兜里钱不够罢了,便想着去沾公子的光!” 两人都是大笑起来。 一个玩笑,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在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里。 刘新端来了今年刚刚采摘的新茶,甘泉赶紧起身道谢。 “山上的子不好过吧?” “第一年是最为艰难的!”甘泉点头道:“我们只有不到千把人,要吃的没吃的,要穿得没穿的,又还要应付崔昂的清剿,那一年,就到处窜来着!” “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萧诚道:“坚持的人,总是会得到回报的。京兆府是一个不错的落脚地方。善加经营,养活你们这支不足万人的军队,是绰绰有余的。子明他,还好吧?” “小张太尉一切安康,还让我特别谢首辅送给他的那些雷火弹,破蓝半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些武器,死伤只怕会很多的。”甘泉道。 “这些都不算什么!子明坚守了这么些年,这一次又拿下了京兆府,等于又往赵军的腹狠狠地扎了一刀,这对于我们大宋光复故都,可又是出了大大的一份力啊!”萧诚笑道:“所以,这些武器军粮什么的,算什么呢?只要子明要,我必将竭尽全力支应。” 甘泉沉默了片刻,道:“首辅高义,小张太尉和我们,都是谢的。这几年首辅扶宋立于江宁,我们一直没有发声,委实也是因为有着我们自己的苦衷,这一点,小张太尉让我一定要跟首辅解释清楚。” “不必了!”萧诚摆手道:“我与子明相于少年之时,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如今仍然是世,而你们又身处虎窝中,第一要旨,便是生存。只有生存下来,壮大起来,才能说别的。就像现在,你们已经壮大起来了,不是第一时间便来了吗?萧某人这双眼睛,还是亮的,绝对不会看错人。” “多谢首辅体恤!”甘泉地拱拱手,不管萧诚是不是真心诚意说这些话,但至少,人家的态度是到位了。而且这两年来,人家通过各种渠道,给予他们这些比山匪强不了多少的家伙太多的帮助了。 军粮,武器,没有知秋院、皇城司通过各种法子往山上输送,他们焉有今天? “子明让你过来,不单纯就是想表示一下谢意的吧?”萧诚笑问道,寒喧得差不多了,自然就要直入主题了。 “是的!”甘泉坐直了身子,道:“小张太尉派我过来,主要是想跟您说一说秦凤路安抚使李淳的问题。此人,只怕是信不得的。” 萧诚点点头:“此人的确是信不过的,但他也没有公然反叛大宋的勇气,在这一点上,他至少还有些羞,比起崔昂曲珍刘豫柳全义之还是要强上不少的,所以这也是我还在容忍他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了效仿大夏王的心思了!”甘泉道:“这,首辅也能容忍?” 这一句话问得可就是带着刀子了。 不管是张诚也好,还是甘泉也好,他们对于张超死于萧定之手,始终是不舒服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谁对谁错。 这样的事情,你要来论对错,那本身就错了。 “所以他拉拢你家小张太尉,同时下大力气并陕西路扩张实力。”萧诚笑道:“他想当秦王吗?却不知道到时候会给小张太尉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小张太尉岂会与他同合污!”甘泉摇头道:“而且此人,成不了什么大事。” “小张太尉是个什么意思呢?” 甘泉凝视着萧诚道:“可取而代之也!” “由子明来主持秦风路,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现在,恐怕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萧诚道:“李淳在秦凤路多年,对于秦凤路上的诸多部族极其悉,恩威并施之下,愿为其效力的还是不少的!想要撼动此人在秦风路上的基础,并不容易。我可不想让秦凤路上起来。有他在,秦凤路上的那些部族都会很老实,没了他,只怕这条路上便会象从生。小张太尉虽然也是威名素著,但想在短时间内在这些部族之中形成威慑,还是力有未逮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