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也为以后的政争奠定了基础,也算是延缓了大宋政争的传统。 所以,他们这一派除了准备积蓄力量来发动下一次斗争之外,现在倒是与萧诚至少在明面之上相处甚了。 “没钱怎么成啊!”萧诚摊摊手,道:“从今年开始,三年之内扩军十万人,每一个士卒连装备带花费、饷银,至少需要一百贯吧,这十万人,就是一千万贯,整个军队的花费,在三千万贯左右。这朝廷文武百官的薪俸可不低吧,你能欠他们的钱吗?欠了,还有人给你干活吗?别的还不说,单这两项,朝廷一年的收入,就被占了七成往上走了,你们瞧瞧我那案头之上,有几本奏折,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徐尚书,你心里最清楚吧?” 徐向奇哈哈一笑,“这倒是,徐某人愿意不要薪饷,将这钱捐给朝廷。” “你可拉倒吧!”萧诚哧之以鼻,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你不要钱,让你户部其他人咋办?响应你的号召?你不靠薪饷吃饭,其他人一家老小可都还指望着这个呢!” 见萧诚不上当,徐向奇便抿嘴不言。 今年是施行新政的第一年,各项新政的效力虽然开始显现,但相比起巨大的花销,还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还有一个月才过年,但今年的岁入却是基本上统计出来了。 全年的财政收入,六千万贯。 说实话,这个数字,已经让徐向奇很震惊了。 当然,相比起萧成的野望,这个数字的确还远远不够。 三年之内,萧诚想让朝廷岁入超亿贯。 这在徐向奇看来,是一个很难完成的目标。 军队实在是太花钱了。 那就是一个金兽。 这也是江南一派与萧诚一派的本矛盾点所在。 军队都是萧诚的亲信把持,他是绝不会亏了军队的,而主张北伐的他们,又不断地在扩军备战,这都要花钱。 江南一派认为,只要不北伐,偏居南方一隅,以守为主,那大家的子,不知道有多好过呢! 为什么放着好子不过偏要去过穷子呢! 与辽人对悍,看不出有多大的胜机啊! 倒不如扎牢篱笆,加强自身防卫,然后与辽国人谈判,了不起跟过去一样,给岁币嘛! 多给一点也无妨。 只要不养这么多的军队,那一点点岁币算个啥啊! 当然,政争的失败者们,现在是没有资格再提出异议的,除非萧诚遭遇到了重大失败,才有他们重起的子。 正是因为有这个目标,所以眼下大宋官员的考公,便是钱字当头了。 在徐向奇看来,萧诚这个钱相公,每想得唯一一件事,就是怎么搞钱。 为了搞钱,他已经不顾体面,无所不用其极了。 当然,这家伙的确颇有些手段,以如今的大宋半壁江山,今年的财政收入已经达到了大宋过去数百年最辉煌年代的财政收入了。 不过代价,却是他们这些士大夫阶层在哭泣啊! 钱相公对他们剥皮得尤其厉害。 现在江南一派终于是明白,嘴皮子再厉害,笔杆子再能妙笔生花,也比不过钢刀锋利啊! 只可惜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晚了一些。 当然,只要明白了这个道理,再徐徐图之就是了。 世家嘛,从来缺的都不是时间。 只需要从头谋划便是。 萧诚大获全胜之余,却也只能与士大夫阶层媾和。 徐向奇现在最喜看到的就是萧诚为了筹到钱而愁眉苦脸的模样儿。 过去大宋的税收,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绢帛、谷米、草料等等七八糟的东西,但凡是国家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作为税赋给收起来。收这些东西,那可又是一门生意啊,不知道有多少人靠这个生活而且发家致富呢! 可新的税制一下,税只剩下了一样东西:铜钱! 把铜钱收起来之后,然后再去向商家、百姓购买那些需要的东西。 结构被简单化了,过程被简单化了,从中谋取利益的机会,也就少了太多太多。 户部那个税务署,明义上是自己的下属,但向来是只听萧诚的。 据他们今年的测算,明年朝廷的税赋收入,应当能达到八千万贯,后年便能过亿贯,徐向奇没有看懂他们的测算方法,但就自己想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估摸着就是萧诚唆使他们出这个数字来,好哄骗着朝廷同意他大肆扩军的。 到了明年,岁入达不到这么多钱,那他们就可以反攻倒算了。 看看萧搞钱到时候怎么收场。 军队是一把双刃剑,到时候你没有钱来足军队的需求,他们还会那样唯你这命是从吗? 看着徐向奇那一脸便秘的模样,萧诚便心里一阵阵的冷笑。 你们想看我的笑话,哼哼,到时候只怕要大失所望。 只要新法令能够顺利地实施下去,明年,朝廷岁入就绝对能够亿贯,税务署的测算,还是被自己狠狠地削了一些去的。 今年实行的几条新法还算顺利,明年还会有新法继续实施。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绝对不能之过急。 曾经有一位被称为拗相公的老先生,就是因为之过急再加上用人失当,才落了一个没下场的呢!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