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战,还是延续了以往的老传统。 那便是辽攻,宋守。 而远处,炊烟袅袅,辽军似乎也正在吃着作战之前的最后一顿餐食。 不知道下一顿饭会什么时候开,也不知道还没有机会吃下一顿饭,所以战前这一顿饭,一般都是极为丰盛,双方甚至都还为自己麾下的士卒一人准备了一碗酒。 第一缕光投在战场之上的时候,双方的战鼓已经是惊天动地了。 铺天盖地的骑兵蜂涌而来。 冲在最前头的,是伪赵的骑兵。 别看现在赵国江河下,一败再败,但他仍然保留了极多的骑兵队伍,要不然,也不可能从魏武那里逃。 宋军的步兵阵容之前,一尊尊青铜炮,出了狰狞的面容。 不多,仅仅四十门而已。 伴随着军官声嘶力竭的一声令下,四十门青铜门从左到右,依次开火。 烟雾笼罩住了阵地,火知吐,无数的铁丸、铁沙、铁片甚至是石头被强劲的力道吐出了炮管,呼啸着飞向战场,落向那些狂奔而来的骑兵。 对付这样的大规模群攻,这些铁片铁丸子可比实心弹来得更有力。 看着冲击的骑兵一片片的倒下,卢本安仍然脸如常。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宋军拥有这样的火炮,已经在战场之上出现过好几次了。 最早是在汉江之上,江雄的船队仗着火炮,打垮了刘整。 那时候的火炮,还是木制的,用不了几次。 一年之前,魏武攻打下邑,最后轰破下邑城门的,又是火炮,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青铜的。 你们有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有的。 卢本安心里默默地道。 火炮的确程远,杀伤力大,但速,却并不快。 所以,只要战马速度够快,便能杀到阵前。 当然,除了火炮,宋军还有弩机,还有神臂弓。 程不同的武器远近搭配,将一波一波部击而来的骑兵,永远地留在了道路之上。 而那些运气不错的骑兵,在闯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生死线之后,也终于重重地与宋军的步兵线撞击到了一起。 骑兵之后,是步兵的冲击。 依然是赵军。 作为辽人的仆从军,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有被拿来当炮灰的自觉。 当然,也容不得他们不向前,因为辽军的督战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任何的怯战行为,都会来马刀的兜头一刀。 卢本安默默地计算着对方火炮的间隔时间,不可能一直发的,在中京的火药制造局中,仿制的铜炮经常炸膛。 应当有一个限制。 当解宝哭丧着脸凑到了卢本安的面前的时候,太已经升起老高了。 而辽军本部,也终于开始向前。 对面的火炮,没有再响起。 卢本安的脸上出了笑容。 该我了。 上千名冲锋的辽军骑兵之中,隐藏着百余名卢家本部心腹武士。 他们的马上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个陶瓷制作的小罐子。 他们身着重甲,冒着宋军如雨的箭矢,向前! 然后,他们点燃了小罐子上的引线,用力地将这个小罐子投向了密密麻麻排列紧密的宋军步卒阵容。 猛烈的爆炸之声让高祥变了颜。 连二接三的爆炸,终于掀开了先前辽军骑兵一直也没有冲开的步兵防线,辽军骑兵一涌而入。 高祥的脸变得铁青。 娘的,没有算到这一着。 不过你们以为这就行了吗? 高某人打了快二十年仗,岂能只有这点子道行! 玛瑙河上,张任拄着斩马刀坐在地上,两个士卒手忙脚地替他卸下身上的甲胄,那甲已经被砍得糟糟得了,身上也是一道道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刚刚在桥上扛了两柱香,现在轮到周全去扛了,张任赶紧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纵然有甲胄的遮挡,每一处伤都不太严重,但血过多,一样要人命。 特制的酒被泼洒在伤口之上,挨刀子都不吭气的张任惨叫出身,让两个处理伤口的士兵一阵子哆嗦,伤口上的那些红的刚刚那一阵子的跳动,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消毒,止血,上药,包扎,一系列的作搞完,差不多就是近两柱香了,两个士兵重新帮着他把甲胄穿好。 烂了的丢在一边,从战死的兄弟身上扒下来好的穿上。 周全退下来了,又一位队将顶了上去。 退回来的周全,下场并不比张任好上多少。 张任便又看着刚刚作用在自己身上的程在周全身上再来一遭。 这员队将没有顶住。 他被一个牛高马大的辽军拿牙把脑袋拍没了。 张任一跃而起,提着刀便冲了上去,在辽人堪堪突破下一道墙的时候,他出现在了那里。 辽人不要命地在进攻。 桥上桥下,到处都堆了辽人的尸体。 更有不少悍不畏死的家伙,居然纵马从上游下了河,想顺而来飘到对岸来,但汹涌的河水转眼之间就把他们卷到了河底,此情此景,周全和张任只想喊一声老天保佑。 如果是以前那个温顺的玛瑙河,只怕现在他们早就全体完蛋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