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重要的是,冲进宅院的,大部分当真便是被煽动起来的普通百姓,而歹徒便藏在这些人当中,护卫们稍一忍手,当下便被连连斩杀。 迫不得已,护卫们只能出手,而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这件事情,便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学士,赶紧走吧!我们守不住了。”黄大维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突围,从暗道走。” “哪里来的暗道?”胡杞脸苍白,但看起来却还是很镇静。 “学士,这宅子的主人,是我们知秋院在苏州的坐地虎!所以有暗道。” “人证押在这里,物证也都押在这里?怎么走?再坚持一会儿,军该来了!”胡杞深深地了一口气。 黄大维摇头:“学士,军距离这里五里地,事情一发,我们便发了示警烟花,骑军一柱香功夫便可赶到。而步卒在这个时间之内也能赶到。既然到现在还没来,就不会在我们需要他们的时间里来了。” 胡杞抬起了头。 黄大维点了点头:“学士,他们只会来给我们收尸,这些人证也好物证也罢,都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就一起走!”胡杞道。 “都走,那就谁也走不了!”黄大维还有一重忧虑,人一多,引人注目,只怕还会引来更厉害的对手,比方说驻苏州的军。“学士,您一个人比我们加起来都重要,顺着暗道走,出去便是苏州河,那里一直有船等着,上了船便能去另一个地方先藏起来,然后,便只能等都会朝廷再派人来了。” “留下来的人?”胡杞问道。 黄大维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胡杞不傻,立时便明白了黄大维话里的意思,正想反驳,黄大维已是抢上一步,一个手刀斩在胡杞的后颈,胡杞立时便倒在了他身后一个人的怀里。 “带着学士,藏起来,直到朝廷大军到来!” “会有军队来吗?”扛着胡杞的便是知秋院在这里的坐地虎。 “当然会有!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会没有吗?”黄大维冷笑着拍了拍坐地虎的肩膀:“保护好学士,然后给我们报仇!” 坐地虎扛起胡杞,消失在了夜之中。 不久之后,这幢宅院燃起了熊熊大火。 直到大火燃起,驻苏州军才姗姗来迟,但面对如此大火,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而现场,早就没有人了。 除了一地的尸体。 苏州再暴大案, 监察院正卿胡杞生死不明。 随行上百名护卫尽皆战死。 消息传到江宁,整个江宁都惊呆了。 啪的一声脆响,司军超重重的一记耳光,将司杰打了一个踉跄,不等对方回过神来,反过手来,又是一个耳光了过去,直接将司杰得跌倒在了地上。 司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脸都不敢捂,而司军超气得脸通红,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咳嗽得几乎换不过气来。 一边的徐向奇赶紧替司军超抚背,又端起杯子递给了司军超。 “相公,先别着急,这件事情,还是先听听奇墨怎么说,他不是没脑子的人,事情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模样呢?” “大人,我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地步。”跪在地上的司杰看着父亲,颤声道:“胡杞和他的手下查案很厉害,不到一个月,便已经快要接触到事情的核心了,人证物证都有,再让他查下去,便会牵扯到我们的身上,于是我就让人安排了人再闹一场,想趁此机会调虎离山,然后派人潜进去放火,杀人。不是胡郑杞,是杀那几个关键的证人,只要他们一死,再将那些物证烧得一干二净,即便以后有什么事,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了。” “那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司军超怒吼道。 “我不知道!”司杰连连摇头:“人群之中向胡杞那一箭,绝对不是我们安排的。” “那驻军呢,驻军为什么没有及时赶过去?” “事情已经到了那个样子,军如果去得早了,固然可以迅速地扑灭民,但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东西,便也毁不掉了。”司杰抬起头来,“所以,所以我让史统制往后押一押。” “相公,只怕这件事情中,还有另外之人手,会不会是萧诚派的人,故意化这件事情,他不是一直跟胡杞不对付吗?趁这个机会杀了他,还可以栽赃陷害我们!” 听着这话,司军超气不打一处来,以与年龄不相称的捷一跃而起,一脚将司杰踹得在地上翻了几滚,自己却也是不小心崴了脚。 徐向前上前扶住了司军超:“相公,奇墨有一件事没有说错,的确有第三方手了,但肯定不是萧二郎,这会是谁呢?” 司军超仰天长叹:“不管是谁,都是想让我们与萧诚斗个你死我活的人,都是想让我大宋再爆发一场内战的人。” 徐向奇沉默不语。 “大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怎么办,是不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这件事……” 刚刚坐下来的司军超然大怒,想要跳起来再给他一脚,脚一落地,痛得脸都扭曲起来,站不起来,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个茶盅劈头盖脸地砸向司杰,司杰不防,正中额头,顿时血便了出来。 “奇墨,你先下去包扎一下!”徐向奇连连摆手,示意司杰退出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