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监,必然是为了求财,如果是贬谪官员,自然就是沽名钓誉尔!”岑重乐呵呵地道,倒也不以他以前也这样干过为。 “所谓的与民争利,只怕是不与豪绅士大夫争利吧?”萧诚冷笑:“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所以,一个专业的税务机构是必须的。” “谁来做这个税务署的署长?要是争不来这个位置,你的一番心血,只怕要白费!” “本来田易是很合适的,但他的大哥田畴刚刚担任了江宁府尹,再让他来,就显得不大合适了,让鲁泽来吧。” “鲁泽比起田易,我觉得更合适一些。”岑重脑子里浮现出了这个人的资料。“他是黔州官员,身上打着你的烙印,走到哪里都洗不掉,只能抱紧你的大腿。二来,这个人在贵州任官多年,是从一县户曹慢慢起来的,对于税务里的门道很清楚。三来,此人也算是有一定的能力,虽然不会有什么创新之举,但好在对对上峰待的任务不折不扣地完成。四来,以他现在的位置,调来当一个税务署长,从级别上说是平调,不存在简拔。田易虽然更悉财务,但目前他还只是六品,一下子便升到正五品地职位,不免让人垢病。你可别忘了,先前鲁宛的事情,你在朝会之上,可是被人揪着小辩子穷追猛打的。” “你对这个鲁泽居然如此清楚?” “当然,知道你有了这个打算,我便在盘算那一个人合适,扒拉来扒拉去,这个人还不错,而且,你不知道还有另一桩妙处。”岑重笑道。 “妙在何处?” “这个鲁泽,居然还算是江家的亲戚。” “那个江家?” “还能是谁?两湖总督江之鹤的亲戚,鲁泽的老婆也姓江。” “没听江之鹤说过,就算是亲戚,只怕也是出了五服,不知有多远的远房亲戚了吧?”萧诚笑道。 岑重饶有兴趣地看着萧诚,道:“你信不信,只要鲁泽来当这个署长,他们立马就会变成很亲的亲戚。以前鲁泽是巴结不上,现在江之鹤只怕是会主动上门。别看这只是一个五品位置,但权利当真大得很啊。而且再进一步,便能升任侍郎,有生之年,户部尚书并不是不能巴望的。在徐尚书与首辅你不对付,而鲁泽又是你心腹的情况之下。” 萧诚大笑:“这么说来,他们要是反对鲁泽这个人选的话,就又会得罪江之鹤呢!” “谁说不是呢?”岑重笑地道。 “既如此,这个人选便定下了,下次朝会,便由你来提名!”萧诚道。 “好,这个人情,江之鹤是要记在我头上的!”岑重道。“对了,今天除了这件事,你不是说还有几件事情与我商量的吗?” “不错,很重要的几件事情!”萧诚站了起来,走到书案之上,倒腾一阵子,拿出了一些文稿:“这是我接下来准备推动的几件事情,你来瞧瞧。” “一件接着一件啊,你又准备推出什么政策了?”岑重笑着看了起来。 免役法。 大宋百姓,除了赋税之外,另一个极重的负担,便是徭役。 徭役是没有工钱的,是每一个大宋子民的义务,一地百姓,轮服役。轮到了你,便自己准备铺盖卷和吃食去服役地点,不乏有人家因为沉重的徭役负担而破家的。 在贵州路上,萧诚便废除了徭役制度,改变了官府出钱,招募人手来进行。 现在,萧诚准备将他在整个江宁朝廷控制下的地盘之上实施。 每户人家,据贫富等级,来划定出钱的份额。上中下三等,上户一户一百文,中户八十文,下户一户五十文。 只要齐了这些钱,便可以免服徭役,将百姓从沉重的徭役之中解放出来,让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赚钱,保证劳动时间,促进生产的发展。 天宋二年统计天下丁口,现在整个新宋控制之下地区域有户一千万出头,人丁六千万人,这个丁口,可是只统计了成年男丁的。 如果全都收齐了,这可是一笔很可观的钱,一年可是有数百万贯的收入。朝廷再补上一部分,便有很多大型的工程可以同时开工建设了。 而且,这还可以让很多的闲散失地的民、城市无业者能有一份赚钱养家糊口的事情可做,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好是好,可是你这里面收钱的人,可是将士大夫群体全都纳进去了,你当真要连他们的钱一起收吗?”岑重弹了弹手里的纸张,问道。 “一百文多吗?”所谓士大夫,自然都是上户。 “一百文不多,但脸面就很重要了!”岑重道:“他们会认为你这是在打他的脸,把他们与黔首等而同之。” 萧诚冷笑:“谁要是有意见,我可以送他去辽国的五国城,看看在那里放羊牧马的所谓清贵人家,书香门香,士绅豪门。皮之不存,将焉附的道理,我不想再给他们讲一遍。” “话是这么说!”岑重摇了摇头:“好吧,虽然会打他们的脸,但我觉得他们还是能接受的。” 第二个,青苗法。 看到里头的具体内容,岑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官府可以给百姓贷款、贷粮,年息一分,夏秋两税之时归还。 这个利息,低得有些离谱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