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汰劣存优!”司军超皱起了眉头:“眼下这局面,军队的重要只怕会越来越重要。萧二郎为什么在你我面前如此傲骄,不就是因为襄是他的嫡系,徐州也是他的嫡系吗?如果我们的人在军事之上撑不起一片天来,那么我们在朝堂之上说话,就天生要矮他一截。” 徐向奇点了点头:“话是如此说,可派上去的人伤亡过大,或者说是误了大局?丢了徐州?” “那就是前线指挥的问题了!”司军超地笑了起来:“正好可以拿这个来问罪东部行辕行军总管高祥。这个人是大理前首辅,或者说是大理前皇帝的长子,是被萧二郎灭了国的,说他心怀怨愤,故意坑害我大宋军兵,想来也是容易让人相信的。至于徐州,我倒不认为会丢,那可是高祥的东部行辕所在地,所以,即便前线吃了败仗,只要徐州不丢,那也还是可以挽救的。而且你觉得就任曲珍、刘豫这两块料,真能跨过淮河,跨过长江?做梦!便是辽人,也不过是在北边能仗着马快箭准欺侮我们,真到了南方,这密如蛛网的水系,便能让他们寸步难行。” 徐向奇大笑着拍手道:“东亭如此一说,我便放心了,还是你看事全面,谋划周全,定次不管怎么着,都是我们得利。真要如此的话,那我们可还得好好想一想,咱们的夹袋之中,谁能接替高祥出任东部行辕总管这个位置!” “正是如此。”司军超道:“这一次答应萧二郎的要求,便可一箭双雕。其一,可以让我们手中的军队经历一些战事,从而提高战斗力,不让萧二郎一家独大。二来,真要是能成功扳倒高祥,那么我们便有机会掌控徐州这个要地。如此便能与萧二郎分庭抗礼了。” “这事儿,只怕还要吕文焕点头!” “吕文焕一向主张北伐。所以我们全力支持派兵,他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呢?”司军超道。 “那好,回头我便去安排钱粮一事。”徐向奇道。 “非也非也!”司军超道:“钱粮一事,却是不用着急。朝廷现在手里没钱嘛!” 徐向奇不解地看着司军超。 “没钱,怎么派军?” “向江南诸地的商户、乡绅、官员们筹饷!”司军超道:“首辅的要求,我们一定替他办到,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没钱没粮,我们想办法给他钱和粮!一定让他心意足。” 徐向奇眨巴了一下眼睛,终是想明白了过来,冲着司军超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是一箭三雕了!可是东亭,有一件事,我们得小心,江南诸地,本来就不思战,不愿战,我们一旦征兵发往前线,只怕地方之上会生事,现在萧二郎不在江宁,这责任,可就落在我们头上了。” “那又如何?子还是在首辅那里吗?谁不知道,江宁朝廷是首辅说了算,我们只能算是一些点缀而已。我们只不过是执行首辅的命令,真出了事儿,也需得首辅来解决。” “也是!”徐向奇笑了起来,举起杯子,道:“解钤还需系铃人嘛!这次却看看首辅的手段。都说首辅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我等正好近距离观摩一番,也好生学习学习。” 一群兵油子上了战场会怎么样? 民间因为筹饷出了子怎么办? 前线要是打了败仗怎么办? 这些便是他们故意出给首辅萧诚的难题。 至于萧诚如果在答题的时候出了问题,整个大局崩坏,他们是懒得去想后果的。 或者说,他们本就看不起曲珍、刘豫之。 翌,朝议。 皇是征用了原江宁府知府衙门。 作为知府的驻地,原本的衙门算得上是富丽堂皇宽敞之极,但作为皇,立时便显得仄了。 除了一些极其重要的部门设在这里之外,其它的衙门,现在都得另寻地方办公。 原本司军超、徐向奇等人是想要征用左右一些房舍来进行扩建的,却被萧诚直接给否了。 理由很简单。 这里只是官家的临时驻地,咱们的目标是北伐,是打回开封去,是回到东京城。 既然如此,还在这里大费钱粮修些殿干什么? 不如将钱粮省下来,多募一个兵,多打造一柄刀,一支长矛,一支羽箭,便又替北伐的胜利增了些许胜算。 在如此政治正确的口号之下,修殿的提议,立时便偃旗息鼓。 别看江南派系的官员们,一点儿也不想打仗,一点儿也不想打到北方去,但这话,只能闷在心里,绝不能说出口去,谁敢说出来,那肯定就是会遭到口诛笔伐的。 有些事,能做,却绝不能说,也绝不能承认。 赵安还只有十二岁,平素上殿,也就是做个样子,坐在那里听着众大臣议事,吵架,最后投票,然后等到结果出来之后,说一声准,就算完事。 以前都是萧诚站在他前面拿主意, 现在萧诚不在,便是次辅司军超主持大局。 第一件事,第一批发遣两万军,五万厢军往徐州,没有任何争议的便通过了。 第二件事,朝廷现在钱粮不足,再不加饷加赋的情况之下,可向商户、乡绅以及百姓要求乐捐以弥补费用不足却是引起了大家的争议。 而让人惊讶的是,所对要求百姓乐捐的,是公认的首辅萧诚一派,而坚持要乐捐的,却是江南本土派。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