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个几年,他应当就会明白,林平这样的一个存在,对于他将来顺利掌握权力,有多么的重要。 “准备一下吧,你母后的打算,是准备到了析津府之后再向天下公布你父皇的死讯,这样,能把影响降到最低。”耶律宏真道。 “是。”耶律贤的声音低了下来,低垂着头,用力地握住了耶律宏真的手,终究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数之后,皇后萧绰,大将军耶律珍等人抵达析津府,随即向天下公布了皇帝耶律俊病重不治,驾鹤西归的消息。 整个辽国顿时陷入到了悲怮之中。 耶律俊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正是他不辞辛苦,率领大军四时捺钵,镇四方叛,将一个个野心家彻底埋葬, 也正是在他的治下,辽国经济一好过一,普通百姓的生活大有起, 本来已经显出颓势的辽国,在这十余年之中,枯木逢,再现生机。 他自南京道析津府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辽国最高统治者的位置,最后却也是在这里落下了他的帷幕,算是为自己划上了一个圆的句号。 南京道上受耶律俊之惠者多如牛,听闻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哀声不绝。 不过在总督府内,哀伤的气氛却是显得淡多了。 毕竟,他们早就知道了消息,该哭的已经哭过了,该伤痛的,也早就过了那个劲儿,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耶律俊驾崩之后这天下的大势。 “三天之前,我们收到了确切的消息!”萧绰坐在主位之上,握着耶律贤的手,耶律贤乖乖地靠着她侧身坐着。“赵宋南方诸路督抚会盟于荆湖路江陵府,共推荆王幼子赵安为皇帝,那个赵安,今年也是十二岁。” “荆王家不是死绝了吗?从哪里又跳出来一个赵安?”耶律宏真讶然。 “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只要他得到了这些个督抚的承认,便是假的,也能成真的。”萧绰道:“皇叔,如此一来,赵宋南方,便又有了效忠的对象,先皇早先以为的可以传檄而定的南方局面,不复存在了。接下来,南北对峙之局,必然形成。” 耶律宏真皱眉:“光是赵宋南方也还罢了,关键还有西北萧定啊,比起南方,现在他才真是我们的心腹之患。” “不错!”萧绰道:“先皇封了刘豫、崔昂这些人为王,当真是英明之举,这些人接受了我们的封诰,与赵宋南方那些督抚已成不死不休之局,接下来不管是崔昂刘豫这些人南征,还是南方那些人北伐,总之,是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的,如果他们能个一两年那就最好了,这一两年间,我们要先集中力,先解决了西北之患再说。” “南边赵宋的那些督抚,不见得很快就能形成合力,宋国的那些臣子,互相拆台那是家常便饭!”耶律珍道。 “可是现在有一个萧崇文萧二郎啊!”萧绰摇头道:“此人能力超卓,有他在,我们便万万轻忽不得,一切往坏了想才是正理,宁可早作准备,也绝不能入松警惕。” 耶律宏真、耶律真都是面异。 他们可是知道,萧定也好,萧诚也好,与眼前这个女人的真正的关系。 这天下,竟然在他们萧家三兄妹的掌控之中了。 “娘娘,有急报!”外头,孙淳的声音响了起来。 屋里几人神各异,显然各人想到的情况肯定是绝然不同的。 “进来说话!” 孙淳一步跨入,躬身道:“娘娘,刚刚东京道传来急讯,耶律喜造反,已经占了东京道辽府。” “什么?”屋里几个人都是大惊失,这是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第五百六十四章:纷 十年之前,耶律喜与耶律俊争夺皇帝之位失败之后,被放逐到了高丽,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高丽都督之职,实际上就是在那里被软看管起来了。 这十年来,耶律喜一直也是老老实实,没有瞧出有什么异常来,想不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耶律斛是吃干饭的吗?”耶律宏真须发皆张,愤怒地拍着桌子大骂。 由不得耶律宏真不急,眼下由林平主导的一派正与皇后萧绰剑拔弩张,虽然看起来萧绰是有成竹,但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当年便是他,起初也笃定地认为耶律喜肯定是要胜出的呢,结果呢? 本来这两方一个处理不好,便会酿成内,大打出手,要不然,他一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家伙,巴巴地一路跑来是为了什么? 现在倒好,担心的两方还没有打起来,耶律喜居然死而不僵,先行跳了出来。 “皇叔,耶律斛虽然疏了一些,但忠心肯定是有的,现在既然耶律喜都从高丽带军打了出来并且已经攻下了辽府,耶律斛肯定是被他算计了。!”萧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皱。 “耶律喜到底有多少兵马,有多少部族附逆?这些都没有探出来吗?”耶律洪真怒视着孙淳。 在老人血红的眼睛视之下,胆大如孙淳也不有些紧张,摇头道:“王爷,第一批赶到的信使只是带来了耶律喜造反的信息,其它的情报,估计也就在这两天会抵达的。” 萧绰立定了脚步,看向耶律洪真,道:“皇叔,不管耶律喜带了多少兵马,其实都不足惧,在他的队伍之中,只怕被迫附逆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随时都可以为我们所用,我只是担心……”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