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整哈哈一笑,道:“曲将军放心,我保证,襄城中,不能有一兵一卒过江支援樊城。至于进攻嘛,也不是不可以,从襄水门这边,我们也是可以动一动手的。” “如此,那便多谢了!”曲珍拱手道。 “告辞!”刘整站了起来,拱手还礼,大步而去。 江面之上,刘整所部不少战船往来游戈,不时便会有一些稍大一些的战船靠近襄城,船上架设的弩炮呼啸着向城上轰上一炮。 而城头之上,强弩与石炮也旋即还击。 不过相对于这些灵活的战船,城头之上的还击,准头就差得太远,除了在水里起一个又一个的浪头之外,造成的损失,却是有限得紧。 这样的扰式攻击,对于守城者来说,是极其恶心的。 虽然明知他没有多少用处,但你还不得不一直小心提防,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变虚为实,一旦让他们找到了空子,突然一发力,就很可能陷入到被动之中。 “爹,今才发现,曲珍也不是外面传的那些懦弱无能啊!”刘擎脑子里还盘旋着曲珍刚刚挥刀杀人的那一幕。 哼哼!刘整冷笑了两声,一个真正懦弱无能的人,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 “不管是对谁,千万不要用你听到的传闻或者第一次印象便下结论,因为这样的结论有时候极有可能是南辕北辙,而一旦判断失误,就会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失。”刘整道。 “是,儿子记得了。不过曲珍今这一刀,只怕也在他与崔昂之间砍出了深深的裂痕了,曲崔不和,我们倒是有更多的机会!”刘掣却是有些开心。“只是儿子有些想不明白,曲珍是凭什么敢和崔昂翻脸的呢?” “凭什么?凭他大概率已经投靠秦了。”刘整道:“秦与崔昂的恩恩怨怨有不会秘密,曲珍这是把自己放上赌桌了。” 刘擎一下子明白过来:“这要是皇后娘娘在接下来的争斗之中赢了,曲珍是不是就要上位了?爹,那我们接下来倒是该好好地与这个人结一番。” 刘整淡淡地道:“结倒也无所谓,巴结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们的立身之本,便是这手中的几百艘战船以及上万水军士兵。南船北马,大辽骑兵厉害,但在水上嘛,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他们要夺襄,其实也是为了控制这千里汉江,然后以此为基础来训练水军,好为后大举进攻南方作准备。” “可我看那耶律对于爹您,并不如何热络!”刘掣有些不。 刘整哈哈大笑:“你呀,难不成他对我笑脸相才是对我的尊重?笑话,他还跟曲珍称兄道弟呢,他尊重曲珍吗?曲珍在耶律看来,不过是一把能帮他报仇的刀,而我,才是他以后的合作伙伴呢!这些事情,你这个年纪啊,一时之间是能很悟过来的,在一边看着,学着吧!” “是!”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对于老子的话,刘掣还是不得不听。 “事情到了今,也可以对你透一些!”刘整道:“我要是不投奔辽国,那么这一次耶律进攻襄樊,就是一个笑话,但我投了过去,他们便有了极大的把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投辽吗?” “因为大宋已经亡了,南边那些人虽然也不乏英雄人物,但群龙无首,终究是无法成大器!”刘掣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大辽的皇后娘娘,给我亲笔写了一封信!”刘整淡淡地道。 刘掣一喜:“难不成皇后娘娘也许了您一个王?” “浅薄!”刘整眼了儿子一眼:“崔昂他们这些捞什么子王,图有虚名,有什么用!皇后娘娘跟我说,要是我投过去,将来便是大辽的水师大统领,天下水师,尽皆由我训练指挥。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那这一次辽国的内斗,皇后娘娘能胜吗?” “我不知道,但我看她在信中的语气,似乎却是有成竹。” “虽然我不喜一个女子当政对我呼来喝去,但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希望他赢了!”刘掣笑道。“您说得对,相对于一个什么王不王的,要是能拿下大辽整个水师的指挥权,那才是真威风!” 正说着话,耳边却是传来了急骤的马蹄之声,两人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岸上,数名骑兵正纵马生奔,一边疾驰,一边还向他们挥着手。 “靠岸!”刘整下令道。 岸上纵马疾驰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耶律的属珊军。 是出什么事了! “刘将军,大统领收到急报,敌人援军水陆两路已经抵近,陆师大约五千,已至鹿山门,水师战船有百余艘,已经到了赤滩圃,大统领已经派遣孙朴将军率部前往鹿山门阻截,请刘将军率水师截击敌水师,务必不能使敌人有一兵一卒至襄樊,否则这战事就又要横生波折了。” 刘整微愕:“那里来的水师?荆湖路的江之鹤心里没点数吗?他的那些破船,也就收收税,打打水匪,想来与我作战?” “不是荆湖水师。据探报,荆湖水师这一次只是承担了运送兵马的作用,敌人陆师乘船顺江而下登陆之后,荆湖水师已然回头了,真正来襄支援作战的,是贵州路的军队以及乌江水师。” “乌江水师?”刘整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是萧二郎萧诚!”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