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西军名扬天下的铁鹞子、步跋子,一个也不在这边。 全部被拉上去对抗辽军去了。 吃柿子要捡软的捏啊! 现在摆在大宋军队面前的西军,绝对的是一个软柿子啊! 那想要去立功的人可就多了。 大宋进攻西军,这一次也可得上是合身扑上。 不但是一直就在准备的陕西路,秦凤路和河东路也同时接到了命令。 秦凤路进攻西军静军司。 河东路进攻左厢神勇军司,也就是罗兀城一带。 中路,则是由陕西路进入嘉宁军司。 在许多人看来,除了张诚面临的是一块硬骨头之外,其它两路,竟然都是有空子可钻的。 比方说在青军司,大将军是吐蕃人禹藏花麻。 这个人对于萧定有多少忠心就很难说。 说不定眼见着萧定大难临头,来一个临阵反戈一击也说不定。 反正萧定能给他的,大宋朝廷也能给他。 而且大宋这条大腿,比起萧定这条腿,明显要壮上许多。 而在西军的另一个关键要点罗兀城,镇守的将军是张云生。 李度的女婿。 李续败于萧定之手,李度更是死在西军手中,当年张云生的投降,是走投无路之下的行为,那么现在,能不能说服张云生出卖萧定呢? 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嘛! 只要张云生投降了,罗兀城立时便能成为悬在西军头上的一把利剑。 而张诚就没有这样的便利了,不管是神堂堡的李义还是栲栲寨的拓拔奋武,都不是可以被说降的家伙。 兰四新担忧自然是自正常的。 说起来要是张诚这里立了功,他这个安抚使自然是运筹帷幄掌管大局的,最大头的功劳,当然是他的。 在陕西路上干了这么久了,他也想回汴梁,进都堂,当一个真正的大宋相公呢! 而且,张诚这些年来,一门心思地扑在军队之上,陕西路上的军队,可以当得起真正的锐两个字呢! 至少兰四新觉得,比早些年见到的上四军要强上不少。 只是张诚的运气似乎有些不好。 所以他这一次亲自跑来给张诚鼓鼓儿,打打气儿。 他知道,张诚对于士卒的命是相当惜的,这两天他也亲自看到了,只要进攻一旦受阻,损失一旦过大,张诚立马就会下令撤退,另想办法。 但在兰四新看来,这可不行啊。 打仗,怎么能怕死人呢? 胜利,那就是有生命堆叠起来的。 一番劝诫,希望张诚对明白。 他俩,现在差不多就是绑在一起的呢! 而此时,远在罗兀城的张云生正站在城头,看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坐在筐子里被放下了城墙。 那人是宋朝的一名官员,现在正在河东路上为官,说起来倒也与自己有几份渊源,求学时跟过一个老师,勉强可以说是师兄师弟吧。 不过后来张云生弃文从武,然后到了西北进了定难军,后来入了李度的法眼,一路青云直上。 河东路安抚使韩真倒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找到自家少年时的朋友前来说降。 看到那人下了城墙,还回头向着自己挥手致意,张云生嘿嘿一笑,也连连挥手。 “将军!”身边,亲信将领张端惴惴不安。 张云生回头瞅了他一眼,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张端犹豫了片刻,道:“我自然是听您的。” “萧长卿对我不错。”张云生淡淡地道:“不以降将看我,让我负责整个左厢神勇军司,整个西军上下,也算是任人唯贤,大家相处,没有那么多的曲里拐弯,总体来说,我在这里,过得还是很愉快的。” “您的意思是?” “既然过得很愉快,那自然是想一直这样下去。”张云生道:“宋国那边我呆过,定难军里我也呆过,可是说起来,真正轻松的还是进入西军这几年。” 张端松了一口气:“这几年,我也是过得蛮轻松的。” 张云生笑了笑:“知道西军的这一整套制度是谁设计的吗?” “听说是萧家二郎当年与张元张长史一起设计的!”张端道。 “那是给张长史脸上贴金!”张云生道:“整个西军的制度,都是萧二郎一手设计的。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制度的活跃和动,能者有舞台起舞,下位者有向上的渠道,奖惩有度,进退有据。西军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如此高昂的斗志,源,便在于此。” “可是现在看起来,西军当真是朝不保夕。”张端忧心忡忡地道。 张云生哈哈一笑:“那韩真一副施舍我的语气,不就是以为萧总管在北方必败吗?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降将,一个可以朝三暮四的家伙吗?”张云生从怀中掏出了河东路安抚使韩真写给他的亲笔信,冷笑:“宋国的文官们,还是一副老样子啊,可是这时代,就不是以前了。” 哧啦几声,信件在张云生的手中被撕得粉碎,变成了一片片雪花从他的手中飘落。 “如果萧总管在北方真的力有未逮的话,现在兴庆府还会这么平静吗?” “这正是我到奇怪的地方。南边一线的几个军司现在都面临宋军的威胁,可是雷德进、郑吉华两支军队却是可以调回来的。反正黑汗人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太高的威胁。还有西州回鹘的暴,本就成不了气候。”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