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大笑:“如此,便说说你的想法吧!” “抚台是想在乌江之上练水兵吧?”江雄道:“为未来准备?” “为何这般说呢?”萧诚有些好奇地道。 “这个很简单。先从贵州路上的实际情况来说,过去,这里很穷,其实现在,比起荆湖等地,这里还是算穷。虽然水路纵横,但水运并不发达,连成气候的水匪都没有几支。”江雄道:“抚台其实并没有迫切成立水师的需要,但我看抚台对水师的建立非常重视,那就只能说明,抚台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将来。不是为了贵州路,而是为了将来能走出去。” “说得有道理,还有其它的原因吗?” “当然有。”江雄道:“从我们的船厂造的船也可以看出这一点。这半年来,乌江船厂里造的船,以马船为主,战船只不过廖廖几条,还都是小型的。这说明抚台现在更重视水路的运输情况,一旦有事,这些马船便能将贵州路上的兵悍将迅速地沿着水路运出去。往近了看,我觉得抚台大概是先想利用这些马船往大理那边运兵吧?” 萧诚挑了挑眉头,笑了笑,却是没有做声。 “现在您并不指望水师马上便能投入战斗,所以战船可以慢慢地造,那能战斗的水兵,自然也就要慢慢地培养。”说到这里,江雄脸有些红:“抚台,您将来真的准备造反杀出去吗?” “放!”眼见着他越说越不像话了,杨泉怒喝了一声:“抚台是为了将来对付辽国人。” “辽国人?”江雄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那模样,当然是不信的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山穷水尽 辽国很强大,但是很遥远。 这便是南方人对于辽国的最基本的认知了。 即便是江雄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他们从来不认为,有朝一辽国人会兵临城下,会打到南方来。 所以,对于杨泉所说的萧诚一力发展内河水师,是为了将来对付辽国人的说法,哧之以鼻。 只不过杨泉是上官,不好反驳。 那一副你尽管这样说,我要是信了就有鬼的模样,气得杨泉干脆扭过头不再言语。 像江雄这样的人,你不能把铁一般的事实摆到他的面前,绝对不可能扭转他的看法,说得再多也是白搭。 现在杨泉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言论? 他本就拿不出来。 因为他也是听从于萧诚对于未来的判断。 因为他对于大宋的将来,也是持一个悲观的态度。 “水师船只形制多样,与民间船只的区别,主要是动力和功能。战船制胜,一靠作战功能,二靠快速灵活。前者表现在战船的形制和功能之上,后者表现在战船的动力构成之上。抚台,我们内河水师经常运用的船只,多达四十余种呢!”江雄笑道。 “这么多?”萧诚讶然之余,口而出。 “是呀,据不同的需要,会配备不同的船只。”江雄道:“荆湖水师,便具备这些功能,可以说,荆湖水师,算得上是整个大宋最强大的一支水师。” “比泉州、广州等地的大宋水师还要强?”杨泉反问。 “杨府尊,这可不兴抬杠的。”江雄道:“泉州、广州等地的水师,那是主要负责近海安全,是海上的水师,荆湖水师是内河战船,两者有很大区别的。真要让这两个地方的水师开到长江里来对上荆湖水师,谁胜谁负还真难说呢!” “那些水师的船只可大得很,一般都是三五百料的中型战船,最大的有数千料的大型战船。”杨泉道:“据我所知,荆湖水师最大的战船,不过千余料,而且数量很有限。” “内河作战,要的是战船搭配合适,配合娴。光大有什么用?内河不像海洋,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最大可能地借助于风力,那种大船真到了内河,您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在战斗之中让他沉没?”江雄道。“当然了,要是到了海上,那又是另一种说法。我承认,大海之上,船大帆足,便能占据足够的优势。” “说得有道理,早先我也听人说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这才有了另外建设一支内河水师的意思。”萧诚道。 “是郑之虎吧!”江雄道。 “你知道他?” “都是吃水上这碗饭的,当然知道。” “江家与郑家,孰强孰弱?”杨泉问道。 “虽然都是吃水上饭的,但却是不同路数,不好拿来比!”江雄道:“内河之中,自然是江家称雄,大海之上,郑家为王。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拥有了上万料的大战船,这东西开出去,便足以吓死人!” 萧诚一笑:“不过那玩意儿开不进内河来。江雄,给我讲讲,乌江水师什么时候能基本具有作战能力,什么时候能完全控制西南水域,什么时候能够出去与荆湖水师一较长短,我不喜空口白话,只想听到实实在在的计划与时间进度表。而与之相对应的,我会据我的要求,给你提供相应的助力,而你,需要拿出我想要的结果。行,升官发财,不行,滚蛋!” 萧诚的干脆利落,让江雄涨红了脸。 “我当然行!” 走舸就这样在江面之上飘飘,江雄滔滔不绝,萧诚侧耳倾听,两人都懒得理会小船,而另一个杨泉却又不会船,只能随波逐。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