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州所产的战马,看起来其貌不扬,与北方那种高头大马比起来,不值一提,只怕要小上一圈,但这种马有一个北方马完全比不了的优点,那就是耐力惊人。 北方马适合于短途冲刺,而叙州马,却最适合长途奔袭。 更重要的是,叙州马经,不像北方马,有些太娇贵。 一匹战马,如今在贵,要卖上百贯。 而且还是今年,才开始在市面上销售了,以往,都是被官府包圆了。 贵州路上六支军,需要大量的战马,因为按照安抚使萧诚萧抚台的意思,军队每名骑兵,要拥有至少两匹战马。 这个要求一出,六军骑兵加在一起,至少也需要上万匹战马才能达到要求。 虽然是集体采购,但仍然是马湖部与南广部发了大财。 特别是两部的族长,更是赚得盆钵。 因为所有的战马易,都被他们控制在手中。 马歇现在对萧诚死心塌地。 本来以萧诚现在的实力,强行要求马湖部每年向贵州路进贡战马,他也绝不敢多说一句话,只会乖乖地将马献上。 目睹了罗杓的灭亡,亲眼见到了邬大战死,马歇已经患上了贵州路恐惧症。 南广部的盛禄,与他也是差不多。 这二位,已经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 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公平易。 这就让人非常的意外了。 三年来,整个叙州,所在人都一心扑在养殖大业之上,除开他们这些头面人物赚了数不清的钱财之外,便是普通的族人,如今一个个也是小有身家了。 过去的茅草屋换成了青砖瓦房,过去破烂的衣裳早就不见了踪影,逢年过节,还能穿上珍藏的丝绸出来显摆显摆,这样的子只要再持续几年,那每家每户天天穿上丝绸也不是梦想。 走下了楼梯,来到了院子里,便看到另一间楼子里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不少人,这些都是这一次跟着他来到贵的护卫,对于这些人,他一向都是很慷慨的。 昨一夜的花费,刨开他的不算,他的护卫们加在一起,也是上千贯的支出。 这一次马歇来到贵府,是应萧诚之招而来。 大致情况,其实马歇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了。 叙州游离于贵州之外已经整整三年了,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不会持久的,这一次,只怕就是要将他们正式收归了。 在此之前,马歇也与南广部的盛禄有过,双方现在对于完全归顺贵州路,已经没有了任保的意见,包括他们的族民,也已经从最初的抵触,到现在的迫不及待了。 任何事情,都怕有一个对比,相比起逃到威宁去的易娘部董奎,他们算得上是幸运之极的了。 三年之前那一场大战,石门蕃部几乎全军覆灭,最终只有易娘部董奎率部逃到了威宁,在得到了六盘水高祥部的支持之后,站稳了脚跟,而贵州军也没有再向他们发起进攻。 董奎大肆收纳石门蕃部被打散的族民,一时之间实力增长极快,多次率部反攻,但一次又一次地被贵州军头痛击之后,他们也终于偃旗息鼓,由进攻,转为了防守。 但与马湖、南广的子过得滋润不同,董奎在威宁的子,过得可谓是极惨了。 高祥只是将他当成了一面屏障,在董奎拼命向贵州路发起进攻的时候,要啥给啥,一旦董奎力不能及的时候,高祥立时便变了面孔。 董奎部的待遇便是十五里玩灯笼,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得现在,很多族民,竟然连温也难得保证了。 威宁一地,集中了太多的石门蕃部的族民,但石门蕃部下有十数支不同的部落,在最开始时,大家还能同舟共济,到得现在,为了争夺不多的资源,彼此之间,已经是争斗不休了。 而作为石门蕃部新的首领的董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能保证自己的部落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董奎自然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屡次向高祥求救,但现在高祥也是有苦难言。 大理国内的局势,愈发的不好了。 反高的声音愈来愈大,多地已经出现了暴,而这些暴的背后,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大理国内实权派的身影,有些,甚至还能看到皇家的影子。 叛让国内经济遭受到了重创,高颖德手忙脚,一边要平,一边要恢复经济,一边还要打政敌,打皇室,忙得气儿都快不过来了。 如果说三年之前,高颖德还有心气儿准备去打贵州路上的萧诚,现在,他却是只求萧诚不要打过来就好了。 为此,高颖德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仅派出使者与萧诚好,还派出多路使臣前往汴梁,极尽谄媚之能事,马拍得汴梁城内的官家喜笑颜开。 高颖德所求的当然只是一件事,那就是大理与大宋要永远睦邻友邦,互相帮助。 他是这样的想的。 但萧诚却不是这样想的。 在萧诚看来,这个养了好几年果子,终于透了,要开摘了。 至于汴梁城中的官家与大理的那些来往,那些宣言,对于萧诚而言,有啥约束力呢? 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开战了。 马歇在安抚使衙门外,碰到了盛禄,盛禄鼻子里哼了一声,仰首看天。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