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飞一笑:“没问题。” 罗杓的大营,在两人的面前一览无余。 大营之内,炊烟袅袅,饭菜香味,随着清风徐徐而来,萦绕鼻间,一众人等,都不由得了一口涎水。 王柱与范一飞却都是松了一口气。 大营还是立得很不错的,只不过外围没有任何的防范,似乎除了他们刚刚放出来的那些斥候,便再也没有什么警戒的措施了。 不像贵州路上的宋军,如果扎营,那栅栏,壕沟,拒马,鹿角甚至各类陷阱埋伏,一样都不会少。 “毕竟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松懈一点情有可原!”范一飞笑地道。作为敌对一方,敌人的松懈,就是自己的幸运,他们巴不得现在、以后、将来碰到的敌人都是这个模样。 “回去之后应当把这些事情写进报告里,警醒我们的其它部队,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能放松哪怕一点点警惕,否则,失败就会降临。”王柱缓缓地出了自己的刀,手轻轻地在刀锋之上抚过,锋利的刀刃之上传来的阵阵寒气,让他身上的每一汗都竖了起来,这一刻,他绷紧了自己的每一神经。 他身边的范一飞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我冲锋,直扑罗杓中军,你部掩护我左右两翼。”王柱轻声道。 “放心!” 两人都没有提到他们的后方,因为他们夺就没有打算回头,一直向前杀,要么抓到罗杓,要么死在对方大军之中,他们没有选择。 不能彻底击垮对方,以双方在兵力之上的巨大差距,对方站稳脚跟,就是他们的灭亡之始。 天军五百骑兵随着王柱踏出了林子。 先是摧马小跑,然后渐渐加速。 他们在清晨的薄雾之中,迅速地向着敌人大营靠近。 他们身后,一箭之地,范一飞绰弓在手,摧动战马,紧跟而上。 这片林子,距离蛮军的营地,不区区区里许之里,那些被派出来的斥候毫无声息的死去,却让这片大营的人,认为这里毫无危险。 本来就还在自己家里,那里有什么警戒心呢? 而在镇雄一带,被袭击过后的那些部落,还被甩在后头没有跟上来。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罗杓居然还不知道有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已经悍然地杀进了他的地盘,正在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 像邬大,董奎这些人,也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头撞向上万人的大军。 王柱紧紧地抓着自己长刀的刀柄。 萧抚台送了自己这把让自己不释手的刀。 刀刃长三尺,刀柄长两尺,既可双手握住用力劈砍,也可单手握住用来切削,也不知加了什么材质在里头,这柄刀将柔韧、锋利和坚硬做了完美的统合。 当初王柱当着一众人的面,说希望抚台能给他的天军尽数配上这样的长刀的时候,萧安抚使的脸有些奇妙,而跟着萧安抚使来的几个人,一个个却都是脸难看得很,特别是韩锬的老子韩钟,瞪视着王柱似乎是想将一口下去。 那个时候王柱才反应过来,这把刀,只怕是很难的。 萧抚台当时就笑了笑,却没有拒绝,只是说:“过两年,过两年等有了钱,也不是不可能。” 这把刀很贵。 后来王柱才晓得,他的这把刀,单价高达上百贯。用的材质,与现在盘踞西北的萧定萧大总管手里的那把刀差不了多少。 宝刀赠英雄。 死为知己者死,王柱当时脑子里,也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战马高高跃起,王柱高举战刀。 “杀!”他怒吼着纵马踏进了对方大营。 “杀!”五百天军如同滚动的一团刀罡,杀进了蛮骑大营。 当王柱等千余人从树林之中冲出来的时候,大营里的蛮军,刚刚端起了饭碗正在吃他们这一天的第一顿饭。 在最外围的蛮军惊慌换措的时候,中军的蛮军还以为这外面如雷的马蹄声是他们自家的军队正在纵马奔驰,准备开拔。 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最外围那些正团团围坐吃着饭的蛮军们更绝望的事情了。 他们端着碗,回过头,便看到,万丈光照下来,将清晨的薄雾驱散得一干二净,而那些自东方而来的挥舞着刀的骑兵,背衬着万丈金光,当真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般。 第一道营盘,轻而易举地便被踏破。 正喝着小米粥的罗杓震怒不已。 这就如同一只猛虎正在伸展四肢准备一展威风的时候,居然有一只小老鼠在他的面前跳来跳去,甚至还跳起来冲着他柔软的鼻子咬了一口。 号角声响了起来,中军的乌蒙部迅速聚集了起来。 一千锐骑兵,一千着甲步卒,这是乌蒙部的髓所在。 儿就没有管外头的那些混,只是冷静地于中军列阵。 号角声声,警告着所有试图向中军逃窜的军,靠近者死。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当一千锐骑兵列阵完毕之后,在密集的鼓点当中,他们开始向着王柱的天军发起了冲锋。 而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奔鼠窜的蛮族骑兵,亦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就地斩杀。 罗杓冷眼看着那迅速接近的敌人兵马。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