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身先士卒,麾下嫡系心腹也立时跟了上去,轰隆一声,栅栏被撞开,庆远军越过了栅栏,攻进了营地之内。 高台之下,数十名持盾士卒围拢过来,将岑重紧紧地围了起来。 岑重叹口气:“还是不行,这庆远军,已经烂透了!” 他显得极是失望。 “不!”独眼龙刘益国的眼内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招讨使,您这一招,灵着呢,现在庆远军大部分士卒的锐气,早就没有了最先的那劲儿了!” “有用?”岑重毕竟不像刘益国,在军中浸得久了,对这种事情,最是不过。 “有用!”刘益国大笑道:“招讨使,您就看着我们怎么以少胜多吧?末将去了,您去后头呆着。” “本官在这里给你们擂鼓助威!”岑重却是双手一推,将两边的盾牌手推开了,兴致地道。 刘益国独眼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岑重与他的差距太大,他可没有胆子反驳,更不敢说您呆在这里只有这种话,只能与岑重身边的那个队正使个眼,那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刘益国的意思。 刘益国这才拱了拱手,转身提着刀,杀气腾腾地便往前方而去。 刘益国说得没有错,岑重的这一番作,对于庆远军的士气打击的确是巨大的。 虽然士卒仍然在跟着他们的长官一起向前,但毫无疑问,在营地之中飘扬着的那面代表着三品高官的旗帜,对于他们是有着莫大的力的。要知道他们庆远军的统制,也不过区区五品,而且还是一个武官呢。 他们可是亲眼见着自家五品的统制对一个七品的文官点头哈呢! 而现在,他们居然要宰一个三品的大官儿吗? 虽然统制说得铜铜铁铁的,但大家也不是傻缺,到了这个时候,大致也是猜到了一些缘由。这样的状况之下,你还能指望他们出死力吗? 不少心眼子活泛得,已经眼珠子转着四下打量随时准备寻找出路了。 也就只有胡茂的嫡系心腹们,才会不顾一切地向着对面发起进攻。 久经沙场的士卒,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士气最是,这一进一出之间,表现在战斗场面之上,就是人数更少的营地内的军队,将庆远军反推而出。 胡茂又惊又怒,这事儿要是败了,他是什么下场可是不言而喻。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胡茂准备带队亲自突击的时候,龙英方向上,密集的马蹄声声传来,胡茂回头,脸骤变。 旌旗招展之下,阮清政带领的趾士卒正在狈逃窜,而在他们身后,百余黑甲骑卒正在肆意砍杀那些掉落在后面的趾士兵,更远处,一队队的黑甲步卒正向着这边近。 际清政也输了! 如同一枚巨雷炸响在头顶,直接将胡茂给轰晕了。 那里来的这么多的敌人? 岑重从那里找来的援军? 完了,全完了! 逃! 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胡茂再不犹豫,一拉马缰,转身便跑。 他确信,自己完蛋了。 这里打不赢,输定了。可是回桂州,自己就能活命吗? 答案是不能。 以陶宏元付付昌荣的,必然会嫁祸给自己,将带领庆远军袭击岑重的罪名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然后把自己悄没声息地宰了了事。 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之下,朝廷绝不会把他这样的高官怎么样的。 像自己这样的一个五品的武官,死了也不会有太多人在意的。 相反,只要自己还活着,他们就不敢把自己的家人怎么样,甚至还要善待他们,至于怎样向朝廷解释这件事情,那是他们的问题。否则自己孤独一掷的话,至少也能让他们沾一身的臊。 当胡茂转身这一光,庆远军立时便崩溃了。 剩下的事情,便是抓人,追人了。 阮清政肯定是要抓住的,胡茂更是不能让他们跑了。 从黎明之时开战,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场战事便已经告一段落。 龙英。 黎发荣带着人去抓俘虏了。 萧诚与岑重却是美滋滋儿的喝着小酒。 熏腊的大块猪后腿红白相间,拿小刀切下一指厚巴掌大小的一块进嘴里,那滋味儿,即便是萧诚这种名副其实的老饕,也是享受不已。 关键是这猪后腿,完全是用松柏的青树枝熏制的,然后在熏得时间,再往里面加了一些中草药,那股子香味,是真正地渗透到的每一寸肌里。 这样的好食材,再用上哪怕一点点其它的佐料,都会是对他原有味道的一种破坏。 “好东西,好东西!”岑重抿了一口寨子里酿制的柿子酒,足地道。 “以后这黎发荣就是你的下属了,想要吃还不简单,他能够让你一年四季都吃上这样的美食!”萧诚笑道。 “不不不,再美味的东西,天天吃,也就味同嚼腊了,像这样,偶尔来上一顿,那才是回味悠长,让人三月不知味,这便好,这便很好了!”岑重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多吃一点!”萧诚笑着又切上一块递给了对方。 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听这声响,便知是韩锬来了。 也只有这个家伙,才有这个份量和这份胆量。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