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死老师傅嘛! 所以在那些有序的地方的收入,虽然稳定,但却是有数的,因为要分润的人太多了嘛。 只有那些七八糟的地方,才有可能到暴利。 但现在因为岑重这位招讨使在邕州的一顿作,大家的收入先是锐减,现在都快要水源枯竭了。 本来陶宏元不认为岑重能干成这件事,但世事往往就是这么意外。 岑重麾下士卒不但战斗力惊人,岑重本人也极有手腕,软硬两手齐上,眼见着便快要把四十多个羁縻州全都拿下了。 真要让岑重完全掌握了这片区域,大家难不成还要去他那里讨饭吃吗? 在陶宏元看来,岑重如此下力,不就是为了要独这几条线路吗? 在这条线上,真正赚钱的可不是正常的商贸,而是走私,那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付昌荣走进安抚使的后花园的时候,安抚使陶宏元正在伺候他的那几株名贵的山茶花。 这几株名品,可是陶宏元的心肝宝贝。 看到付昌荣走来,陶宏元大笑着招呼道:“昌荣,快来快来,这株鹤顶红今完全绽放了,哈哈,掌中传朱砂,染此鹤顶红!妙哉妙哉,如今便是在大理,也难寻如此品相的鹤顶红了。” 付昌荣却是脸愁容,随意敷衍了几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陶宏元也收敛起了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壶,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 “大清早的这是出了啥事了?在广南西路,还有谁敢得罪你付参军?” 付昌荣,安抚使府的户曹参军,管的整个广南西路的财计,他是本地有数的大户,枝叶繁茂,势力盘错节,上头的高官们过上几年就会换上一茬,但像他这要的,却是长期扎一地,甚至于是家族长期把持某一个职位,便是官员,对他们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不然轻轻松松就能让给你好看。 铁打的吏员,水的官嘛。 所以正三品的安抚使陶宏元,对上勉强戴上七品官帽子的付昌荣,一向都是客客气气。 更何况,这付昌荣还是他陶宏元的善财童子呢! “学士,不能再犹豫了,再不下手,只怕我们就要受其反噬了!”付昌荣低了声音道。 陶宏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眼,整个院子里的下人、护卫立时便会意地全都退了下去。 “怎么啦?” “刚刚传来消息,我们一个月前出发的那支商队,在西州被扣了!”付昌荣脸无比难看,“岑重这是盯上我们了,我们已经刻竟避开了他的势力范围,绕了一个大圈子,但没有想到,还是被他的手下堵住了,五十几车货物,全都被收了。” “以前被抓住了也不过是课以重税,怎么这一次把货都给收了?”陶宏元怒道:“他连脸都不要了吗?” 付昌荣的脸难看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凑近到了陶宏元身边,哪怕后院里此时本就看不到外人,他仍然是低了声音道:“学士,这一批货物里,有三十车,都是朝廷明令止不许输入趾的。” 陶宏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趾明面之上对宋称臣,实则上早就已经处于独立状态了。大宋不是不想收拾,以前也曾讨伐过,不过呢,效果不太好。而且现在呢,也不是时候,大宋这两年年不利,北方以及西北方烽烟四起,比起趾所造成的威胁那可是大多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大宋不想拿下趾,只不过是事有轻重缓急罢了。像经济上的封锁,那是必然的。 什么东西,只要朝廷开始封锁了,那么就必然是能轻轻松松赚到钱的,因为普通人干不成这些事儿。 陶宏元作为广南西道的一把手,有什么事儿是他干不成的呢?起初或者还有些矜持,但在地头蛇们的一再撺掇之下,也终于下了水。 鞋子一旦沾上了水想再上岸,那就不太可能了,只能越陷越深。 这三十车里贩卖的全都是战略物资,这些东西落在了岑重手中,就意味着天大的祸事。 一伸手,身边一盆难得一见的山茶名品被拂落在地,花盆摔得粉碎,原本娇的花朵落在地上,几片花瓣落开来,被风一卷,向着远处翻翻滚滚而去。 一个月前,付昌荣等人便已经拟定出了一条毒计准备做掉岑重,但陶宏元一直没有批准这个计划。在陶宏元看来,只要事情还有一丝不撕破脸皮不下死手的可能,那就是还要争取一下的。因为一旦向岑重这样品级的朝廷大员下手,一旦事情败,那可就不仅仅是罢官丢职的下场了。 而且,陶宏元不想被付昌荣等人绑得太紧。 可是现在,似乎顾不得了。 付昌荣脸上出了一丝微笑,陶宏元只要点头同意了,以后可就再也无法挣扎,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了,至少,在自己这些人面前,再想装得那样崖岸高峻清风霁月是休想得了。 “学士,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顺安州那边,岑重不是一直想招降雷火峒,下雷峒等几个夷部但一直没有做成吗?这一次他们会向岑重发出邀请,请岑重去面谈。” “岑重麾下可有三千虎之士。” “无妨,我们会在太平寨、古万寨这条线上制造一些事端,这条线路,可是岑重的生命线,所以他必然会将麾下大部分士卒散到这条线上。”付昌荣笑道:“我们也算计过了,他最多带着过去的有一千人就不错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