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定还犹豫,他们也一定会在萧定身后猛力推上一把。 准备打仗吧! 好在萧禹死后,便把张超派了出去,虽然那个时候还抱有一线希望。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明智之举。 第二个好消息,则是从西南方向传来了。 李防的奏折上说萧家老二萧诚畏罪潜逃,居然失踪了,目前正在大力搜捕之中。 对于李防所说的话,夏诫也好,陈规也罢,一个字儿也不相信。 不过对于李防所传递过来内里的东西,他们二人却是都收到了。 西南不会有事。 这让夏诫和陈规都是松了一口气。 最初始,大太监权力派人送回来的消息以及皇城司打探到的情况,让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萧家二郎去西南不过一年出头,势力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在黔州以及其辖下羁縻州竟然能一手遮天。 如果西北打起来了,到时候所需要的海量的钱粮,必然要从南方运调,如果西南也了起来,钱粮不能及时运到北方前线,那岂不是灭顶之灾? 最怕的就是辽人趁机与萧定勾结起来在河北路上同时动手,那大宋就危矣。 萧诚自然不会失踪,他的人也仍然在黔州,只不过他与李防达成了协议而已。 瞧瞧李防递上来的黔州知州的人选,天南军的人选,以及萧诚的那个什么天武军、天威军都要正儿八经的编制以及这两支军队的统制人选,就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了。 不过只要西南不,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 “萧二郎终究是一个读书人。”夏诫很是叹:“他应当是看清了如果天下当真大的话,得利的只能是辽人。” “现在只能是先打掉了萧大郎,再来说萧二郎的问题了。”陈规无奈地道:“只是治言,张超对上萧定,你觉得有胜算吗?” 夏诫面无表情:“想要有胜算,就得拉上辽人。” “以辽人的贪婪,只怕这个代价,是我们难以承受的。” “大西北我们不要了,只要他们能拿下萧定,那就是他们的。我们,只要横山一线!”夏诫深深地了一口气:“另外,多增加岁币这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对方在河北路上提出了更多的领土要求呢?”陈规问道。“比方说雄州,霸州!” “这是不可能的!”夏诫摇头:“慢慢谈吧,耶律俊在国内也不是没有敌人,他要拿到足够的利益好方便他能没有什么阻碍地登上帝位,所以他一定是希望谈判能成,而不是谈崩。辽国的皇位传承一向便是血雨腥风,只要我们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接下来的几年,我们双方,便又可以消停几年了,以我们的恢复能力,自然很快就能复原。” 夏诫说得好似很轻松,但陈规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容易了? 先是河北路惨败,数万锐边军一朝尽丧,更为关键的是,那些有经验的边军将领,也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被尽数屠尽。 兵没了,将还在,那练一支兵出来也许只需要几年的时间,但现在,有经验的将领也没有了,这可就难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生这个时候,萧定那头,又出了天大的漏子。 这样大的把柄落在了耶律俊的手里,他岂有不大加利用的道理? 对方一定会利益最大化的。 他看向夏诫,发现对方的眼神之中,其实也没有半分轻松的神。 如果张超能在陕西路上顶住萧定,那朝廷在与辽人谈判的时候,就要轻松多了。 可是,陕西路上的兵马,当真顶得住如似虎身经百战的西军吗? 似乎是看透了陈规的想法,夏诫道:“景升,别忘了,陕西路上还有李度,他的麾下还有数万能征善战的定难军,还拥有嗣武关。” “崔昂怕是回不来了!”陈规道:“说不准,他会被萧定杀了祭旗。” “你希望他回来吗?”夏诫笑道:“很多事情,因这个人而起,本来一盘好棋啊,结果变成了现在的目疮痍,崔昂这个罪人,死在萧定手里,朝廷将来还要给他抚恤,给他身后名,真正是便宜他了。” 陈规没有作声,向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向夏诫:“治言,当初你利用这件事达成你能重返汴梁的目的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夏诫闭上了嘴巴,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 “不只是我一个人看了出来,治言,你如果还像十几年前那样目无余子,认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你离再次败走麦城也就不远了。”陈规冷然道。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我情愿一辈子呆在河北永远也不回来!”夏诫叹道:“我没有想到荆王会谋反,没有想到萧禹夫妇会死。景升,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坏。” 沉默片刻,陈规点了点头,大步向外走去。 “我想也是!”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什么也是?”外头传来了罗颂的声音。 “逢辰来了?”夏诫有些头痛,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罗颂,可是作为参知政事,是东府二把手的罗颂,他又怎么能避得开呢? 他知道罗颂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 果然,罗颂股还没有坐稳当,已经开口了:“治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连这一点点面子也没有了吗?萧禹夫妇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因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但萧三娘子可是我罗家下了定的儿媳妇儿,把她放出来给我还管束,你还不放心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