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还没有发话,崔萧两派,已经在朝堂之上吵得沸反盈天,要不是夏诫早有准备,萧禹已经数次卷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当然,崔昂也在防着这一招,以萧禹现在的底气,他真要揍了崔昂,皇帝只怕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谁让他有一个好儿子呢! 在两派的争吵之中,西府之长陈规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以唐王赵正为馆伴使,再选一德高望重之老臣为辅佐,比方说东府参知政事罗颂。 唐王赵正,现在不过八岁。 看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首辅也好,官家也好,会选择枢密使陈规的这一方案的时候,石破天惊的一幕出现了。 首辅夏诫支持崔昂的提议,以楚王赵敬为馆伴使。 这对于以萧禹为首的荆王支持派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当夏诫表明了态度之后,原本支持萧禹的罗颂沉默了,陈规沉默了,而另一位知枢密院事李光,却也表太支持了夏诫。 朝堂风向,瞬间被扭转。 官家下了圣旨,以楚王赵敬为馆伴使,同时亦任命楚王赵敬担任明年正大大祭的筹备大使。 这几乎就是在宣布楚王赵敬便是东太子了。 屋子里没有生火,每个人呼之间,显而易见的一团团白雾在口鼻之间闪现。 身体很冷,但每个人的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因为一直犹豫不绝,没有下定最后决心的荆王赵哲,终于有了最后的决定。 而这,正是他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夏诫在决定支持楚王赵敬任馆伴使的同时,又建议皇帝召回了河北路上的行军大总管张超,由张超回京重新担任上四军都指挥使,防得是谁不言而喻。 一旦张超回京,那荆王赵哲将一点儿的机会也没有了。 上四军的确不是边军的对手,但不管怎么说,上四军在汴梁以及汴梁周边有超过二十万军,张超一回京,这些人便是一盘散沙,便是枢院密陈规也不可能将他们聚拢在一起,但张超一旦回来,此人的军中的威望,便足以让这盘散沙被捏合在一起。 蚁多咬死象。 边军再厉害,也只有五千余人,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 “臣当道,国将不国!”荆王赵哲的眼神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任由他们这样折腾下去,我大宋亡国无。我意已决,发动兵谏,以正国是,挽狂澜于既倒,救国运于旦夕!诸君当明白,你们想要追随于我,可是做好了身死族灭、身败名裂的准备?现在谁有了悔意,便请走出这间屋去,就此远离汴梁,我赵哲决不怪责你半分。” 哗拉一声,屋子里所有人都单膝跪了下来,大声道:“我等愿意追随荆王殿下,挽狂澜于既倒,求国运于旦夕,虽万死而无悔。” “好!”赵哲哧拉一声撕下了身上的外袍,众人这才发现,赵哲的外袍底下,竟然穿着一身甲胄。 陶大勇、林等人顿时热泪盈眶起来。 当初赵哲任河北路安抚使的时候,第一次召见他们这些边军将领的时候,便是眼前这身打扮。而这间屋子里,几乎都是当年他在河北的旧部。 “诸君,当年我们在河北的时候,情形何等险恶,但我们扛了过来,并且打造了一条铁一般的防线,现在,又到了我们逆而上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们要为大宋打造一条铁一般的防线。” “请殿下下令!”众人沉声道。 赵哲深深地了一口气,道:“张超一行等已经到了京畿路了,他还要在哪里呆上几天,马兴把滑州知州郑雄给调去了河北路,张超还在在哪里与郑雄桓几天,与郑雄作一些军事之上的待,一旦完结,十天之内,便能赶回汴梁,他一回来,我们就再无机会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便要动手。” 众人都是默默点头,必须要在张超回来之前解决问题。 兵谏,这在大宋立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陈桥兵变上位的太祖,对于这样的事情,可是防范得紧得很,以文御武,文贵武,就在那个时候埋下了种子,这么多年来,没有那个武将还能有这个本事在汴梁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只怕太祖也不会想到,今天想要做这样事情的,却是他自己的子孙。 开弓没有回头箭! 赵哲自己也明白,他现在能依靠的,便只有眼前这些人。在汴梁,即便是再喜他,支持他,希望他上位的那些文官,包括萧禹在内,都不可能支持他以武力来发动兵变。 只有,只有这些边军,才会一直支持他。 “陶大勇,秦,军队,准备得怎么样?”赵哲厉声问道。 陶大勇站了起来,道:“殿下,定武军两千五百兄弟,已经整个整戈待旦,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秦接着道:“殿下,末将麾下,已经集结了三千边军兄弟,一天之内,便能完成集结。” “武器呢?” “殿下,安定坊匠作营的武库,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而且也作了安排。我们其中的一个攻击目标就是那里,武库不过只有一个押的守卫,解决他们轻而易举。”秦道:“这个武库里各类武器甲胄应有尽有。第二个攻击目标,便是驻扎在城外的龙卫军一个骑兵营,我们要的是那里的战马。”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