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羽箭飞出。 没有人会认这骑士的这一箭会落空,因为他是大军之中公认的箭法最好的人之一。 狂奔中的狐狸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在羽箭将要及体的那一瞬间,它突然之间一个转折,长长的蓬松的尾巴甩开,帮助他能在这样急速的转弯之中,仍然保持着平衡。 夺的一声,羽箭深深地在雪地里,尾部颤颤巍巍地抖动不已。 骑士们放声大笑起来,很难看到伙伴失手的时候,大家都是幸灾乐祸起来。 只不过那狐狸逃过了这一劫,并并不代表他就安全了,因为数十个骑士拉开的队伍实在太宽了,他仍然还在骑士们前进的道路之上。 又一支羽箭飞了出来。 狐狸再一次一个急转弯逃出了生天,这一下,所有人都是有些惊讶了。 当第三个人举起弓箭的时候,领头的一名军官却是大吼了起来:“算了,一个畜生能避我们两箭,这是老天爷要让它活呢,放它一条生路。” 举起的弓箭立时便放了下来,数十名骑兵轻勒马缰,战马开始减速,那狐狸却是头也不敢回,转眼之间,整个身子便与雪地融为了一体。 而此时,在骑士们的身后的天边,一面面五颜六的旗帜闪现,密密麻麻的骑兵,在风雪之中,向前推进着。 前面的这些骑兵,只不过是这支庞大骑兵在前面探路的一支小分队而已。而这样游戈在大部队周围的小分队,多达数十支。 这是一支多达上万骑兵的庞大队伍。 而每名骑兵至少拥有着两匹马,这就使得这支队伍似乎看起来是漫无边际。 队伍的中前部,一面格外高一些,也格外大一些的将旗,被风吹得呼啦啦的,斗大的一个萧字是如此的引人注目,而靠近旗杆边上的一排字,则注明了这个人的身份。 大宋征西行军总管。 “总管,这样的天气,你能确定木占当真会寻求与我们决战吗?”策马行走在萧定身边的拓拔扬威扬声问道。 因为脸部蒙着厚厚的布巾,使得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沉。 这一次对木占的战争,已经打了足足两个月了。 准确地说,是双方在第一次手之后,便一直是木占在逃,萧定在追。 “木占一定会寻求与我们决战的,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萧定一把扯开了蒙面巾,脸的大胡子在这样的季节里,倒是有另外一桩好处,可以遮挡风雪冰霜,像拓拔扬威现在的脸上都是皲裂的口子,萧定除了胡子,便啥也没有了。“让我们这样追下去,他还会剩什么?追随他的部落会星散的,他的牛羊马匹也会被我们缴获,失去了这此东西的木占,明年还有一点点机会吗?所以他只能趁着他还有最后一份力量,寻求与我们进行一场决战。只要胜了,他就还是这片地上的王!” 拓拔扬威哈哈大笑,“不怕他打,就怕他逃,哎哟哎哟!”大概是大笑扯动了脸上的好些冻伤的伤口,没笑几声,拓拔扬威又痛得嘶嘶叫起痛来。“总管,这一仗,对木占来说是求生一战,必然会拼尽全力,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啊,天气太冷了,我们的战士,也十分的疲乏了。” “自然!”萧定点了点头:“好在我们准备还算充分,对这场战事的难度也作了充分的预估,作了最坏的打算,相比起木占,我们绝对是大占优势的那一方。我们都这个样子了,木占只会更糟糕的。” “这我相信!”拓拔扬威点头道:“说起来咱们在出发之前那行行军参军们作出来的预案,让我真是叹为观止,当初还认为太多余了,现在才发现要是没有这些预案,只怕我们几天前就要打道回府了。” “这些法子,都是崇文留下来的。”萧定笑道:“当初我们来横山的时候,上万人在寒冬腊月转战千里,一路之上没有丢下一个人,没有死一个人,老弱妇孺,我们全都带到了横山,其中统筹之事,便由崇文一力担当,也是那一次,他替我广锐军培养了一大批这样的人才,现在的这第行军参军,便是崇文亲自带出来的。他还替他们取了一个格外有意思的名字。” “崇文兄弟给这些人取了一个什么名字?” “参谋!”萧定大笑起来:“这算什么官职?最后我还是改成了参军。现在这些行军参军不仅制定这些预案,还制定作战计划,作用是越来越大了。” “崇文之才,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拓拔扬威道:“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清楚,他这么一点点年纪,到底是怎么如此的博学多才的,总管你知道吗?我们项人的文字如今大成,这其中功劳最大的,便是崇文了,他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其中,但他在临走的时候,却是替我们作出了规范,这让我们省却了最大的麻烦呢!” “他自小就聪颖,奇奇怪怪的书也不知看了多少!”萧定笑道。 “听说他被官家派到了西南去了!”拓拔扬威摇头道:“这可当真是大材小用了,明明是经世之才,却被派到边荒之地作一个撮尔小吏!” “崇文也需要多经历一些。”萧定道:“想我大宋自古以来的那些经世名臣,那一个不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做上来的,不经历这些底层的职务,将来必然会有所障碍的。他年轻,吃点苦头算什么,这些苦头,就是他将来的资历,而且西南那地方,倒也正好让他一展所长,他倒是很擅长与各族夷人打道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