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你忘了项人了!”左丘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一次横山项来了多少人,但可以肯定地是,萧定对于我们盐州的了解,现在必然不会比我们少!” “如果放弃了外头这两千兵马,盐州城的兵力可就不足了!”李昊有些着急,“如果来的不仅仅是萧定,还有陕西路的人马呢?” 左丘明道:“不可能有陕西路的其它人马。要知道,这些年来,大帅在陕西路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安了不少探子,如果陕西路大举动员调动兵马,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现在不声不响地便来了,只有可能是萧定这一路人马。” “我们在陕西安抚使府中也是有人的,这一次怎么也没有示警?”说到这里,李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也有可能是萧定本就同有向安抚使府报送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左丘明道。 “他怎以敢如此大胆,不怕马兴剥了他的皮?” “换个别的将领还真不敢如此,但是萧定,就不一样了,这个人的后台硬得很,而且是大宋皇帝亲自简拔,亲自派到这边来的,他敢先斩后奏并不是什么稀奇!”左丘明道:“静安,你现在马上离开盐州城。” “大敌当前,我怎么能弃城而去,望风而遁,世叔这是在羞辱我吗?”李昊大怒。“正好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萧定是何许人也?” “静安,你是想逞匹夫之勇吗?”左丘明冷冷地道:“虽然不明敌情,但萧定既然敢来,在兵马人数之上肯定是有信心足以吃掉我们盐州城的,我猜,广锐军,定难军必然是全员出动,再加上项蕃兵,只怕上万人是有的。而我盐州城现在只有不到三千人了,我需要援军。” 听着左丘明的分析,李昊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天寒地冻,萧定既然追求了速度和突然,那他所带的后勤辎重必然不多,是存了速战速决的心思。”左丘明接着道:“只要我能在盐州城把他拖住,那么便有了全歼此人的机会。而这,需要周边的军队迅速赶过来。但是没有大帅的命令,周边一百里之内的驻军,谁敢随意动弹离开驻地?所以,只有你去,才能在数天之内,调来援军。” “我明白了!”李昊恍然大悟。“世叔,我这便出发,五天之内,我必率援军抵达。这一次跟随我押运辎重而来的那千把人我也留给世叔,虽然他们战斗力有限,但总也是身强力壮。” 左丘明点了点头:“去吧,向大帅告急的信,我已经送出去了。只要你能在五天之内赶回来,我们就算不能把萧定留在盐州城下,也能让他损兵折将,狈而逃,短时间内再无能力进攻我们,更重要的是,连萧定也败了,陕西路上其他宋将,只怕更加惧怕我们了,哈哈哈……” 城门打开了一条,李昊带着数十名护卫从盐州城风一般地卷了出去,与此同时,盐州城中亦响起了示警的铜钟之声。 左丘明猜测得并没有错,此时此刻,率先踏出横山的辛渐率领的两千铁鹞子,分成数部,突然袭击了花马池、惠民堡、高沙窝、王乐井这四个最主要的定难军驻扎点。 正如同左丘明没有想到萧定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天气状况之下出兵一样,这些地方的驻军,更是没有这个准备。恰逢出夕之夜,这些人正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呢! 当铁鹞子冲进来的时候,这些地方,连最基本的一些岗哨之类的警戒都没有。铁鹞子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彻底攻陷了这些地方,能够逃出去的定难军屈指可数。 当萧定率领的主力,出现在花马池的时候,外围的扫战,已经全都结束了。 “指挥使!”辛渐喜气洋洋地出现在萧定的面前,拱手道:“我们大获全胜,共俘虏了定难军一千二百余人,而我军只不过损失了八十余人,其中倒有五十出头是因为马失前蹄而跌伤的。现在这些俘虏都被押到了这里,怎么处置他们?” “攻城的时候,用得着!”萧定骑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大片空地之上被一串串绑缚着的俘虏。 慈不掌兵,能让自己部下少伤亡一些的时候,萧定是毫不在意这些人的。 “指挥使,盐州城城高三丈,防守完善,左丘明亦是李逆麾下极为有经验的将领,这些人手还是少了一些!”萧定身边,闪出一人拱手道。“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攻下盐州城,便需要大量的人手。” “吉华,你是说?”萧定的目光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指挥使,这里有大量的盐工,有着现成的草袋子等各样物资,岂有不利用起来的道理?”郑吉华道。 “那些盐工都是普通百姓。”辛渐惊愕地道,但也只说了一句,看到萧定并没有说什么,他立即也住了嘴。 “这件事情,你去办吧!”萧定对郑吉华道。 “是!”郑吉华旋即转身离去。 “辛渐,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萧定翻身下马,看向辛渐,道:“我们的斥候,已经截杀了数拨盐州城的斥候,从审讯的口供来看,左丘明的确是一个难的对手,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我们必须在三五天之内攻下盐州城,否则敌人援军一至,我们就进退两难,到时候只怕就是一场惨败,这个时候,不是怜惜这些人的时候,不死他们,就得死我们的人!” “明白!”辛渐点了点头,心里头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萧定的解释,合情合理。从汴梁来的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经历过一场战争,先前与嵬名部的几场争斗,与眼前的战争规模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