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的漆水郡王耶律俊出现在天门寨下的事情,早有皇城司的探子在第一时间报给了他,当真以为遍布天下的走马承受是吃干饭的吗? 赵琐甚至清楚耶律俊与萧家三娘子关于华夷之辩的事情。 “萧禹国之重臣,萧鼎更是为皇宋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如此议论是非,你就该当场驳回去才是!”赵琐沉着脸道。 看着赵琐的脸,贤妃小心地道:“是啊,娘娘当场就斥责了这些人呢,还将几个说得最起劲的当场赶了出去,不许她们再进请安了呢!” 赵琐这才欣地点了点头,皇后终究还是皇后,不像眼前的贤妃,对某些事情完全就是糊里糊涂的,不过对于后妃子而言,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皇后的病好些了吗?” “吃了这些天的药之后,倒是好多了,能够起身在里散散步了!”贤妃道。 “好,好,给皇后看病的太医要重赏!”听到皇后病渐渐好转的事情,赵琐的心情顿时大好。男主外,女主内,他的后一向安稳和睦,有一位贤惠而又能干的皇后是最为关键的。 “官家,楚王求见!”门外,传来了大太监石忠的声音。 一听之下,贤妃就站了起来,准备避让,赵琐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就坐在哪里。 看到走进来向自己施礼的老大赵敬,赵琐的眉头不由得深深地皱了起来,不过月余功夫,赵敬居然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 站起身来的赵敬一眼看到贤妃,也是一怔,又赶紧向贤妃躬身行礼,贤妃亦是站了起来,微微点头示意。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赵琐没好气地斥责着自己的大儿子,倒是让正准备给赵敬搬锦凳的大太监石忠呆住了,锦凳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把月,御史参你的折子都有十几份了,你分管的几个御门从来不去,公务荒废倒也罢了,居然还跑到青楼瓦肆里连,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吗?”赵琐怒道。 “父皇冤枉儿臣了。”赵敬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儿子分管的那几个御门,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子去不去,都没什么两样,那些御史,不过是受了别人的唆使,找儿子的错处罢了。至于青楼瓦肆,这段时间,儿子真没有去。这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人翻出来败坏儿子的名声罢了。” “你没去这些地方,去哪里了?”赵琐沉声问道。 “儿子去大相国寺了,在哪里沐浴斋戒,给大娘娘祈福!”赵敬道:“大娘娘身子不适,做儿子的心急如焚。” 看着赵敬,赵琐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是说不得谎的,一查便知,老大还是有心的。皇后身子大好,指不定就与他在大相国寺祈福有关呢。 “嗯,也算你有孝心,起来吧!皇后身子已经大好了,回头你去问安!”赵琐道。 “真的吗?”赵敬脸上出惊喜的神:“那儿臣回头一定要去大相国寺再捐一些香油钱,圆真主持果然没有虚言诳我。” 不动声之间,赵敬已是将皇后病好的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边的石忠脸佩服之,赶紧将锦凳搬了过来放在赵敬的身后。 “坐吧!”赵琐挥了挥手:“也不能让你太闲着了。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儿做吗?那我就给你找点事儿。上四军与北地边军轮换的这件事情,便由你接着来做吧。” 赵敬一怔:“父皇,这件事情,是二弟负责的,儿臣不敢与之相争!” “不敢与之相争?”赵琐冷笑了一声:“老二忙得很,开封府的事情,本就千头万绪,上四军的轮换,更是一件繁琐之极的事情,前段时间,不是便闹出了有士兵哗变的事情吗?我看他是顾不过了。再者那林平上京,得城风雨,他对辽人和这个林平都悉得很,就让他去与林平谈判吧,上四军轮换的事情,就由你来办,不要办差了。” “是,父皇,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赵敬心中狂喜,脸上却是不丝毫声,站起身来,躬身领命。 上四军与北地边军轮换一事,他本来是志在必得的,岂料老二荆王赵哲一回京,挟北地大胜之威风,轻轻松松就抢去了这个差事,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这事儿,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荆王赵哲回京的这几个月,赵敬的确是过得辛苦。 赵哲一回京,就担任了开封知府,这个职位如果是由别的臣子担任的话,只会叫苦连天,是个不好坐的火山口,但如果是由一位皇子来坐的话,那代表的政治意味就太明显了。 所以赵哲现在是风头无俩,无数官员挤破了头的想要投靠到他的门下,相比之下,原本的大热门赵敬却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现在看起来,赵援给自己出的主意,还真是显出奇效了,至少,自己已经扳回了一城。拿回了上四军轮换的差使,也是给那些墙头草看看,有此事儿啊,还没有定论呢!指不定自己就能咸鱼翻身,起死回生呢! 来时一身的颓废,离开的时候,却是喜气洋洋。 赵哲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延福大门外碰到自己的大哥赵敬。 “见过大哥!”虽然两人现在完全不对路,但礼不可废,不然有的是人出来挑刺儿的。 “二弟啊,你这个大忙人儿,今天怎么也有时间到延福来了?”赵敬打着哈哈,只不过一开口,讥讽的意味是怎么也掩饰不住。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