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萧诚不到一个月,就赚了一份身家回来,这样的事情,谁不开心啊! 现在萧定也来了,广锐军兵马更多,又起来了那么一支铁鹞子,萧定肯定是不甘寂寞,要把拳头伸出去的。要不然,真靠做生意、屯田,养得起这支铁鹞子? 肯定是养不起的。 而来钱快的生意,自然就是打仗。 而现在打仗的目标,当然就是李续的定难军。 定难军并没有举大旗造反,广锐军自己就不好大张旗鼓地出面,但铁鹞子出面,就完全不一样了。铁鹞子可是项部族联军,项人与朝廷军队打打和和,这几百年就是这么过的,他们去攻击定难军,李续能说什么? 纵然他知道是广锐军指使的,但官面之上,可没有谁会承认这一点的。 将陕西路上那些还有点气候的军队,派去先给萧定打个边鼓,做做支援,哪怕是在侧翼跟着混一混,总也能沾染上一些战场的气息,见识一下战场的氛围,怎么也算是有些帮助的吧! 萧定不是说了吗?便是有效的行军,也是一种难得的练军手法呢! 就在马兴盘算着怎么去占萧定便宜的时候,萧定带着他的一千人马,却是已经到了定边城。 “末将苗绶,见过指挥使!”颤颤巍巍的苗绶,一脸的病容,甩开了儿子苗德的搀扶,双手抱拳,向着萧定行礼。 “老将军快快请起!”萧定上前一步,扶了苗绶起来,打量了对方一眼,看起来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的。 苗绶这一次是真被吓病了,嵬名部的覆灭,让他心惊胆战。他与嵬名部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这些勾当之中不少是涉及到了定难军李续的,萧诚灭了嵬名部,却是连也没有放一个。 可萧诚愈是这样,苗绶却愈是害怕啊。 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把柄被握在了萧诚的手中。 “老将军身体不适,自可回去休息!”萧定转过身来,看着屋里其余的军官,“不过其余诸位,我们就还有事情要做了。” 苗绶身体微微一震,看着萧定,出不安的情绪来。 “本指挥使要对定边军进行校阅!”萧定淡淡地道:“诸位,接下来我会在校场等着,每隔一柱香,会有一通鼓响,三通鼓响过,必须集结完毕。” 丢下这句话后,萧定扫了诸人一眼,手扶着刀,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而是昂首阔步走了出去,身后,十余名亲卫雄纠纠气昂昂地紧跟着而出。 萧定一离开,屋里的军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之间发一声喊,一窝蜂一般地冲了出去。 “你也去,快去!”苗绶对着苗德挥了挥手。 “大人,萧指挥使只怕不怀好意!”苗德焦急地道。 “那又如何?你还想造反不成?你打得过他吗?城里的定边军,是他带来的这些军队的对手吗?别忘了,外头还有安抚使的两个营的步卒。”苗绶闭上了眼睛,“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等着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看我们苗家的命数该不该绝。” 校场一侧,萧定带来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萧定大步走上了校阅台,挥了挥手,第一通鼓立时便咚咚地响了起来。 十几面牛皮大鼓敲起来,声震全城。 这是紧急集结的命令,鼓声一响,整个定边城在瞬息之间,便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却又轰然一声炸响,到处都是一片飞狗跳之声。 整个定边城,大多数人都和定边军是不了关系的,几乎家家户户之中都有军人。 一通鼓响毕,第一批定边军出现了萧定的视野之中,那是由苗德率领的,人数大约在三百人上下,倒是甲胄齐整,武器齐备,看起来颇有几份模样。 萧定微微点头,这大概便是苗绶的亲兵队伍了。三百出头,肯定是占了一个营的编制,而步兵营的编制是五百人。 又过片刻,骑兵终于出现在了校场之上。 让萧定失望的是,最多两百骑乘,他们驻扎得远一些,虽然有马匹,但还是比苗德来得稍晚。这大概也算是苗绶的亲信队伍,不过一个马营四百的编制,却只有一半的人到齐,这个空饷未免吃得太狠了一些。 “回指挥使,还有一些兄弟外出示归,另有一些巡逻队伍,也还没有归来。”那名骑兵营将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队伍着实有些不好看,上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萧定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吃空饷,这是大宋将领的通病,而这个病,真要追究起来,也不见得就完全是将领的问题。因为如果全员养齐的话,以朝廷给的那些钱,还真难养得活。 他也没有打算追究苗绶什么。 初来乍到,他不想在西北将领心中,留下一个自己嚣张跋扈,仗着圣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映象。 所以苗绶可以全身而退。 整治苗绶的可以另有其人,但绝对不能是他。 定边军,必须要大力整治。 二通鼓响毕,带的军队终于多了一些。不过这些军队的模样就不大好看了,虽然还是集结成一队队的进了校场,但进了校场之后,军纪可就比第一批抵达的差得太远了。不少人居然还对着另一侧广锐军以及延安府军队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萧定闭目不语,苗德却是面通红,不停地对着下头的军官使眼。好不容易才将喧哗之声给了下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