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名的地方啊!知道关羽关云长吗?” “不知道!”回答得同样是干净利索。 萧定不由哑然失笑。 身后这些大兵,打仗一个比一个凶悍,可惜却都是不识字不读书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鼎鼎大名的蜀国大将关羽关云长了。 “就是在白马,关羽关云长万军丛中取敌方上将颜良首级,使得敌军大,从而一举解开白马之围,就是在这里了。”萧定大略地说了说。 说到这个,贺正等人却是来了兴趣。 他们就是当兵的,天然就崇拜那些武勇过人的悍将。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很多人以为这只不过是夸张之词,但这些人却是知道这真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为一支军队,一旦崩溃了,人数再多也没有用。被一员悍将于万人之中杀了对方首领,还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 当然,如果是对方军阵严整,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一个笑话了。 “今,我们就在白马歇息过夜了!”抬头看了看天,萧定笑道:“正好来凭吊一番当年关云长的豪迈之气,明再起程,今晚,许你们喝一个痛快,但接下来到了京畿路,可就要收敛着了,那可是天子脚下,不能失了分寸。” “多谢统制!”十几名军士都是大喜。 这一路之上着急赶路,晚上都是撞运气的,有客栈就进客栈歇息,没有那就随便找一块野地对付一宿也就算了。 虽然说路上算不上太平,但他们这一行人,又有谁敢打主意呢? 而这种风餐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倒也毫不以之为苦。 不过这样类似于一种行军的方式前进,自然也就谈不上吃好喝好了。统制许诺今晚可以喝好,那自然是喜不尽。 至于去凭吊关云长这种事情,那是统制才兴趣的事情,他们还是觉得大喝一场更加有意思一些。 看着众人雀跃的神,萧定一笑,知道这些人的心事。 他准备在今晚请大家吃好喝好,即便是醉了也无妨。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其实也都是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 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回家了。 真到了汴梁城,却也不敢让他们喝大发了。 都是军中汉子,血气旺,心火重,一个个都是沙场悍将,真要在那种地方喝醉了闹出一点儿什么事来,都是不好收场的。 不若在这里,请大家把酒喝好,进了京之后,一个个都得把尾巴夹起来做人。 汴梁可比不得北疆那么自由自在,事事得受约束,特别是像他们这种人,本来就受人嫉妒,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们,没事这些人还恨不得出点儿事来呢。真要出点什么事,肯定就会小题大做,得天风雨。 这一点,萧定可是想得很清楚。 而且走的时候,荆王赵哲可也是再三叮嘱了的。 放慢了马速,萧定缓缓而行,回头瞅一眼麾下那喜形于的部下,也是不由发笑。其实白马,可不仅仅有关云长斩颜良,还有距现在更近一些的白马之祸呢。 唐末天佑二年,朱温便是在白马驿,听了亲信李振的话,一夕之间便斩杀了左仆裴枢、清海军节度使独孤归损、右仆崔远、以及于吏部尚书、工部尚书等所谓的衣冠清三十余人并投尸于河,史称白马之祸。 不过这些人连关云长都不知晓,更别说这件事了。 不过这些人晚上可以放肆地醉一场,自己却是不行的。 白马是滑州的治所,亦是武成军所在。自己不在这里夜宿倒也罢了,既然到了这里,于情于理,都要去谒节一下滑州节度使的,别人见不见是一回事,但自己要是不投贴子上门,那就是失礼了。说不定就会让人觉得自己轻视了他,从而莫名其妙的结下一些仇来。 虽然说现在自己在北疆为统制,但官场之上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撞到一起呢。真要让人在心里有了疙瘩,到时候就麻烦了。 以自己的身世背景,自然是不怕的。 但也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之上为自己设置一个障碍。 这就是萧定这种出身大家的武将,与一般的武将的不同之处了,他们从小所受到的教育,让他们在这些事情之上,有着比普通武将更加细腻一些的心思。 远远地看到了城门,萧定率先翻身下马。 他们这些人挎刀带箭骑马汹汹而来,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守门的那些军士,不紧张才怪呢! 事实也正如萧定所猜测的那样,远远的,便看见城门那边有士卒在匆匆地集合了。 反应还是不错的,在京西北路这样的地方,士兵们还能有这样的反应,而且应对也着实不错,倒是让萧定对武成军有点刮目相看了。 大宋的军队是什么样,萧定是一清二楚的。 即便是在北疆,很多的部队也不成模样,真正能打的,都是将领们的亲军,其他的部队,顺风仗是不错的,但逆风仗,就很难说了。 不过就总体素质而言,北疆的军队,仍然是全国最强的。 毕竟那地方,大家还是要为自己的命着想的,对士兵的盘剥,比起内地来说,要好得太多。 示意贺正先行一个人上前去递过所等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其余人则都是缓缓而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