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和段骁恩都越来越练,但佟知隽逐渐飘了,一个比一个馅儿大。 “贪心小卷儿,你也不怕煮破了?”殷秋无在旁边指指点点。 佟知隽用勺子了饺子馅,然后封边,包得格外漂亮,“我才没有贪心!”话音还没落,他手里的饺子就被撑破了。 殷秋无一扬下巴:“看,我就说吧!” “……是这个饺子皮太薄了!”佟知隽死鸭子嘴硬。 段骁恩看向佟知宛:“看,我就说吧!” 佟知隽气得像个被水汆过的虾子,红着脸放下饺子,一溜烟儿跑了:“再见!” 餐厅几人心照不宣笑出声。 佟知隽也奇怪,怎么刚才那个就破了呢?连段骁恩都落井下石,太残忍了! 他洗了洗手,想去厨房偷吃点东西,正看到吴阿姨拿着一把大勺子,悬在灶火上方,练地倒入蛋,勺子晃个圈儿,再上馅,把蛋皮对折,稍微一封口,一只蛋饺就包好了。 这有点新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蛋饺的做法。 旁边小苏在择菜,将芹菜梗和叶子分开放。 “那边不是已经在包香葱猪馅饺子了吗?难道还要包芹菜的?”佟知隽不太喜芹菜,向一旁躲了躲。 “就包一点,小少爷不喜的话,一会可以给芹菜的包成花边饺子,免得吃到。”小苏说。 “哦哦好。”佟知隽四下扫了一眼,看到炸好的鱼柳,动作飞快地拉开屉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两块鱼柳就逃出厨房,速度快得小苏都没来得及喊他小心鱼刺。 再回到餐厅的时候,饺子已经包得差不多了,刘姨叫他们去看晚,不用跟着忙活,本来佟知宛还没玩够,但殷秋无猜到刘姨是怕他们包的饺子破了寓意不好,叫佟知宛赶紧出来看晚。 晚已经开始,殷秋无坐中间,佟知隽和佟知宛分坐两边,段骁恩挨着佟知隽,大家一起看。 今年的晚并不比前几年好看,于是佟知隽没事找事干。 赵叔怀抱一个大盒子,搬了个板凳坐到垃圾桶旁,佟知隽本以为他是来看晚的,但是紧接着,赵叔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核桃? 佟知隽喜吃琥珀核桃,他来了兴致,问道:“赵叔,这哪儿来的?” 他家从来不买没剥好的核桃,想也不是买的。 果不其然,赵叔说:“这是小苏她妈妈寄过来的山核桃,说是有营养。小少爷要吃吗?这个有点硬,要等一会才能剥好。” “让我试试。”佟知隽早吃完了鱼柳,终于想起把筷子放下,伸手管赵叔要来一大把核桃和夹核桃的工具。 佟知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想着人们都说“敲核桃”,估计是要敲的吧? 于是,他把坚硬的山核桃放到茶几上,用核桃夹用力一敲,结果无事发生。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用榔头敲呢?”佟知隽不解道。 段骁恩要被他蠢哭了,拿起核桃夹,将核桃放到缺口处,用力一夹,核桃裂成两半。 他把核桃和核桃夹放到佟知隽手上,未发一言却脸嘲讽。 这年是过不下去了!佟知隽哭无泪,接下来全程安静如。 山核桃苦,他没吃太多,殊不知他心里更苦……怎么能在段骁恩面前突然犯蠢呢?太丢人了! 九点多,小苏来叫大家吃饭。餐厅桌上摆了八道凉菜八道热菜,用不同样式的花边包的饺子分别盛在不同盘子里,主位正对着的电视也已经打开,正好接上刚刚的晚。 殷秋无没坐主位,而是在主位摆上了餐具。 所有人都沉默着,唯有晚的小品演着,竟然有几分聒噪。 殷秋无笑了下:“都坐啊,看我做什么?” 这间餐厅是会客餐厅,不是平时一家人用的那一间,桌子长,佣人也正好坐到末端。 热热闹闹十几人在殷秋无率先动筷后吃起年夜饭来,段骁恩不了解,但是佟知隽和佟知宛都知道,家里往年过年也留佣人一起吃年夜饭,但是从来没留过这么多人。 就好像缺了佟丰年,家里像漏了很大一个窟窿似的,多少人也堵不上心里这个空缺。 佟知宛不喝酒,只有佟知隽和段骁恩陪着殷秋无喝,上好的红酒味醇甘美,一顿饭吃完,他们都有些醉了。 后来谁也不记得看晚这回事,吃喝足,所有人一起穿上外套到院子里。 赵叔带人搬出了烟花,这里是外环线以外,不止燃放烟花爆竹。 一朵一朵烟花炸开,段骁恩醉醺醺地,旁若无人地握住了佟知隽的手腕,说:“我最喜金的烟花。” 佟知隽有些迟钝,只“嗯”了一声,好半天才问:“要不要许个新年愿望?” 段骁恩眯了眯眼,说:“你先来。” 佟知隽动作迟缓地转头,段骁恩忽然想起了已经许久没有提及的自己对佟知隽的称呼——小树懒。 慢的小树懒脸上红,外套没有把领子拉好,像失在风中的玫瑰,他红轻启:“我想要我妈妈身体健康,想要我哥哥姐姐平安顺遂,想要我可以有一个我能喜的人……我想要的这么多,烟花会不会觉得我太贪了?” 段骁恩还没等说话,佟知隽又自顾自回答:“也对,就是因为我太贪心了,饺子才破了……我太贪心了,烟花才炸了,它才不想实现我的愿望。”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