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向不能少了乐官,何青圆只怕外院的小厮懈怠,不肯认真拦门,就让乐官们也跟着去热闹热闹,抢到的铜子银锭一并归了他们。 银钱的事总容易生了龃龉,但何青圆到了外头的时候,一切已经平了。 冯妈妈见何青圆急匆匆,忙上去道:“也就拌了几句嘴,楼管事甩了鞭子,谁都不敢闹了,何至于把您请出来?谁请您来的?” “这是着了她的道了。”何青圆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叹道:“眼下她肯定在与那些夫人说我办事不牢了。” “谁都是从媳妇过来的。”冯妈妈宽何青圆,道:“姑娘快回去吧。” 何青圆原没打算回施氏院里,但魏妈妈偏生又来请了。 她坐下才吃了半盏茶,就见个丫鬟又匆匆忙忙来,一张口又叫‘少夫人,少夫人’。 何青圆睨了一眼,浮夏和浣秋两人把她一左一右地了出去,问清了缘故,浮夏跟着去了,浣秋转身回来,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何青圆道:“那莽撞丫头不知是哪个院里的,少了些抛洒用的枣、栗也要一惊一乍的。” “这些东西早都运到外院去了,内院也是留了些的,怎么就寻不见了?”何青圆只是问,却没真要一个回答,又道:“上外院拿了就是了,那有两箩筐,总不会也不见了吧?” “便是老鼠也吃不下啊。” 这话似乎只是主仆二人说笑,却令得施氏笑容微敛,端盏喝了一口茶水,对众人道:“女儿一个个嫁,又了儿媳,我也到了享福的时候。” 何青圆眼观鼻,鼻观心,但笑不语。 “三公子可是随老将军去西京了?那府上另外两位公子呢?”有位夫人如是问。 施氏做作地瞧了何青圆一眼,略略叹气,道:“也不知怎么闹的,一心修道,便是妹子结婚也难请他。” “禀母亲,夫君昨去叫了,二弟也应了。”这一茬何青圆倒没想瞒着施氏,只是太忙了,忘了说。 施氏真遮住眼中惊讶,笑道:“烦劳他走一趟,老二这子也是犟,凡事有些不顺,就钻了牛角尖了。若能学了他兄长豁达,也不至于这样了。” 施氏这样一说,有存心看好戏的,就掉头来问何青圆,笑笑嘻嘻,“论说起来,嫁进来的原该是你姐姐,结亲的原该是二公子才是,怎么就,呵呵,今喜事,咱们也是随意说说,你可别见怪啊。” 对面这些大多是长辈,何青圆不好说什么,只做一副还孩子样,道:“夫人问的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这都是长辈们定的。” 施氏见这话头又抛回来了,也就道:“唉,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咱们有能说什么呢,强扭的瓜不甜,我又没有这个强扭的手劲。” 这便是说自己继母难做了。 “强扭便罢了,还是这落地开花的好。”又有人来瞧何青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道:“瞧瞧你这儿媳,也是养得白润秀致,清丽娇妍。” “这哪是我养的?”施氏借着这喜事的热闹放肆,笑盈盈地瞧着何青圆道:“她自有惜花的人来浇水施肥呐。” 若是别的妇人,话头在惜花人这里就该打住了,后边的‘浇水施肥’意味雨滋润,惹得一众经了事,有了年岁的妇人或掩口笑,或吃茶遮掩,反正是何青圆被调侃,她们自看好戏就是。 何青圆懵懂羞恼,又不能点破了来说,垂首含羞是唯一的法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吉时将近,何青圆与一众人起身要去新嫁娘院中送嫁。 其中一些夫人、姑娘只是换到了凉亭里吃茶,瞧着喜婆将新娘子从此处一路背出去,然后自去吃置在内院的送嫁酒罢了。 施氏原是不去的,瞧见穿着一身喜庆红衣的祝云词在小径上跑,便道:“我也瞧瞧两个女儿去。” 众人夸她在病中还牵挂,有些同她好的,便也一道来了。 祝云词专是往热闹地方挤,才在外院闹了一通,见祝云来、祝云晟来了,这才赶紧跑回内院来捣蛋。 祝家的男丁若没有成婚的,一贯是住在外院的,祝云词就算来内院,也多是在施氏院里撒娇卖痴。 庶女这边他几乎都没怎么来过,二娘、三娘成婚的时候他又还小,没赶上这番热闹,今被鞭炮声一,整个人兴奋地不行,同一头小牛犊似得横冲直撞。 “母亲。”祝云词一瞧见施氏,赶紧跑过来。 何青圆听他喊得甜,神甚至有些娇憨,想起何霆义对董氏也颇为敬重,但喊母亲的时候,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口吻。 但不知道为什么,何青圆觉得何霆义那样才是对的。 施氏了帕子给他擦汗,擦了额上的,又去擦他脖颈后背处的汗,端是一副慈母做派。 何青圆当然有所提防,可又想着祝云词没生母,施氏又只得祝云赋一个孩子,就算为自己计,把祝云词养了,也没坏处。 “说起来,今该叫小五拿钥匙嫁妆才对啊。”施氏看向何青圆。 何青圆一回神,道:“想着小弟年岁略大了些,又是两个妹妹出嫁,不好分。”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zhaidouwen/gt;宅斗文lt;a href= title=西瓜珍宝珠 target=_blankgt;西瓜珍宝珠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