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工作上的事情还在让我焦头烂额,他这么一说,我更生气——怎么还怨我了?把公司宿舍当家的人又不是我。 “你不是忙吗?不是要去海外吗?”这话一出我就有点后悔,听起来很像斗剧里不得宠的莺莺燕燕。 没想到他倒是笑得开心,撒娇说,好啦,不要生气啦。 我摇头,他就低头要亲我,我后退,他就抱得更紧了。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气吁吁,我看这架势不对劲,赶忙推开他。 被拒绝的人像没吃到蛋糕的孩子,却也老实站着等我开口,只是眼睛里都是直白的念,仿佛在说“过会补回来”。 我没理这目光,匀了气便问:“所以,这些天你住哪?一个人?” 大概是语气过于尖锐,方岷愣了一下,开心的神几乎一瞬间就熄灭了。他冷着一张脸,说:“我赶了好久的工,就为了能早点回家陪陪你,结果你就这种态度吗?” 我看了眼他身后,摆着一个致的礼盒。是手表,价格应该是当初我送他的那块的两倍。 但我写板书时会让手表进灰,而且三中的教室后面有电子钟。我从来不带手表。 我指了指桌上,问他,这算什么。 方岷看我的眼神痛苦又委屈,好像一直在受冷落的人是他一样。 “你不喜。”他沉沉开了口,不是问话,像是在陈述他心里认定的事实。 “我没有不喜,只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子,值得小方总这样花心思。” 其实我明白,最不该做得就是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无名火。可面对人时总会控制不住情绪,大概我心里也隐隐有种自信,人是踢不走也散不掉的。 方岷的脸不太好,把礼盒放到公文包旁,哼道:“不喜就不喜吧,没必要这么怪气的。” 说着,他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好像屋里的空气多让他燥热难耐一般。 我只穿了一件短袖,又有汗,冷风一吹,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方岷看我冷得不住手,竟然笑说,三中连空调都舍不得开吗? 两年前,我的男孩连睡梦中看到风吹窗帘,第一反应都是问,施老师冷不冷?然后糊糊去关窗。 我自嘲地笑了笑,拿起他的手机。之前录过我的面部id,解锁起来很轻松,我一个一个滑着那些社app,倒没有无聊到去查隐私,单纯想向他展示一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手机越换越高级,该记住的东西反倒越来越少。 “都说现代人的手机佐证了生活状态。”我点开微信,从最上面一条往下拉,连划过去几个置顶的工作群和几十个联系人,“你看,你的生活列表里,我排在一百靠后。” “p的生活状态!难道我跟客户说两句话,他们就都成我生活列表前三了?” 方岷嘟囔着“少看些营销号”,大概把握和那些无情无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画上了等号。 我当着他的面随手点开一个。 [郑九:方哥,明天去整一顿不?再不整没空了啊。] “这也是客户?”我问。 “我跟他聊些工作上的烦心事,你又不听。”方岷双手抱,是要结束这个话题了。 这不是假话。 有关他的热情所向,我不懂。 第23章 “所以,你遇到了问题,最想要倾诉的对象却不是我。”我顿了顿,看他情绪还可以才继续说,“你看,我们连相互扶持都做不到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方岷深一口气,似是不耐烦了,“你怪我不忍心把那些腌臜事说给你听?哪次我回家你给过我好脸?” “我不喜你回家带着酒味,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憋着不说,我知道个p!”方岷站起来,手臂大幅度挥动了一下,“所以你一直都不喜?今天是酒,明天又是什么?要不你干脆给我个准话,我整个人还有哪些地方入不了您的眼!” 方岷吼了一句,那声音太过突然,吓了我一跳。 大概是我怔愣的样子让他心软了,方岷放低音量,怯生生地问:“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总是出差吗?” 那语气倒是小心翼翼地,仿佛真的把我的不放在了心上一般。 我摇摇头,告诉他跟出差没关系。他不解,又想出三四个理由解释了一通。 兴许是看我一直在摇头,方岷急了,在我旁边坐下来,拿手拽着我外套的一角,问:“你真的不喜我了?” 我条件反一样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大概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没那么热烈直白,我是不习惯说我你之类的话的。但方岷很喜把“”字挂嘴边,之前常常会为了讨我“喜”二字闹得我作业都批不下去。 “也对,你从来不说喜我。”方岷没等到回答,眼眶竟是了,“就连我们能在一起,都是我死乞白赖求来的。” 我骂他是傻x。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说脏话。 就这么对峙了许久,方岷叹了口气,问,和我在一起,你累了,对不对? 累吗?我也轻轻问自己,然后也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不、累不累都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他能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