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别跑。” 杜蘅下楼,还没踩下最后一阶,便听见陈顺声音在靠近。 他的步子大,几步迈到跟前,信封落进她手中,举轻若重。中间红框写着她的名字,左下角是本省高等学校招生办公室的一排红字。 “拆开看看。” “你拆。”杜蘅又把信递出去。 “我?”陈顺稍显犹豫,“这么重要的东西……” 杜蘅点头,这回轮到她催促,长睫忽闪着凝视他:“快拆呀。” 陈顺从不叫她失望,浑身郑重,连抹好几把手才去拆信。打开来,纸面簇新,是北京寄来的新生入学通知书和学校行李签,通知书上要求2月27、28报道。 算算是五天后。 杜蘅请他再念一遍。 陈顺哪会不答应,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每念一句,抬头看她一眼,像是从她眼底看见档案上描摹的十四岁的她。至今六年,走了多少里路,吃了多少苦,才到今天。 想到这些,腔子下的心脏作酸作痛。 杜蘅对喜悦的表现是节制的,她启口,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了好多汗。” “嗯,气味不好。” 陈顺后撤两步,有些发臊。杜蘅却抱住他的胳膊,小手往下,钻开指,颇有灵地摩挲男人掌心拉拉的纹路,说着谢。 一双美目,有山有水地看着他。 陈顺忽然有种两眼昏黑的觉,听一句漏半句,想为她耗尽体力的燥热呼的一下在体深处燃烧起来,火势惊人。 学校批给杜蘅半天假,她打了通长途才折回家。 浴房的门虚掩着,热气由内向外溢出来,一段段白雾,轻呵轻吐。 哗的一声,瓢水倾尽。 水珠在男人健硕的躯体上急切逃亡,星星点点,一经光照耀,水珠泛出不住颤动的光彩,恍如草野下一场细雨。雄荷尔蒙不再被衣服遮掩,展出来的,是畅硬朗的线条。 这是具悍的男体。 常年体力生活,多年严酷训练留下的好结果。 火候这样烈,灼灼的一个爷们。 陈顺靠拢过来,带着诚意,朝她低头,一旦动作起来,荷尔蒙变得波澜壮阔。健康,成,强悍的男体嗅像一张大网,把人紧密拢住。 他深一口气,缓缓地吐。 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惹祸。双臂,膛,再到他的。 杜蘅在享受他的窄,绝不是细弱,凌厉内收的线条没有轻柔可言,是座撼不能摧的防御工事。 食指顺着部斜入的线条,一寸寸地逛,终于抵达前。 “嘶——” 陈顺仰头,嗓音醉,呼杂男人最本质,最纯粹的望。 男人的息可以比女人更动情。 她说这是答谢,答谢他的辛苦,把他答谢到热血沸腾,发硬发痛,心房一蓬蓬又热又滑的血在咆哮。 照她的帮法,澡还没洗完,人先烧干了。 粉小脸,一旦认真起来,专注的模样,陈顺顶受不了。脑筋荤得厉害,想咬开她的衣扣,吻她糯米年糕般的皮,在柔粉珠上捻,要为她筋疲力竭,也要她为他润,给出一张失神泛红的脸。 他再次向前,诚意献出躯体。 将自己的男展,巨细靡遗。 原来男体有这许多可领略处。 处处显山水,内容坚实,浇上去的水早被他的体温烧热,指尖抚过的地方,手奇异,一段壮阔接着一段结实,连绵不断。 她喜他的息,能给耳朵瘙,又能把意传进心底。 男体的富饶磅礴,如此缺乏典籍记载,过度神秘,不以文字展,不肯接受比较。 相较之下,女体有得是意象,足要细小,要一握,雪脯必须丰饶,勾人,把男人变成鬼,好好的爷们给女过度的美勾引坏了,绝不是男人天然好。 观赏从来只和女人有关。 而他,愿意给她观赏。 被古今文人保护着,不许赞颂,不许比较的男体,当中佼佼者,寸寸强健,必须汗淌血才能养出的山河壮阔,没有一寸肌是谎言。 文学不许女人领教的男火候,揭开蒙尘,全是刚毅热烈,不给文弱一点活路。 一个眼神,能燎原。 杜蘅按褐的,听男人笑得顶烈。 浑厚,慷慨。 堂堂正正立在她面前,本身或许就是一种平等。 今晚的澡冲得含糊,发梢还在滴水,陈顺抱孩子似的把她一把抱起,一脚顶开房门,将人放上,朝她伏下去,用牙齿咬住袄子当的那颗纽扣。 入侵带来的温热很快裹住尖。 大手捏她,不吱声,荤腥到底。杜蘅放出一声颇为大胆的呻,手指钻进男人的发间。他有一头好头发,同血气一样旺盛,打后不那么硬,还是一抓一大把。 她了。 要他抬眼看她。 清冷内敛,煽动沉静的情,盛放在眼底,她动起情的样子,有些叵测。这点叵测,恰恰是最勾人的,陈顺完全招架不住,口干舌燥。 目光汇,双嘬尖。 录取通知书静静躺在书桌上,边上放着曾经被陈顺焐热过的墨水,一份好开始,一份好结果,光也浓情意,透澈清亮。 因此敲门声来的尤其不合时宜。 屋角炉子里的炭哔啵一响,率先表示不。 奇怪的是来人没动静,等候一阵子,再次敲门。陈顺察锐,大致猜出是谁,朝杜蘅的心口吻了吻,从她身上撑起来。 把不舍藏得很深,回来继续的话也忍住了。不想她听出自己多想生她。 “……我去看看。” 这话还算板正吧?给她盖好被子,陈顺翻身下炕套子,动作迅速,然而钢意志坚,不那么容易下去。 他立在灯下,高大背影写着无奈。身后传来一串娇软笑声。 她这么笑,无疑火上加油。 那东西更不肯老实地窝进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