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地捂住。 反应过来面前发生的一切,她下意识地往陆亦修那边看,结果一回头,陆亦修已经在她身后。 “看什么呢?” 陆亦修把脸近她,贴着窗,与她刚才的视线同向,开始往外看。 陈应月心想,这还得了! 依陆亦修这暴脾气,要是被他知道周纤劈腿,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儿。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陈应月张开手,一巴掌捂住了陆亦修的脸。 陆亦修愣住了,她也手足无措。 “你你你……”她紧张地磕巴。 如她所愿,陆亦修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 她的手还牢牢黏在他脸上,他抱着肩,饶有兴致地问她:“陈应月,你想干嘛?” “我……我的意思是你别离窗户那么近,待会被拍了就不好了。”她胡编了个借口。 “所以你这是在给我挡脸?” “嗯。” “手动马赛克?” “对。” 陈应月紧张死了,哪还有闲工夫理他,一门心思地在用余光瞥底下拥吻那俩人,祈祷他们赶紧走远。她撑得了一分钟,撑不了一小时啊! 陆亦修哪能看不见陈应月的小动作,趁她出神的时候,偷忘了底下一眼。 看见机场内拥吻的两个人影,他忽然起了小心思,拉下陈应月捂他脸的手。 “小月亮。” “嗯?” “我觉得我有更好的挡脸技巧。” “什么?” “比如这样。” 说罢,陆亦修从左耳摘下固定口罩的那皮筋,揭下边角,凑近陈应月,把皮筋套上了她的右耳。 一个口罩,一左一右系在两人耳上,辟出了一个小小天地。 无纺布的材质并不透气,带着体温的呼吐出来,双方齿狭小的距离中,温度一直在上升。 陆亦修说:“我觉得这方法不错。” “鬼才不错。”陈应月作势就要揭掉。 “待会儿。”他按住她的手,嘴角有计得逞的微笑:“这才是第一步,要想把脸全遮住,还有下一步……” 他的鼻尖越凑越近,直到与她的鼻尖紧贴。 陈应月有不祥的预,条件反似的要逃跑。 可下一秒,陆亦修已然抓住了她逃跑的小手,牢牢地吻上她的。 临吻上的那一刻,他听见她恶作剧的坏笑:“把嘴紧紧贴着,把我的脸黏上你的,再把舌头放进你嘴里,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小月亮,你说对不对?” 陈应月气得直锤他。 可他死活不松口,陈应月反抗到最后,也就没力气反抗了。 大厅里一对情侣在拥吻,二楼平台上还有一对情侣吻得更深。 陆亦修抱着陈应月,悄无声息地挪了个角度,他悄悄在亲吻中,把眼睛睁开,将视线对向楼下那两人。 周纤第一个注意到陆亦修,看见他和陈应月在拥吻,动地拿手指,笑啊叫啊地让聂文泽快看。聂文泽捂住周纤的眼不准她看,自己反倒跟陆亦修敬了个礼,打了个照面。 陆亦修对他眨眨眼,回礼。 其实,陆亦修早看见了聂文泽和周纤俩人,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陈应月那边的。 他原本只是想试探陈应月,却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 他知道,陈应月到现在还以为周纤是他女朋友。她担心周纤劈腿令他伤心,才故意变着花样不让他看见,不让他知道真相。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觉得陈应月真是像极了隔壁周爷爷家的那条阿拉斯加大狗。包庇维护他的模样,真是可死了。 聂文泽在底下比了个手势,示意要上去找他。 陆亦修怕事情败,讨不着陈应月的便宜,赶紧给他拼命使眼。 聂文泽会意点头,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周纤,速度走了。 被陆亦修吻着的陈应月本没察觉,等陆亦修肯消停了,终于放下她的时候,她用力舒了一口大气。 陈应月觉得陆亦修真可怜,头上顶了绿光都没被发现。 她越想越觉得,陆亦修简直太惨了。 * 陆亦鸣尝完点心刚回来,就看见他的哥哥和嫂子正抱一块儿。 他很奇怪,因为他哥的嘴特别红。他哥平时嘴薄得很,现在反倒嘴一圈整个都红了。 他很纳闷:“哥,你吃什么了吗?” “干嘛。” “都快成香肠嘴影帝了。” 陆亦鸣凑近他,拿手抹了抹他的。这一抹还得了,他手上全都是红的,他一下子跳起来:“呀!这该不会是血吧!” 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应月这才想起来,今早涂了点口红,估计刚才陆亦修亲她那会儿,全沾过去了。她赶忙拿了镜子照照自己,见自己上不明显,嘲讽道:“亦鸣啊,我跟你说,人啊,偷啃了不该啃的东西就会变成香肠嘴,就比如你哥这样的,典型就是嘴。” 陆亦修气得拿口罩抹嘴巴,不敢跟陈应月撒气,只能把火力对准陆亦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亦鸣弱弱地低下头,扯了扯陆亦修的衣角,坐在他旁边。 陆亦修在跟人聊天,啪啪地在屏幕上打字。陆亦鸣见他不理他,好奇地望了眼过去。 好巧不巧,就看见陆亦修在跟聂文泽聊天。 陆亦鸣动地大叫:“哇,聂哥从法国回来了吗?” “轻点。” 他抢过陆亦修的手机,在上头滑了滑:“天哪,聂哥居然也在象山!” “嗯。” 陆亦鸣下意识地问:“聂哥和纤纤姐是男女朋友,那纤纤姐是不是没回上海,在他旁边呀?” “陆亦鸣!” 陆亦修赶紧捂住他的嘴。 刚还演了一半的苦情戏,要是被陈应月知道,他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陆亦修觉得,陆亦鸣这小子不靠谱,真不靠谱! 第47章 039 《夜火》拍摄进入尾声, 仅剩下一些内景需要在上海完成。 补镜头的那天,陈应月起了个大早, 从剧组行程表上拉了周纤的酒店和房号,气势冲冲地就跑了过去。机场偶遇周纤和神秘男人接吻的画面久久不去,虽然她知道这是周纤和陆亦修俩人的事儿, 可她心里仍旧无法接受有人用脚踏两条船的方式伤害陆亦修。 陈应月只觉得气愤,她却未曾打心里想过, 维护、偏袒的意,实则就是情的另一种诠释。 敲门声响起时, 周纤正睡得糊糊的。 她披了件睡衣, 着惺忪地睡眼,就去开门。门刚隙开一条, 就被人大力地按开了, 她以为是外来入侵, 心一惊,睡意去了一半。等大门敞开见到是陈应月,才定下心来。 “陈班长, 这么早找我?”她打了个呵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来, 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有人来抢劫了。” 对她的玩笑话, 陈应月一概不理,只冷着脸:“你前天在哪儿?” “前天?” “对。”陈应月单刀直入:“那天和你在象山机场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 周纤抓了抓头皮,她没想到陆亦修居然到现在没跟陈应月解释她和聂文泽的关系。会不会聂文泽和陆亦修有什么地下易是她不知道的?那她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周纤的迟疑, 在陈应月眼里全都是做贼心虚。 她砰地一脚,把酒店大门给踹上了,抓住周纤的肩:“要不是我那天急中生智把陆亦修给拦住,要是被他看见,指不定就要出大事。” “陈班长,你很关心陆亦修嘛。”周纤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憋下去。 “不要岔开话题。”陈应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质问周纤:“陆亦修到底是对你哪点不好,你要背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她刚说完,从室内就走出来一个身披浴袍的男人。 陈应月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象山机场里拥吻周纤的西装男,她心想这倒好,居然给她捉个正着! 没想到那男人更是理直气壮,一把扯过周纤搂在怀里,理直气壮地说:“既然有了我,当然不能跟陆亦修在一起。” 怒火从口燃烧,陈应月抓过一个瓶子,就要往两人身上摔。 聂文泽也不阻止,只抬眼看向陈应月,慢条斯理地问她:“陆亦修难道没跟你解释过我和周纤的关系?” “什么?”陈应月动作一顿:“陆亦修知道?” 聂文泽噗嗤笑出了声,对周纤说:“或许你该扛个摄像机,我们把陈应月捉的场面拍下来,陆亦修或许会更开心。果然,在陈应月心里找存在这件事,陆亦修比我们都擅长。” “什么意思?”陈应月蹙眉 “或许我该好好介绍下自己。”聂文泽伸出手:“嫂子好,我叫聂文泽,陆亦修的发小。” “怎么回事?”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