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难得一次积极,去开了门。 顾星沉只知道有人送了东西来,想想肯定是许罂的快递,也就没管。 许罂喜买东西,她来以后,生活垃圾里总掺杂各种快递包装。 以及,各个房间,慢慢出现了一批她的东西,花里胡哨,什么都有…… 饭菜上桌时,天已经黑下来。客厅亮着一盏灯。 顾星沉冲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许罂。吃饭了。” 好几秒都没人回答。 “许罂?” 还是没反应。 摆好碗筷,顾星沉绕过餐打算去卧室看看。然而刚拉开步子,客厅就突然一黑。 然后,有烛光泻过来,顾星沉微微讶然,看过去。 一室烛光,空气混着些许香甜气味。 双层的生蛋糕,上头扎着“28”数字的小蜡烛。然后是,女人娇俏人的笑脸,眼睛映着烛光,有动人的光亮。 “生快乐!顾星沉。” “恭喜你,28岁。” 第88章 13支玫瑰 “顾星沉,恭喜你,在这个世界平安健康的过了28年。祝你以后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每天都开心。” 许罂步子在顾星沉跟前停下。顾星沉眼神里讶然,没反应。许罂等了几秒后用穿着拖鞋的脚踩了下他脚尖。 “喂,傻啦?” 顾星沉的目光深下去。他们周遭是黑暗的,蛋糕的烛光夹在中间,照亮他们两个人的脸。 顾星沉:“许罂……” “嗯哼。干嘛?”她挑眉的时候,总有点得意轻狂的样子。 “……” 沉默里,顾星沉笑了:“你不穿高跟鞋,可真矮……” “??!” 许罂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顾星沉恩将仇报?? 下一秒她手里一轻,蛋糕被拿开,顾星沉展臂把她肢一揽进怀里。他呼很灼,擦过她脸颊,落在她耳边。 “矮到,让我想抱你。” - 他们在桌边坐下,蛋糕放在桌上。 许罂拍着手唱着生快乐,一会儿看蛋糕、一会儿看顾星沉,顾星沉坐在一旁不说话,一直沉着眼睛看她。 唱完歌,许罂忽然想起,又从卧室抱了个长礼盒出来,递给他。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束玫瑰花,13支。 “你……送我花?” “嗯哼。”许罂手指握放在背后,微微笑。二十几岁了,在外面风风火火的,在顾星沉面前却情不自出些小女孩儿的姿态。 顾星沉皱眉,严肃反抗:“我是男人。要送也应该我送你!” “好啊!” 许罂一口答应,明亮的大眼睛很狡黠,“那就这么说定喽!” 顾星沉愣了一下。有种…被套路的觉。 许妖但笑不语,靠过去,脸贴在对方膛,手在顾星沉环绕抱住:“再跟你说一次,顾星沉。” 她闭目深一口,他身上干净清的气息: “生快乐!” “代表希望,和光芒的,星沉同学。” - 夜不算深。 卧室的头柜上放着两只剩了一些红酒的高脚杯。 窗开着,风动纱帘,吹皱室轻。 许罂伸臂抱住顾星沉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然后视线一转,就看见了,顾星沉脖子后面那一颗暗蓝的痣。 记得长大后的第一次重逢,是在金融城的车库。 当时,顾星沉站在车前背对她。没看见脸,但就是凭这个颗痣,她认出了顾星沉。 许罂伸手,指腹轻轻抚摸着紧挨着发际线的一小团暗蓝。 这颗痣,是她初中用蓝钢笔给顾星沉点的,她想给他个“刺青”,扎一朵罂粟花在上面,象征她。 起因是看见班里有学生那么干。她十分心。那么酷的事,怎么她也不能落后。 但顾星沉是个规矩听话的男孩子,乖乖牌,一听“刺青”,打死不愿意。为此他们还吵架闹分手,最后是在她威利下,顾星沉半推半就,答应了。 那天下午放学后,她拿了一针和一只蓝墨水的钢笔。 顾星沉双手叠,脸搁在手背上,忍耐地趴桌上,出一段白皙的脖子。 她开始下毒手,他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就是涨红了脸。许罂一边扎他,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他是弱。少年很生气,但他不擅长发脾气,就用干净的眼睛不地盯她。 无奈许罂实在没绘画天赋,少年的忍耐最终没有开出美丽的花朵。 最后,“刺青”变成一团暗蓝的痣。 “顾星沉,从今天开始,你要永远喜我,知道吗?” “不然这朵花……痣,我是说这颗痣,它会诅咒你!” 她当时凶巴巴地恐吓。 其实,她那会儿并不是很喜顾星沉。 她有点儿喜上大一个年级的一男生了。那个男生是年级老大,长得帅,运动又很酷,唯一让她不意的就是:成绩太差! 所以她就一直没出手…… 许罂被男人撞得混的思绪,稍稍回到现实。她笑了一下。其实,那时候那么小,那里懂得什么是“”呢? 也就是觉得谁比较厉害,就跟谁一起玩儿罢了。 他们一起越上惊涛骇浪,许罂用手指捧住回忆里的少年、现在刚毅的男人,他的脸,然后断断续续地问: “乖宝宝。” “你知道,13朵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顾星沉低眸,手指抬起她下巴。每当这个时候,高冷、斯文的顾星沉会变得强势、有些轻佻,眼睛有点玩味地笑:“不知道。所以……你什么意思。” 许罂红弯弯,白食指描摹男人说话时滑动的喉结。 她说: “是暗恋。” -- 许罂睡着了。 顾星沉看一眼怀里,活泼漂亮的女人很虚弱,每次她被征服,都会比平时乖一些。他喜她的张扬,也喜她乖乖的样子。 顾星沉睡不着,轻声下,去台烟。 每次事后,许罂很乖,而顾星沉……都有些整洁严肃被破坏后的略微野、凌的味道。 许罂说,13支玫瑰代表暗恋。 她的意思…… 是说喜他么。 顾星沉背靠台,仰头吐出一口烟。眼睛不是很有神。 整个人在烟雾里,有种颓废、毁灭的气息。 他听见那三个字,就不要命地发了疯,把她折腾得很惨。恨不能,跟她死在当下,什么也不去想。回忆刚才,她离而惬意的笑,顾星沉知道,活泼玩的许罂,已经喜上他带给她的快乐了。 她真傻。 栽了一次,还来。 让他,又高兴、又惆怅。 顾星沉在台了很久的烟。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 ,有消息进来,在屏幕上一条推一条。 【哪怕你不认你父亲,也请不要害他】 【毕竟血浓于水】 【如果那个记者找到你,不要承认!一个字别说!】 瞄了眼客厅的茶几,不断震动的手机,顾星沉眸子微眯。有深深的,厌恶。 -- 这一期综艺,在内蒙古的草原录制。 昨夜mason就打电话来催许罂,一定早点儿。那边航班不多,错过了不好办。 清早,顾星沉开车送许罂去机场。因为出门前,他们做了一些事……耽误了时间,所以顾星沉车速比较快,很专心。 他雪白的衬衣和黑西,方向盘上,手指一很干净。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