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一次她父母看见顾星沉书包里的成绩单,乖乖,全是第一,那眼睛都要冒水儿了! 那次她就特别不高兴,很不喜顾星沉,甚至后悔跟他在一起、带他去她家玩儿了,总觉得顾星沉抢了父母对她的,让他们觉得她很差。 那次之后,许罂默默努力看了一天书,然后看着看着发现拿错了课本,那是是上学期的! 然后心崩溃地就放弃了。 看着顾星沉,她只有无力嫉妒的份儿。 电话里,母亲还在一片麻将牌的啪啦声里絮絮叨叨,许罂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有点儿打瞌睡。 许母手头忙活着麻将,也不想恋战,再加上她也不觉得许罂非要读很多书什么的,自己女儿什么材料父母太清楚了。 什么白雪许家父母搞不大懂,但是有一句话他们从教育专家那儿听进去了。 ——男孩子穷养,女孩子要富养。 所以,他们就没想过让许罂吃什么苦头,以后物个好男人嫁了,有矿继承矿,有产业继承产业,没有就拉到,这些钱反正饿不死她。 “你还是得好好学习,多认识点字儿!谈吐好一点,受人尊重。以后啊,混社会路子才宽。没文化以后能干啥?人家有文化的天儿都不想跟你聊。” 许罂从包里出金宇给她的那张cd,随口说:“那我当明星好啦。靠脸吃饭,用不着什么文化。” 那边许母唉哟地吐槽了几句,她能当明星、猪都能上树什么的,反正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废柴女儿除了花钱享福能干啥。 文化低的父母大都有这个通病,心里着子女,嘴里却总没两句好话,说这不行,那不行,往往搞得孩子很任、很叛逆。比如许罂就是。 “刚你爸说你还没到家,这会儿又在哪儿瞎混啊?跟江寰、金宇那几个混小子在一块?” “没!都瞎猜啥呀。”许罂没好气,听得相当不耐烦,随口一扯,“我刚跟顾星沉在一起,他给我补习功课!” 果然,她妈立马就信了,连带语气都变了。“哟,那还差不多。” 许罂无声干笑。瞧吧,一说顾星沉他们就信。 许母:“星沉来了北方这么久,咋不来家里坐?你让他周末过来玩儿,我让厨子准备点儿好的。” “哎呀人家忙着呢,年级第一每天要学习很多的,没空!”许罂说完,想了想,挑了挑眉有点儿笑,“妈,如果我说,我跟顾星沉谈恋,你会信吗?”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 许罂等了好一会儿,她母亲怒道:“你敢!” 又说:“别去影响人家考北大清华!” 许罂:…… 皱着眉头抱怨:“妈,其实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吧!” -- 英国学校师生的活动在校网、校报和公告栏都有专题,光照片就有好多组,参观校舍的、体育馆、游泳馆、天文馆……窗口都快摆不下。另外,除了校园记者的报道,还有陪同人员攥写的心得手稿。 照片里的顾星沉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简单深藏青长,脖子上挂着蓝丝带牌子,没有笑,眼睛淡淡看着镜头。 虽然同站的男生里头也有长得帅的,但顾星沉那种斯文矜持又有点儿冷的气质是别人没有的。 “哇,这个男生是谁啊,好帅好有气质。” “不知道唉。” “啊,你们看是不是有点儿像前两期高二年级哪个班的升旗手?” 女孩子们围着公告栏讨论,最后找出了顾星沉名字,还找到了对应的手稿,字迹清秀苍劲,写得特别漂亮整齐。 “字儿也这么漂亮。” “都说字如其人嘛……” 许罂手扎在松垮垮的校服外套里,拧着眉头听学姐学妹们讨论顾星沉,有点儿不高兴,她转头,对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少年“喂”了一声。 顾星沉对她态度还是淡淡的,但总算不再躲着,今早许罂起得早,让谭叔绕到顾星沉家的那条街,等着他,死活赖在顾星沉单车后座上的学。 “嘁,什么字如其人,都是废话!”许罂踢了个石子儿,轱辘滚了好远,她偏头看顾星沉,理直气壮:“我字就丑,可我长得这么漂亮啊!对吧!保持了两年的校花呢……” 顾星沉淡淡看她一眼:“字如其人,说的是内在美。” 许罂停下步子,穿着白衬衣、深长的少年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门口。 许罂皱起眉心,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啊顾星沉,你是讽刺我内在丑吗?” “喂!你站住!” “你再不站住我生气啦!我欺负你哦!” 走进教学楼的顾星沉,听见女孩儿骄纵怨愤的抱怨,弯了弯。 从十二三岁他们初遇,许罂留给他的印象都是差不多的——漂亮,坏,肤浅。 许罂绝不是那种有书卷气的淑女,每当两个人在一起,她经常恬不知、不知矜持,他一边觉得她肤浅,一边又……喜。 她越。 他越。 - 许罂倒是不知道顾星沉想了些什么,她就瞧着少年消失在楼门口,努了努嘴,一腔不。 看吧看吧,真的,她以前不喜顾星沉、嫉妒顾星沉是有原因的。 人人都喜顾星沉,跟他放一块儿,她就被比得跟块豆腐渣似的! 除了长得漂亮、朋友多之外,她好像一无是处啊。 许罂都快有点儿怀疑自己人生价值了,连她妈都偏心顾星沉,咦呀,这个斯文败类可真会装! 许罂觉得,她爸妈怕不是真因为没文化所以脑子笨? ——他们家女儿都给顾星沉糟蹋了,还觉得这人是好孩子呢! -- 因为答应帮金宇的忙,所以这一周开始,到下周末比赛的时间,许罂除了在教室里顾星沉、惹惹他,偶尔上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多媒体楼的天台,跟金宇的乐队磨合,恶补唱功。 徐静知道她在学校敲敲打打,没有去外头来,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人家父母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班主任也只能这样。 这次的比赛是市里一个二线说唱歌星和一些赞助商联合举办的“原创说唱大赛”,自带乐队的那种,倒算不上多盛大的比赛,不过金宇是星二代的关系,跟那二线歌星和一些参赛选手都认识,如果发挥太菜,也扫面子得很。 所以这一场,看起来是输赢之争,实际上是金家老小的面子保卫战。 许罂被揪着说了一下午的音高、音准,练得嗓子都干了,没好气地瞥金宇:“所以你们娱乐圈的人都没什么文化是吧?没事儿攀比个什么?浮躁。” 金宇着单眼皮瞟一眼许罂,没好气。 “你懂什么!要是我这次狈了,以后出道了就会变成我黑料。那圈子我是早晚要进去的!” “说话客气点儿!学学我家顾星沉,说话多温和有修养。”许罂抱胳膊吐槽,“怕黑料你还跟我们一起打架翘课瞎混,就不怕以后给娱记写成不良少年?” 金宇冷飕飕呲了一声笑,翻了个白眼儿,不想理许罂。 许罂也懒得理他,反正金宇这人一直都是个怪咖。不过他作曲的才华还是很好。 写词就算啦,课都没怎么好好上,语文长期不及格的学渣,能有多少内涵。 据金宇自己说,他写英文还行,但许罂英语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虚张声势。 因为金宇英语也长期在及格线徘徊,徐静说他作文写得狗不通,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 多媒体楼的天台风有些大,放学后屋顶夕。 顾星沉走上完最后一步楼梯,就看见站在橙夕光和微风里的许罂。 许罂的个子在女孩子里算中等,但身材比例特别好,一双长腿特别纤细漂亮,还白,视觉上就拔高很多。 她发丝飘动,裙裾飞扬,站在乐队中心,竟和画报上的女歌手一样,漂亮闪耀。 没有聚光灯,她就已闪闪发光。 许罂嗓音很好听,但顾星沉刚听了一句,眉头就紧紧皱拢来。 ——她嘴里吐出的那些英文单词,没一个发音是准的! ——那都念的什么魔鬼咒语? 许罂发现顾星沉,停下来,冲顾星沉挥手——“星沉!” 金宇与调音师、乐手看过来,看见顾星沉后双方打了个招呼,而后金宇就说收工,给两人挪地儿。 许罂给金宇眨了下儿眼睛,小声说:“谢了啊,不做灯泡的单身狗都是好孩子。乖!” 金宇瞥一眼许罂低骂了声,跟顾星沉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眼睛相了两秒,有些微妙的东西,在彼此眼神汇中转。 ——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清楚。 哪怕心里藏着事,顾星沉依然能云淡风气,他走过去站定,晚风吹着他洁白的校服衬衫领口,开了一些,出一段干净的衣领和白皙的锁骨。 许罂看了一眼,就俏皮地一勾红,笑起来,食指快速了一下少年的锁骨窝。 “我就喜亲你这里!好滑。” 她恶作剧,顾星沉也不生气,撑着天台边,坐下。 外面还有一圈伸出去的栅栏铁网,所以很安全。许罂跳了一步,在他身边坐下。 她坐得近,两人的腿就挨在了一起。 今天天气暖,25c,许罂又向来不怕冷,没有穿打底袜,裙子短,两条光洁净的大腿了大部分,贴着少年的。 顾星沉矜持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许罂一瞟,眨眨眼,挪过去。顾星沉目光在一双雪腻的腿上游移了一下,偏头,又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许罂眉头皱起,又凑过去紧贴着,还摁住了少年的腿非要让他靠着自己的,口无遮拦地嘀咕—— “都做过了,还矜持什么?矫情不。” 顾星沉偏头看她,目光有些不,也更有些……漾的滚烫情愫。 本来许罂没觉得什么,然而大概是天台太安静,也或许是晚霞与微风有些浮浪了,总之,在少年目光下,她脸也有些烧起来,默默垂头看自己的腿,脑海里浮现一些画面。 然后,默默拉了拉短裙,多盖住了些肌肤。 他们做过,不过,那都是以前了。重逢之后,他们并没有。顾星沉和以前变了,他成不少,变得更深沉克制,不管是哪方面。 “许罂。”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