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转身冲到车厢旁,问:“阿雅,阿宛,你们没事吧?” 姐妹俩听到唐越的声音飞扑过来,搂着他大哭不已。 “别怕别怕,没事了啊。”唐越自己都吓得够呛,更别说这两个小姑娘了,忙给她们抚背顺气。 这一幕简直可以拿去拍电影了,唐越现在还有九死一生的恐惧,前世死的太突然,最后时刻,他除了疼并没有太大的受。 可是现在确实直接面临死亡,脑袋上悬着一把剑似的,每动一下都是肝胆俱裂的觉。 缓了缓情绪,唐越带两个妹妹去谢过胡金鹏,今天真是多亏了这哥们,真想问问他成亲了没,要是能做他妹夫就好了。 唐雅两姐妹此时也擦干眼泪,只是神还有些不安,不过还是礼仪到位的给胡金鹏行礼道谢。 唐越探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轿子,心里有个猜测,不过人家不面,他也不好意思强求。 “咳咳,大恩不言谢,今天多亏胡哥了,咱们能在大街上遇上,也是缘分啊!” “可不是,还好是碰上我了,要是别人可没这么幸运。”胡金鹏眼中厉芒一闪,这马车突然撞上来,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唐越这时也想起来他们家的车夫还不知道活着没,还有随行的护卫,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这太异常了。 他有肚子疑问想找人来问,暂时没有叙旧的念头,对胡金鹏拱拱手说:“胡哥,上回你们还落下一匹马,明天我给你送过去,顺便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唐小郎以为你们三条命价值几何?”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来,滕誉一听就听出来是谁,果真是他! 这是公然问自己索要报酬啊!这少年可真记仇! “唐某的命不值什么钱,不过两位妹妹可是无价之宝,王子昭想要多少报酬?”这人的身份山已经告诉他了,他真没想到,自己刚来就遇上了受伤的王子。 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 “上次小郎将人命明码标价,那本王也按你的规矩来,一条人命一百金,如何?” 唐越不懂一百金是多少,不过这时代金子可值钱的很,想必是个不小的数目,但他总不能说自己妹妹的命连一百金都不值吧? 真是,连讲价的路都给他堵死了。 他了嘴角,无奈地回答:“唐某身无分文,此事要回报家父再做决定。” “亦可,那本王就静待佳音了。”王子昭连面都没,索要了三百金就带着人走了,留下唐越腹牢。 这少年美则美矣,就是太记仇了! 【小剧场】 唐越:“年,你这么记仇你家人知道吗?” 王子昭:“本王子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越:“那你怎么不说我只要了四十刀的报酬?你一开口就三百金,你当我土豪啊?” 王子昭:“土豪为何物?” 唐越:“……” 第024章 能不能求别殃及池鱼? 等王子昭的轿子远去,山才带着护卫背着受伤的车夫匆匆赶来,拉着他问:“郎君,您可有受伤?” “我没事。”唐越摆摆手,指着受伤的车夫说:“先把他放到地上,伤到哪了?” 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背着他的护卫将人放在地上,动作有些鲁,疼的那车夫脸都白了。 唐越心道:这真是……不是自己儿子不心疼啊。 他走过去蹲在车夫身边,先检查了有没有明显的外伤,只在额头上发现一个磕了指甲盖大小的伤口,血的不多,但车夫的表情明显疼的受不了,说明不是这里。 他把双手放在对方的头上,一寸一寸地往下摸,边摸边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周围不少行人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在卑的奴隶身上摸来摸去。 要不是那奴隶年纪大,长的丑,他们都要有不好的联想了。 “啊……”在唐越摸到对方的骨时,对方疼的惊叫一声,然后紧紧咬住嘴,惊恐且绝望地看着唐越。 唐越不知道,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奴隶受了伤是没有人会给他们医治的,如果伤的重些,则直接丢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唐越不能理解他眼里的绝望,安说:“别紧张,小伤而已,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他猜测,车夫被甩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股先着地,这也很大程度避免了重伤,说明对方很有自我保护意识。 唐越没有停,继续往下摸,在右脚踝发现关节肿大,还好没伤到骨头。 他又细细辨别了对方骨的损伤程度,这地方轻微扭伤都疼的厉害,如果是骨折,轻微的不要紧,会自己愈合,严重的就比较难办了,这地方可不比腿骨。 没办法拍片,唐越只能靠双手确定情况,反复诊断后才敢确定是轻微骨折,这让他松了口气。 “你这伤会疼一段时间,回去休息几天,第一天先不用动,第二天开始适当活动但不可过量,再擦些活血止痛的药酒,还有你的脚,回去拿热巾敷,每次敷上半个小时……额,两刻钟,你再叫个人来找我,我教他一套按摩的手法。” 那车夫直愣愣地盯着唐越,像是要辨别他此话的真假,堂堂一个少当家,怎么会给他看伤? 而且他说的那些,好像都不可能做到啊。 “听清楚了吗?”唐越看他呆呆傻傻的模样,很怀疑他是不是摔出脑震了,那可就惨了。 “奴……”车夫憋的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无措。 山凑到唐越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唐越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看着受伤的车夫。 “你这是工伤,放心养着,侯府会负责的。”他让山把他刚才说的话记下来,回去让管家处理这事,唐越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工伤的说法,但这车夫好歹是他们侯府的人,总不能放任不管。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唐越,他们从未听说过,主人家还要对奴隶负责的,而且这小郎君竟然不避讳受伤的奴隶,真是罕见的善良!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小郎君的行为有失身份,定然不是世族大家教养出来的嫡子。 路边的一家食肆中,一个青年神鸷地盯着人群,问:“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栎侯府的马车中?” “属下这就去查!” “立即去!……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派人给昭王府送一车药材去,就说是本王子送给他补身子的,祈祷他能早站起来。”青年讥笑一声。 “喏。” “可怜我那王弟,这辈子都要沦为废人了,哈哈……” 唐越带着人回到家里,先送两位妹妹回院子,然后去找了管家,让他把刚才出门的人召集起来,他有话问。 之前在街上人多眼杂,他带着两个妹妹,也不好详查。 “喏。”管家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庆幸今有唐越跟出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人到齐前,唐越单独问了山,“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落在后头了?” 山跪在地上,虔诚地低着头,“经过那条大街时,奴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起初只是分了一半人去查看,谁知他们一去不复返,奴担心有诈,便让车夫加快速度,哪知车夫马鞭刚甩出去,那匹马就疯了,横冲直撞。 奴带人追上去,却有一群乞丐突然从一旁的巷子里冲出来,拦住了去路,等解决那些人,我们一路赶过来,就发现了躺在路上的车夫,是奴护主不力!求郎君责罚!” 唐越没有怪他的意思,今天的事明显是有预谋的,从制造疯马到拦截护卫,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栎侯府的仇人?打算父债子偿什么的? 可是他今天第一次出门,知道栎侯有儿子的只有郡主府的那些人,以当时的情况看,他们绝对来不及布置这些。 会不会不是针对他们的,而是想借刀杀人?好巧不巧地就差点撞上王子昭的轿子,这也太门了。 唐越脑补出一连串廷斗争的戏码,全身寒了一下,这些豪门斗争他真的没兴趣啊!能不能求别殃及池鱼? 果然富贵和权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第025章 夫人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等人到齐,唐越照例问了事情的经过,大家和山说的一样,他也不想纠结了,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他一个外来人口现在也帮不上忙。 管家亲自将人送出去,府里的护卫和家奴是不一样的,需要礼待。 送完人,管家立即返回来,“小郎,属下已经按您代的给那车夫放了十天假,也找了人照顾他的起居,只是那活血止痛的药酒……府上只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而且都是给各位主子准备的。” 意思是,车夫一个家奴,哪用得上这么好的药啊? 唐越眨了下眼睛,“外面的药店没的卖吗?很贵?” “药店只卖一些草药,不曾听说有卖药酒的。” “这样啊……”唐越摸了摸下巴,“那你派人去抓药,方子你记一下,香1两,没药1两,赤芍1两,白芷1两,川芎1两,当归2两,生地黄2两,牡丹皮2两,甘草5钱,这是内服药,再给他擦些跌打损伤的药酒,你放心,咱家以后不会缺了药酒用的。” 他这个外科医生,除了会做手术外,一般外伤用的药方都记于心,总不会亏待了自家人。 管家听他报的顺溜,还大大的惊讶了一把,觉得眼前这小郎君无论是学识和气质都不像个乡下地方养出来的。 要不是这张脸太有标志,他都要以为对方进错门了。 另一边,侯夫人赵氏正拉着唐氏姐妹前前后后的看,确认毫发无损才安心。 “如何就遇上这样的事了?以往每次出门都好好的……来人,快去把那车夫打死!连驾车都不会,要来何用?” 唐雅已经换了衣服重新梳妆,听到这话忙拦住她母亲,“阿娘,兄长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再让人去打死那家奴,岂不是落了兄长的颜面?” 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摸着长女的额头,“阿雅,你病了?他算你哪门子兄长?娘亲要杖责个奴才还要顾及他的颜面?” 唐雅有些不乐意听这些,“还好有兄长在,否则你让我和阿宛怎么办?” 侯夫人拍了拍口,“说不定就是他带来的灾祸,否则为何他第一次出门就出这种事了?你看他克死了他生母,保不准就是个克星!” “阿娘,这种话怎可说?” 一旁的唐宛也劝说道:“兄长待阿姐和我很好的,阿娘不妨再多看看,一家人能和睦多好,等将来姐妹们都出嫁了,您也有个依靠。” 侯夫人晤面,“你们真是……太让娘亲失望了!” 都怪那个丧门星,一来就抢走了她的夫君和女儿,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也偏心于他,他怎么就没死在北越呢? 出了女儿的院子,侯夫人气闷难当,让人喊来管家,吩咐他将今跟出门的奴才全都打死了事。 见管家期期艾艾地不动弹,侯夫人质问:“为何还不去?” “夫人,小郎君已经代人为那车夫治伤,事情的经过也问清楚了,只等侯爷回来定夺。”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