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进行这边,小君姐总算职业病发作了。 『这故事会不会太完美了点?应该不会这样就完了吧?』 「如果故事这样就完了,那就太没有看头了,既然是小说就应该把故事拖长一点。」 『啊?什么小说?』 「啊…没事!继续听故事。」 过了一个月,农历年到了。 『到了宜兰要打电话给我喔。』 阿信拨着我耳边的瀏海。 「嗯…」我低着头。 『怎么了?』 「没有…」我敛下眼不说话。 他看了看我,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 首都客运到站了,也该是离别的时刻了。 『你要小心喔,到宜兰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不忘把叮嚀在复述一遍。 「你自己也要小心。」 上了车,坐在位置上,他还是站在那。 车子缓缓驶起,身子微微的晃了下。 直到车子开走,他才安心离去。 不过回头过来想一想…自从往之后,我们好像没有一天没见面,这好像是第一次的离别。 但是,却觉到寂寞佔了整个身躯、整个空间,从头到脚是如此的空虚,第一次。 或许是因为持续的温暖让我忘了孤单的觉,即使习惯了孤单很久。 包包里散发出一种不寻常的香气:并不是起位奇怪,而是因为不曾出现。 翻开包包,里头放了朵三堇。 「原来是你的谋。」 三堇,思念之物。 那朵三堇有着沉醉的花香,浓浓得化不开。 这股香气,是信宏身上的气味。 车子开进了雪山隧道,不久后就要到宜兰了。 将那朵三堇放在指间游移着,打发自己的时间。 宜兰,还是跟记忆中一样,好山好水冬天好冷。 提着包包走回离转运站不远的家,在几分鐘就要到了。 「对了,」我拿起手机,「还要打电话给信宏。」 『喂?』信宏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喂,信…」 才刚踏进门,手里的包包落,任由地心引力摆布,呆滞在眼前的景象里。 『喂?喂?梓帆?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在你家吗?」 『是啊,怎么了?』 「冠宇…不在家对不对?」 『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出现在我家…」 *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狠狠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想谈恋有错吗!』她站起来对我咆哮。 她是我的妹妹,游霈帆,今年大一,现在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是你谈恋也不要不长眼啊!人家有女朋友了,你还在干嘛?」 『我想谈恋,我喜他,我有错吗!』 让我来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冠宇姓陈,叫陈冠宇,是信宏的弟弟,今年大二,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家,还在跟游霈帆嘻嘻笑笑的。釐清事情之后,才发现,喔不,是我早已知道,陈冠宇已经有女朋友了,对象是李姍姍的妹妹,李姍琪。 「你这样…你这样只是在给我麻烦而已!」 『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联?』 「你这样让我…」 不对,我不应该跟她说阿信是我男朋友的事,不然他一定不会跟冠宇分手。 「你这样害他哥哥要从台北赶来一趟,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吗?」 『谁?有危害到你吗!』 「是吉他社的阿信学长!你这要让我在吉他社里很难做人!」 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如此,阿信因为这件事从台北来,理当是不会迁就我的;只是因为怕李姍姍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我只是想谈个恋…就有错吗…』她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往外走,听见阿信正在骂冠宇的声音,连我都吓到了。 阿信把冠宇骂得狗血淋头,冠宇也乖乖地低头不说话。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你女朋友的姊姊还是我的学妹,她知道了你能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吗?』 哪像游霈帆,还跟姐姐顶嘴…唉。 第一次看见信宏这么兇的样子。 「信宏,好了啦,不要再骂他了…这件事错的不是他…」 『梓帆…』 「冠宇你先进去吧。」 冠宇看了看阿信,点了点头就跑进去。 「抱歉还让你跑一趟回来…」 『不会啦,我还要谢你把事情跟我说。』 「现在真的很头痛…」 『好啦,不要让自己力太大。』 他把我轻轻地拥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头。 「重点是李姍姍知道后不知道…」 『别想那么多,有事我来处理就好。我不想要你又跟她发生什么衝突。』 「谢谢你信宏…替我想的那么周到。」 悉的那种觉又回来了,心里,暖暖的。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啊?」 『能赶快带他走就带他走,但似乎不行…车票都被抢光了,我赶回来那张票还是跟买好车票却没回来的同学拿的。』 「不如…先待在我家吧,我有两张后天的车票,原本是我和我妹的,先给你们搭回去吧,我再想办法拿到车票。」 『谢谢你梓帆。』他又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 「我带你在宜兰随便走走吧。」 『原来传说中的几米公园长这样。』阿信抬头看着头上吊着那台火车。 「嗯,这其实是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走在几米公园里,嗯,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多。 然而在这种人多的地方,遇到人的机率也就大大增加。 而机率中,也有分好的或坏的,就要看你当天的运气了。 阿信突然停下,上扬的嘴角慢慢下垂。 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到阿信也停下脚步。 在人群中,停下脚步的三个人,显得更为突兀。 阿信并没有放开我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这些年…你还好吗?信宏…』不远处,那个女人开口了。 『嗯…那你呢?姿慧…』 『嗯…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在他们之间,我彷彿是个不该存在的物体,是个再突兀不过的存在。 阿信从未跟我提起有关他的任何往事,他的过去完全是个谜。 曾经想去试探,却一次次的被打退回来。 后来,甚至放弃追究。 他总是将他的过去包覆住,形成一层层的保护膜。 光线似乎曾经透进去,一切却只是假象。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忧伤,他内心的最深处,永远是他的严地。 『我们…回去吧。』 「嗯…」 为什么…你永远将自己变成一个不透明体…THOnGaDaY.NeT |